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十九章

作品:《合租室友总以为我暗恋他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值南大校庆,校门口车流人流拥堵不堪,鹿鸣呦打了半天车,始终无人接单。


    她正低头盯着手机发愁,一辆白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后排车窗缓缓摇下,周恒探出头叫了她一声。


    鹿鸣呦见是熟人,也不多客套,直接问道:“顺路吗?能不能送我回趟店里?”


    待她上车后,周恒交代司机:“师傅,改下地址,您直接开去华阳大厦。”


    “好嘞。”


    见鹿鸣呦神色紧绷,周恒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鹿鸣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急忙说:“我正在回去的路上,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了?”


    电话那头的赵冬漾声音焦急:“姐,有人在网上发视频抹黑我们,说吃了咱们店里的面包上吐下泻,还说咱们....”


    “说我们什么?”


    “说咱们店小谱大,价格虚高,而且今天上午好几个订单都恶意给咱们差评,我联系他们好声好气询问原因,要是咱们的问题就该赔偿赔偿,可是几乎所有人都拒绝沟通,全在咱们店铺下面刷差评避雷。”


    “发视频的人联系上了吗?”


    赵冬漾气得抓头发:“姐,你还记得有次来店里要求咱们免单的那个女生吗?就是她发的,她是咱们本地一个网红美食博主,我私信她了,但她完全不回应。”


    如今是自媒体时代,流量为王。在人人吃瓜的互联网上,这种能激起公愤的事情传播得比什么都快。


    网友们刷到视频的第一反应往往不是核实真假,而是站在自认为的“弱势一方”进行声讨。更何况对方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网红,自带粉丝阵营,而粉丝的战斗力,从来不容小觑。


    鹿鸣呦渐渐冷静下来,她突然想起那天那个穿着黄衣服、要求免单置换的女孩,内心不禁嗤笑一声,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地交代:“你先把咱们网上的产品都下架,这两天先不做线上生意,其他的等我去店里再说。”


    鹿鸣呦挂了电话,周恒又关切地问了一遍。她一边解释,一边点开赵冬漾发来的视频链接。画面一帧帧滑过,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账号名为“美美吃遍南城”的女生在视频里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自己前几天去一家新开的面包店探店,店家服务态度超差,店里面包价格虚高,又说买回来的面包品相也不行。更严重的是,她声称吃完后连续腹泻两天,甚至还贴出了一张医院就诊证明,显得“有理有据”。


    视频下方,不少人追问到底是哪家店,纷纷要求博主点名“避雷”。


    博主直接在评论区置顶了一张图——正是鹿鸣呦店铺线上平台界面的截图。


    也不知是有人恶意刷评,还是真有不少消费者“中招”,底下的留言几乎清一色都是负面声音:


    [博主勇敢发声!支持维权!无良商家必须曝光!]


    [上周刚买过,我吃了也不舒服,姐妹们避雷吧!]


    [坐标南城,刚和朋友约了明天去探店...谢谢博主救我一命!]


    [谁买谁知道,吃完直接急性肠胃炎进医院。]


    车子很快停在了华阳大厦楼下。了解完事情原委的周恒,也跟着鹿鸣呦一起下了车。


    赵冬漾一看到她回来,像是终于盼到了主心骨,急忙迎上来:“姐,这下咱们怎么办啊?”


    “别急,”鹿鸣呦镇定地说,“店里现在生意怎么样?没有来恶意闹事的吧?”


    钱慧显得比较冷静,她低着头回答:“没有,店里倒是还和之前一样,来购物的顾客也都没有任何异样。”


    鹿鸣呦点点头。网络传播虽快,但盲目跟风的人占大多数,评论区差评如潮,但其中究竟有多少人真的来消费过,还不好说。


    直到钱慧抬起头,鹿鸣呦才注意到她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了,“怎么回事?腿不舒服了?”


    钱慧摇摇头,一旁的赵冬漾忍不住全盘托出。


    原来,一看到抹黑视频和评论区乌烟瘴气的诋毁,钱慧就忍不住留言反驳:[这些都是造谣!这家店的东西用料上乘,价格良心,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污蔑!]


    结果,她立刻被网络键盘侠围攻,更有甚者点进她的个人主页,看她以前发布的一些视频发现她身体有残疾后,竟恶语相向:[店家给你多少钱啊让你昧着良心说话?小心另一只腿也断掉哦。]


    钱慧毕竟是个小女生,眼窝子浅,受不了突如其来的网络暴力,只能把自己的账号私密掉,又把那条反驳的评论给删除了。


    鹿鸣呦怒火中烧,心彻底凉了半截。她可以理解善良网友被误导后的暂时盲从,但她绝不能原谅那些不负责任的网络喷子,对一个素未谋面、毫不了解的女生进行如此低俗的诋毁和网暴。


    此时她已完全冷静下来。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被造谣的人,永远要奔波在自证清白的路上。


    她先吩咐赵冬漾调出那天后厨和前厅的完整监控录像,特别要求把女生要求免单的那段视频配上清晰文字说明。


    “没问题,我在学校自学过剪辑,正愁没地方试手呢。”赵冬漾像要领命上阵杀敌一样,兴奋地立刻行动起来。


    吩咐完,鹿鸣呦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奋笔疾书”,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鹿姐,那我干点什么?”钱慧在一旁迫不及待地问。


    “你什么都不用干,坐在一边好好休息,看着姐姐我如何杀敌报仇!”


