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笑着打招呼。


    “育良啊，你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联系了。”


    电话另一端，传来赵立春的声音。


    “多谢老领导挂念，我一切安好。”


    高育良笑着说。


    “您身体如何？”


    赵立春轻咳两声。


    “我还行，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整晚睡不着觉，年纪大了难免。”


    “这可得去医院检查，不能一直拖着。”


    高育良假装关切地说。


    “咳咳，年纪大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立春回应。


    “主要是一个人去医院不方便，在燕都身边没人照顾，哪里敢随便去医院啊。”


    他开始引出自己的话题。


    高育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老SJ，您这话不对，小惠不是在燕都吗？让她过来照顾您啊。”


    赵立春微微一笑。


    “毕竟女儿出嫁后就像泼出去的水，我怎能让她回来照顾我呢？她早已不是赵家的人了。”


    高育良装作叹了一口气。


    “老SJ，您说得对。”


    “那瑞龙呢？他平时是不是还在忙生意？您都病成这样了，让他回来照顾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钱永远赚不完啊。”


    听到高育良提到自己想说的内容，赵立春内心暗喜。


    “育良你说得对，我也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他好像被限制了出入境，能不能离开汉东还不一定呢。”


    赵立春说道。


    高育良假装惊讶。


    “怎么会这样？我完全不知情。”


    他问。


    “不知道，可能是汉东即将发生什么大事吧，所以公安方面加强了戒备。”


    赵立春回答。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老SJ，如果不是您提起，我都不知道公安那边的动向。”


    “赵瑞龙是被限制了出入境吗？包括不能出省吗？”


    高育良在装傻。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


    赵立春叹了口气。


    “育良，现在公安厅长是你的学生，你能否帮我问问，瑞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被限制出入境了。”


    “如果是因为赵瑞龙犯事导致无法出境，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要好好教训他！”


    赵立春假装生气地说。


    高育良轻笑一声。


    “老SJ，您别生气，我想不至于吧。”


    “瑞龙还年轻，这孩子我知道，性格不坏。”


    “我觉得，可能是公安那边搞错了。”


    “这样，我去和公安那边沟通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会让他们取消对瑞龙的出入境限制。”


    “毕竟，这种事听着就很荒唐，您还是我们的老SJ呢，怎么能这样对待您的儿子。”


    听到这里，赵立春有些欣慰。


    “问一下就好，我想应该没什么大事。大概率是公安那边弄错了。”


    “是是是。”


    高育良笑着回应。


    “放心，老领导，我一定把话带到。”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挂断电话。


    高育良笑着从里屋走出来。


    “看，这就来电话了。”


    高育良笑着放下手机。


    “是赵立春吗？”


    祁同伟问。


    高育良点了点头。


    “咱们这位老SJ，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他现在这种情况，还跟我打招呼，他难道以为我是傻子吗？”


    高育良说道。


    祁同伟嘴角微微扬起。


    “赵立春绝非愚钝之人，他曾是省委SJ的掌舵者，能力远超我们许多人。”


    “他现在联系您，必然出于某种特殊考量。”


    高育良与骆山海目光交汇，两人同时露出笑意。


    “显然是陷入困境了。”


    二人几乎同步开口，语毕又相视一笑。


    “老师，面对他的询问，您是如何回应的？”


    祁同伟追问道。


    高育良轻笑一声：“又能如何？对于赵立春，我始终遵循一条准则。”


    “热情待之，礼貌答之，却对实质内容一概不知情。”


    “赵立春早已察觉自己将有麻烦降临，他还天真地以为我们毫不知情。”


    “他妄图凭借昔日省委SJ的身份余威，继续左右汉东局势，这显然不合现实。”


    高育良摇了摇头，“时局即将发生巨变。”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赵立春挂断后仍心存疑虑。


    思索片刻，他最终决定联系李达康。


    李达康如今在汉东手握实权，尽管赵立春内心并不愿向李达康求助，但他认为，为了赵瑞龙，必须尝试。


    他希望李达康能念及旧情，伸出援手。


    “喂，立春SJ啊。”


    李达康接通电话，语气平和中带着几分客套。


    “达康啊，近来可好？”


    赵立春率先问候。


    “多谢您的关心，一切安好。”


    李达康应道，“老SJ您身体如何？自您调任燕都后，我时常想念您。”


    尽管言辞恭敬，但事实是，赵立春调离后，李达康从未主动探望或致电。


    “我也惦记着你呢。”


    赵立春随口附和一句。


    “听闻，汉东近日风声渐紧。”


    赵立春话中有话。


    李达康稍显惊讶，随即大笑作答：“立春SJ，您从何得知此消息？依我所见，一切如常。”


    赵立春略作停顿，终将心中隐忧吐露。


    “并非听闻，而是切身感受。”


    “有人针对您造谣生事吗？请告诉我，我定当为您解决！”


    李达康义正辞严地表态。


    赵立春淡然一笑：“尚无人敢对我造谣，即便我已离开汉东。”


    “问题出在我儿瑞龙身上。”


    赵立春坦言。


    “瑞龙怎么了？”


    李达康假装茫然，连忙追问。


    毕竟，关于赵瑞龙之事，属于汉大帮内部纷争，他确实一无所知。


    “瑞龙被限制出境了。”


    赵立春低声说道。


    赵立春开口称：“为何会被禁止出境？他一直在正常经商啊。”


    李达康追问。


    赵立春轻叹一声，答道：“我也搞不清楚，但我怀疑有人刻意针对他！”


    “他们不敢直接对我下手，就冲着瑞龙来了。”


    “瑞龙不过是个商人，怎可能斗得过那些人？”


    李达康再次询问：“立春SJ，究竟是哪些人对瑞龙有意见？”


    赵立春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清楚。”


    “在汉东这么久，我提拔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一些人。”


    “你是其中最让我满意的一个，记得当年你当我的秘书时，我们都还年轻。”


    赵立春试图用回忆拉近关系，希望打动李达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