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也笑了，轻轻点头。


    “那就等那个时候再见了，王老。”


    说完，他转过身，和一旁的沙瑞金握手。


    “沙JS，一路顺风。”


    高育良脸上带着笑意，但眼神里却看不出一点温暖。


    沙瑞金回应了一句：“谢谢高JS，和您共事，真的很愉快。”


    他说这话时，特意强调了“愉快”两个字。


    高育良轻笑了一声。


    “沙JS，和你共事，我也很愉快。”


    说完，两人迅速松开手，谁都没有再多说什么。


    接着，高育良走向骆山海，两人相视一笑，握了握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他人也陆续上来告别。


    李达康紧握沙瑞金的手。


    “沙JS，保重。”


    沙瑞金点点头。


    “达康JS，你也保重。”


    这句话里有深意。


    李达康重重地点头。


    他当然明白沙瑞金的意思。


    那是沙瑞金临走前对他说的那句话：一切听高JS的。


    沙瑞金笑了笑，两人分开。


    另一边，祁同伟和骆山海握手。


    “骆JS，一路顺风。”


    骆山海笑道：“祁副省长，保重，常联系。”


    告别完毕，王JS三人向众人挥手。


    “我们走了。”


    王JS笑着说。


    “王JS，一路顺风！”


    高育良带头送行。


    三人登上飞机，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众人看着飞机远去，神情各异。


    他们知道，汉东的一个时代过去了。


    属于沙瑞金的时代结束了。


    而另一个时代，正在开启。


    这个新时代，谁主沉浮还不清楚。


    但眼下，掌舵的是高育良。


    “大家回去吧，我们走。”


    高育良笑着说。


    人群慢慢散去，各自乘车离开，回到岗位上。


    汉东表面上归于平静。


    但这平静不会持续太久。


    因为高育良尚未正式被任命，各方势力仍在暗中观望，等待时机。


    高育良虽已代管汉东全局，却依旧守着自己的旧办公室。


    他向来谨慎，不愿授人以柄。


    这天，石副省长登门，脸色阴沉，明显带着情绪。


    “高SJ，我有要事向您汇报。”


    他语气不稳，愤怒写在脸上，谁都能看出他心中的不满。


    “老石，出什么事了？”


    高育良递上一杯茶，示意他坐下。


    “高SJ，京州那边太过分了！”


    石副省长压不住火气。


    “哦？说来听听。”


    高育良微微前倾，露出兴趣。


    “还不是李达康搞的名堂！他要上一个新项目，根本不符合政策。”


    “不合规定？有文件依据吗？”


    高育良听罢，坐正了身子。


    “当然有，不然我怎么敢这么说？”


    石副省长语气坚定。


    “你和他说过吗？”


    “说了，可他根本听不进去！”


    高育良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关键。


    石副省长虽是汉东省的主要领导，但性格温和，镇不住扬面。


    李达康自然就放开了手脚。


    “你详细说说看。”


    石副省长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听完后，高育良心里已有了判断。


    李达康打算在京州建一座大型钢铁厂。


    可目前正处在环保整治的关键期，钢铁这类高耗能项目明显不合时宜。


    表面上看，钢铁厂能拉动就业，提升GDP。


    但长远来看，对环境影响巨大。


    高育良轻笑一声：“他怎么会做这种决定？”


    按李达康以前的作风，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当年他在吕州时，为了月牙湖项目，连赵JS都敢得罪。


    如今却做出这等短视之举。


    只有一个解释——他急了。


    他想借这个项目迅速出政绩，争取上层关注。


    “简直是自毁前程！”石副省长怒道。


    “我劝他没用，要是真建了，受害的可是整个汉东。”


    “高SJ，您得管一管。”


    高育良沉吟片刻，点头回应。


    “放心，这个项目迟早要拿到常委会讨论，到时候肯定通不过。”


    “现在先不急着表态，等风头过了再说。他刚提出来，落地还早，总得按规矩来吧？”


    “这种事，别说我们不同意，就算换了新SJ和新省长，也不会同意。”


    “李达康这人到底在想什么？这种事他也敢做？”


    一段时间过去，高育良带着汉东一行人启程前往燕都。


    飞机上，高育良和祁同伟坐在一起。


    两人姿态放松，一边休息一边闲聊。


    “高老师，这次燕都之行，您有什么安排吗？”


    祁同伟开口问。


    高育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暂时没什么具体安排。”


    “等到了燕都，跟我去一趟我叔叔家吧。”


    “他在那边说话有分量。”


    祁同伟语气干脆地补充。


    高育良看了他一眼，嘴角含笑。


    “行，我也正有这个打算。”


    他虽然是政法委副JS，和部长有过正式会面。


    但私下里，从无交集。


    尽管知道祁同伟和部长的关系亲近，可他一直没去主动靠近。


    原因无他，身份差距太大。


    他虽是副部，但与部长之间，隔着两级。


    若论实际权力，差距更明显。


    更别说，部长事务繁重，日程紧凑。


    “同伟，我们一落地就上门拜访，恐怕不太妥当。”


    高育良说道。


    祁同伟略一沉思，点头回应。


    “明白了，高老师，到那儿我先问问。”


    他懂高育良的顾虑。


    眼下正是紧要关头，部长不可能轻易暴露任何风险点。


    尤其是他本人，正处在进一步的关键节点。


    此时行事，必须慎之又慎。


    “我跟你讲句心里话，部长要是迈进一步，我们大家都会受益。”


    高育良语调平静，却意味深远。


    祁同伟轻嗯了一声，神情微动。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一荣皆荣，一损俱损。


    部长的地位稳固，他们汉大的圈子才能稳如泰山。


    飞机落地后，汉东驻燕都办的人早已在出口等候。


    “马主任，辛苦你了。”


    办公厅赵主任迎上前，与马主任热情握手。


    “赵主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马主任笑容满面地回应。


    “这位就是马主任吧？”


    高育良走上前来。


    赵主任赶忙介绍：“这位是高JS，目前主持汉东全面工作。”


    马主任立刻伸出手，与高育良握手。


    “高JS，您好！”


    “马主任，我们可是老朋友了。”


    高育良面带笑意。


    “您还记得我啊，真让我受宠若惊。”


    马主任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