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确实有些冷血，但也是在为当今的局势考虑。


    秦天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他看着叶捕快，也不由得感慨两声。


    叶捕快心中也有愧，一时竟不敢看他的眼睛。


    眼看叶捕快还想解释两句秦天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多的就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我不会看着如烟，不会让她去做什么傻事。”


    秦天这话一出叶捕快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你先好好休息吧。”


    “等等，叶捕快，先前被抓的那位叫月柳的婢女，有没有从她嘴中问出什么？”


    叶捕快摇头：“还没，她一口咬死自己是想攀高枝，其她的一概不承认。”


    越是不承认便越可疑，毕竟大牢里那些刑罚可不是一个普通百姓能受得了的。


    “叶捕快，我想去看看她。”


    “行，你要是想出去的话，跟侍卫说一声就好。”


    目送叶捕快离开后，秦天立马动身，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被侍卫带着一路来到衙门，拐了几个弯后又进入地牢当中。


    地牢中环境阴暗潮湿，空气四处弥漫着一股臭味。


    隐约还能听见老鼠吱吱的声音。


    放眼望去除了看守狱卒休息的地方有点阳光以外，里面漆黑一片，连油灯都没有几盏。


    这环境未免也有点太艰苦了。


    “这地方是专门用来关押死刑犯，还有那些间谍叛徒之类的。”


    侍卫走在前边，手中拎着灯笼给他解释着。


    “是我们郡守说把环境弄得压抑一点，这样他们心理压力一大，就更容易招供了。”


    侍卫在一间牢房前站定，秦天抬头望去。


    狭小肮脏的地牢里，月柳浑身是血，躺在草席上，看着生死未卜。


    几只老鼠被他们的脚步声惊扰，从月柳的身上爬过。


    面对这种情况，秦天不由得问了一句：“她还活着。”


    “活着，估计是伤的太重了。”


    秦天接过侍卫手中的钥匙，打开牢房门，一边吩咐着：“找个郎中过来。”


    侍卫听见这话有些犹豫，毕竟给犯人看病这不合规矩。


    “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会有人责怪你的。”


    见秦天说了保证的话，侍卫这才点头转身下去。


    秦天走进牢房中，脚踩在漆黑的泥土地上。


    “要是还活着，想出去就把眼睛睁开。”


    秦天观察着月柳。


    月柳听见这话后手指微微动了动，但整体却仍然不为所动。


    眼睛也依旧没睁开，只能通过手指的动作判断她现在还活着。


    秦天蹲在月柳面前：“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即便你不说什么，也代表着一种情报。”


    “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婢女，你是左丞相的人？”


    月柳没有回答，这也在秦天的预料当中。


    只见他伸出手指抚摸着月柳受伤的手臂。


    疼痛阵阵刺激着月柳，月柳这才睁开了眼睛。


    “你要…”


    没等月柳说完。


    只见秦天突然朝着她的伤口死死按了下去。


    月柳连很疼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抽搐着，脸色发白。


    “刚刚你听见我让人去找郎中了吧？你以为我找郎中过来是因为我可怜你，想要放了你，或者是见你不吃这些硬的，打算对你用什么怀柔策略吗？”


    “别白日做梦了，待会郎中过来会治疗你身上所有的伤，包括现在这个被我弄出来的伤。”


    说着秦天的手指又转了两下，月柳抽搐着，这才睁开了眼睛，但那眼神看着却坚毅的很。


    这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看得秦天轻笑两声。


    “呵呵，等郎中治好了你身上的伤，我会再一次让他们用刑罚的把你身上愈合的伤口在撕裂开，日复一日次复一次。”


    秦天这才松开了手指，他甩了甩手上的血。


    月柳瞳孔剧缩，她在害怕，但却仍然坚持的说着：“我真的什么都…”


    秦天粘着血的手，捂住月柳的嘴。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从你口中问出什么，只是我单纯想了折磨你。”


    “实话说，我被你身后的主子下了毒药，现在离死不远了，我这人报复心最强，抓不到你主子，难道我还抓不到你吗？”


    “不过想来你这么的忠心耿耿，肯定愿意替你的主子承受这些吧？”


    “呵呵，你也是够可笑的，一个被人家用完就扔的奴婢不替自己着想，却还想着护你那个高坐在台阶之上，手下有无数奴婢侍卫的主子。”


    “他记得你长什么样子，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你说如果你死了的话，那他会是什么表情？不对，应该会没有表情吧，毕竟他手下那么多人，哪有空记得你这个奴婢。”


    秦天起身踢了踢月柳的腿。


    “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么忠心耿耿的奴婢会很感动吗？呵呵…我觉得不会，因为他身边可不缺你这样的女婢，你对于他应该像是池水中的一滴水，沙子里的一粒沙，渺小并且没什么用，反倒是你自己应该被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动的够呛吧，想着我可真是个忠仆啊，主上一定会念着我的…”


    秦天也不知道这月柳的弱点。


    他说这么多也只不过是随便猜的。


    毕竟古代不都向往什么主贤仆忠嘛。


    就算架空但这也是基于古代背景的世界嘛，毕竟万一月柳向往的也是这玩意呢。


    秦天仔细观察着月柳的反应，想着若是这招对月柳没用，那他就再换上一招。


    他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话给周围的狱卒带来了多大的震惊，毕竟他们审问的时候明天只会挑拨主仆之间的关系。


    他们从来不会像秦天这样把整个主仆的关系全部推翻。


    毕竟在他们看来，无论主子怎么样，手下效忠都是应当的。


    而秦天的话却是把他们这些在主子手下干活奴才的心声都被说出来了。


    谁都不是傀儡或是死物，哪个不希望自己付出的忠心得到回报。


    等眼下四周的狱卒都有点抑郁了。


    月柳彻底坐不住了，她手扣着泥土地，强撑着自己的身子起身。


    “你闭嘴，少跟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