这一句话，直接给沈南棠问住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这是为了公司，我又不是来谈恋爱的，白少爷是三岁小孩么？。”


    沈南棠松开白毅凡的衣领，幼稚。


    “幼稚？”白毅凡回手将她压在车边。


    他一米八几的身高，直接压了沈南棠一头。


    “谁幼稚？你真觉得李娜会这么轻易地就帮你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白毅凡越逼越近。


    他那双眼，闪烁光芒，藏着隐忍。


    “我想过了！”沈南棠眼中满是坚定，“可那又怎么样？”


    “白大少爷出身名门，高贵、骄傲，我从来没有打算指望你能理解我，但也请你尊敬我好么？”


    “我答应做你的假女朋友，你各种暧昧的话语，我无时无刻不觉得尴尬，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白大少爷什么，对吧？”


    沈南棠知道，白毅凡心里可能觉得她这个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是无所谓，她不在乎。


    她要走的路，白毅凡理解不了，也无法理解。


    而她、既然走到今天，便不求谁能懂。


    经过以前的事她才懂得，请求谁的认可，就是在给谁赋权。


    “你……”


    白毅凡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眼中瞬间浮上慌乱。


    几秒后，他连眸子都黯淡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呼吸粗重又急促。


    “你是这么想我的？”


    他急切紧张，眼眶微红。


    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红玻璃珠子，雾里雾气的，看着让人心疼。


    “沈南棠，说话，你是这么想我的么？”


    他的声音发颤，表情失神。


    双眼中的破碎感，看得沈南棠心里一阵一阵发紧。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


    白毅凡难道是认真的？


    怎么可能呢？他是学校的大校草，花心的名头传遍了市内每一所大学，天天连表白墙都不知道被多少女生贴上他的照片~


    他就是花心的代名词啊，来一个爱一个，走一个忘一个，永远不缺下一个。


    沈南棠都不知道听教授说过多少次，有个姓白的花心师弟，又换女朋友了。


    这样一个男人，会对她认真？


    “沈南棠，我要是真的爱你呢？”


    白毅凡攥着她的手更紧，好似生怕下一秒她就会逃开不见。


    “看着我，我要是真的心里有你呢？”


    他追问得急切，抿着唇瓣，指尖在发抖。


    “白毅凡，你别开玩笑，我们快回去吧，别耽误李娜开播。”


    沈南棠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面前的炽热目光，看得她无处可逃却又不知所措。


    “你别躲着我，别想逃。”


    白毅凡又一次将要转身的沈南棠拽回来，如此近在咫尺的女人，他却总感觉她要随时跑掉。


    “我在问你话，我如果就非你不可、没你不行呢？”


    “我要是真的想要你沈南棠呢？你会怎么选择？”


    沈南棠闻言抬眼，些许错愕，他急切的语气，不像假话。


    不是假装女友，答对家里么？


    怎么说这种话。


    这是他的渣男语录么？怪不得能骗了那么多女孩。


    只是，假话说得好真啊。


    真到沈南棠有一瞬间错愕，他逼问得她心慌。


    “我是顾庭霄没离婚的妻子，白少爷就算是再爱玩，也不应该玩到我的身上。”


    沈南棠脸上浮现温笑，不冷不热，故作客气。


    白毅凡握着她的手，瞬间松了。


    “玩玩？”


    他轻声反问，略带自嘲。


    她好从容，冷静得不像话。


    她觉得他是玩玩。


    “你是故意的么？”


    他嗓音都在发颤，几秒间好似心跳都停了。


    多年的执拗积压在这一刻迸发，非但没有半分衰减，反而越燃越烈。


    他像是个渴求的孩童。


    “沈南棠，我能接受你不爱我，能接受你离开我，但你不要拿出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我没有玩玩，你应该体会得到。”


    “难道我的心意，你不明白？”


    他眉头高挑，没忍住，伸手想去抚她的眉。


    沈南棠好美。


    即便时过多年，她依旧如当年一般动人。


    只是远远看她一眼，便什么都忘了。


    “白少爷！”


    沈南棠下意识躲开，白毅凡很好。


    比模子哥还板正，要身高有身高，腰腹肌有腹肌。


    但是她不行，感情两个字，她现在是碰都不想碰。


    况且她是谁？


    离了婚之后也是顾庭霄的前妻，顾糖糖的母亲，白家人会同意？


    先不说她怎么想，就算是和白毅凡在一起了，总有一天白毅凡也会说，你是结过婚嫁过人的。


    沈南棠不想再有一段感情，像对顾庭霄那样，刻骨铭心、痛不欲生。


    算了吧。


    她可能注定要无所依靠，高耸山巅、独登漫漫长道。


    “对一个即将离婚的女人说这种话，很难让人感觉到高兴。如果你是假的最好，如果你是真的，我希望你明白，我们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座山。这座山，神仙难挪。”


    话音一落，她转身离开。


    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白毅凡会懂的。


    看着她消失在转角的身影，白毅凡深吸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掌中挂着的发丝，不折不挠地勾起笑意。


    “神仙难挪？”他嗓音带着几分玩味，“有多难啊？”


    宝贝似的揣好发丝，他也跟了上去。


    只要他愿意，山海皆可平。


    沈南棠直接来到李娜面前。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先给李娜道个歉。


    送礼来送了一箱子废品，简直一点用都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戏耍她。


    “不好意思，手下的人不小心拿错了箱子。您放心，这些礼物，回头一定会准时送到您的别墅区。”


    她笑眯眯地开口，抬眼打量着面前的李娜。


    她今天倒是梳着短发，干练利落，中性十足。


    朱砂颜色的口红，显得她又飒又帅。


    这样一个女人，真的好厉害。


    “东西拿错了不要紧，人没错就行。”


    李娜一摆手，她的助理立马走上前，把一个小盒子递到沈南棠面前。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谢谢。”沈南棠接过礼物一打开。


    懵了。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