    被冷落许久的周恒原本以为鹿鸣呦年轻,遇到这种事会慌神无主,才跟来想帮忙出主意。他创业初期没少被对家恶意抹黑,自认在这方面还算经验老道。


    可他看女生处理起来从善如流、井井有条,不禁对鹿鸣呦越发感兴趣。周恒完全没有因帮不上忙而沮丧,反而坐在一旁适时提醒:“必要的时候可以找律师介入,出个律师函警告一下。”


    “当然,”鹿鸣呦眼波一转,嘴角微扬,“惹到我算她踢到铁板了,你忘了我大学学的什么专业了?我已经跟我好友发信息了。”


    她现在完全不愤怒了,内心异常平静,头脑也越来越清醒。


    鹿鸣呦在电脑上草拟了一封《致顾客信》,又用手机录制了一段视频,亲自出镜,以真诚的语气将文字内容娓娓道来。随后,她以“小鹿的面包店”实名注册了一个新账号。


    账号刚注册没多久,许多“顺藤摸瓜”的网友就开始疯狂发来私信,内容不堪入目。鹿鸣呦冷眼看着,丝毫不为所动。


    “姐,监控已经调出来了,你要的配文我也做好了,现在发出去吗?”


    “先不发,”鹿鸣呦摇摇头,“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8000|1760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正常下班,你俩早点回去休息,明天给你们放一天假。”


    “啊?”赵冬漾和钱慧都愣住了。


    “现在为什么不发啊?不是应该抓紧黄金时间澄清吗?”


    没等鹿鸣呦解释,一旁的周恒笑着开口,眼里满是赞许:“要给舆论一点发酵的时间,等话题再热一些,反击的效果会更好。”


    他饶有兴趣地看向鹿鸣呦,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其实也想给那位博主一个机会吧?如果她愿意及时收手、主动认错,你应该不会继续追究。”


    鹿鸣呦微微挑眉,没想到周恒如此敏锐,几乎完全猜中了她的心思。


    她点点头,对赵冬漾和钱慧说:“就是周恒哥刚解释的那样,总之你们两个别管了,该回家回家该回学校回学校,好好休息。”


    两人离开后,鹿鸣呦继续坐在电脑前默默准备。再抬头时,窗外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她有些惊讶地看向一旁仍安静坐着的周恒:“你还没走啊?”


    周恒笑了笑:“虽然看你处理得从容冷静,但我想,还是再多等一会儿。万一你需要帮忙呢?”


    鹿鸣呦心头微微一暖。尽管她冷静地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可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初入社会的姑娘,没经历过太多人心险恶。今天这一出,她能控制住情绪没哭,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很晚了,我请你吃饭吧,算是感谢你的...陪伴。”她诚恳地发出邀请。


    话说到一半,她嘴角一扬,半开玩笑地补充:“不过我得事先声明啊,你可别误会,我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周恒闻言无奈地笑了笑,随后挑眉打趣道:“那我先排个队?等你单身了,优先考虑一下我?”


    -


    石也和石永盛赶到西湖区人民医院时,老太太刚被推进手术室,冯青兰和石欢正等在外面。


    “青兰,怎么回事?”石永盛一进医院便大步流星地走上前。


    冯青兰见丈夫和儿子都来了,立刻起身:“我也不是很清楚,接到欢欢的电话我就直接赶来医院了。”


    石永盛皱眉向后望去,只见石欢正倚靠在座椅上休息,右手手腕缠着白色绷带。


    手术室外灯光通明,照在她身上,仿佛笼着一层不真实的恍惚。


    “姐,你怎么也受伤了?”石也声音清冷平静。


    这句话适时点醒了石永盛。他走过来坐到石欢身边,语气温和:“你这伤又是怎么弄的?要不要紧?”


    “奶奶今天叫我回老宅,说有事跟我说。我到之后在楼下等她,她出房门下楼梯时我上去扶了一把,没想到奶奶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石欢顿了顿,低声继续,“我手没事,就是当时没扶稳,不小心磕在栏杆上了。”


    石永盛沉默片刻,忍不住叹了口气,正要起身去手术室门口看看。


    “爸,”石欢苦笑一声,嘴角还凝着一丝涩意,“您信我吗?我没有做对奶奶不好的事情。”


    这话一出,石永盛起身的动作顿时一滞,一时有些无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石欢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喊他一声“爸”了。


    还没等他开口,一位戴金边眼镜、穿白大褂的医生步履匆匆地赶来。


    手术室大门“哗”的一声被推开,一位护士急忙迎上前:“鹿医生,患者股骨粗隆间骨折,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