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战斗美学
作品:《科学修仙我在行!》 医修也能战斗!
柔絮师姐手中的灵气更坚定地注入大地,坚韧的藤蔓摇摇晃晃如苏醒的灵蛇,找准一切时机绊倒疾驰的妖狼。
这微小的胜利如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荡开涟漪。原本观望的医修备受鼓舞,一个接一个迈出试探的脚步。
在满场的呼呵声中,翠绿的生命顽强蔓延。医修们不再是待宰的羔羊,他们指尖跳跃着灵光,催动着大地上最原始的武器。
狼群凶猛地冲击被绿植强行打断,动作笨拙踉跄,给了剑修偷袭的好机会。
即将溃败的包围圈,在修士们精巧的配合下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地撑了下来。
楚澄一刻未停,她像一枚破阵的楔子,死死钉在防御阵型最前端,分担着最大的压力。
兵工铲在她手中翻飞,铲刃如刀,狠厉劈砍;铲面如盾,精准格挡破开空气的利爪;那锯齿状的边缘就更厉害了,即便被兽口钳制,也能在扭动间硬生生锉断野兽的獠牙。
就这么一把奇形怪状的兵器,在她手中每一次出击都简洁高效,直指要害,带着股残酷的美感。
效率,就是楚澄的战斗美学。
江景辞眼睛都看直了,他低头瞅瞅自己手里不沾尘埃的怪玩意,再看看楚澄手里沾满狼血和泥土,即便有些崩裂但依旧凶悍无比的同款,眉头一跳——
不是,这玩意儿真这么好用?
“江景辞!”楚澄一脚踹开一头扑上来的妖狼,铲子顺势在它腰腹拉出一道见骨的血槽,头也不回地呵斥:“别傻站着当摆设,救完人就过来帮忙!”
江景辞如梦初醒,他想了想,鬼使神差地也没去拔剑,而是学着楚澄的样子,双手紧握铲柄,抡圆了膀子,朝着侧面被藤蔓缠住后腿的妖兽狠狠劈下。
寒光闪过,铲刃精确切入关节,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音,妖狼粗壮的后腿被他一铲子砍断了一半,只剩半截皮肉松松挂着断肢。
腥臭的热血喷了他一脸,他却顾不得擦,只觉得一股被埋藏好久的、熟悉的豪情壮志直冲天灵盖。
“师兄小心!”师弟惊呼提醒。
余光中妖兽的利爪裹挟着劲风,江景辞凭借本能挥铲去挡。
“锵——”
刺耳的摩擦声中,铲声巨震,坚硬的铲面留下几道划痕,巨大的反震让江景辞虎口发麻。这般紧急的时刻,他心里却涌起一阵狂喜。
“滚开!”他怒喝一声,反弹蓄力,再次挥出时,铲子带着凌厉的杀气,精准无比地劈在妖狼的脸上。
妖狼整个嘴筒被斜斜劈断,半截舌头合着鲜血喷飞,连惨叫都发不出,呜咽着在地上翻滚。
呦吼!江景辞瞬间双眼放光,他再也不嫌弃这东西长得丑了。
这玩意,好用到这个地步,还要什么自行车!
战场局势发生微妙变化,医修们脸色苍白,催生的藤蔓虽然无法重伤皮糙肉厚的妖狼,却像无处不在的绊马索,在意想不到的时刻打妖兽一个措手不及,极大地干扰了妖兽的阵型和扑击节奏,剑修则抓紧时机重伤野兽。
双方配合渐密,隐约有携手突围的前兆。
然而就在战斗正酣的时刻,悠长凄厉的狼嚎在山巅响起。
还在攻击的妖狼如被下了定身术,进攻的势头猛地一滞。它们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防御圈,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嘶吼,却龇着獠牙,缓缓后退,如退潮般隐入了黑暗的树丛。
压力骤减。
防御圈内,沉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许多人直接瘫软倒地。
但紧绷的神经依旧不能放松,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和那幽绿如同鬼火的兽瞳都在提醒他们——
战斗尚未结束。
楚澄缓缓站直身体,手中的铲子依旧紧握,锯齿刃上残存的狼血滴滴答答地砸落在地。她冷冽的目光扫视着狼群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铲刃上尚未凝固的血迹,眉头微蹙。
“它们没走远,在等命令,或者是在等我们松懈。”
她的声音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凝重,“所有人,原地警戒。医修立刻救治伤员,剑修抓紧时间恢复灵力,轮流戒备!”
众人应声而动。
楚澄蹲下身,用铲子小心地拨弄了一下一头妖狼的尸体,仔细检查着它的皮毛、爪牙和伤口流出的血液颜色。小白也从她肩上跳下来,警惕地嗅着,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呜声。
“这些狼…不太对劲。”楚澄低语,眉头锁得更紧。
詹初雨凑过来给她分补灵丹:“为何这么说?它们攻势虽猛,但最多炼气初期,并无什么异象。”
楚澄摇头,丹药入口,仿佛一捧温润的水,在干涸的筋脉中流淌,浇得丹田处半指高的小苗左右摇摆:“刚刚的战况虽有回升,但总体还是狼群占优势,可它们撤退得这么干脆,连重伤未死的同伴都不管不顾。狼是群居动物,极擅配合,这实在不像它们的作风。”
她抬头,望向森林更深处的黑暗,不知道是不是太阳落山的缘故,山风似乎更大了,拂过时竟带上些许的寒意。
短暂的休憩时刻是医修们的主场,这群不靠谱的羔羊迅速成长,手忙脚乱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专注。
一道道柔和的回春术灵光亮起,把这片被血浸染的空地映照得一片惨绿。
凌乱的衣衫,撕裂的伤口,脸色苍白的修士,在明明灭灭的绿光下,乍一眼看去,活脱脱一副阴曹地府受刑图,看着也怪吓人的。
楚澄没有受伤,靠着树干一边警戒,一边狂嗑补灵丹。
被她放在地上的小猫嫌弃地避开血渍,轻轻巧巧地跃上树枝,雪白蓬松的尾巴圈起爪爪,摆出一副矜贵优雅的姿态,俯瞰满地两脚兽。
小白似乎对这批妖狼很敏感?楚澄不着痕迹地瞥着树上的半点血污都没沾染上的小白球。
弯月挂上树梢,透亮的银白穿过树叶照下点点银斑,小白被晃动的光斑吸引,爪子一探一探地去扑。一个用力,树枝断裂,胖乎乎的身子瞬间失去平衡,不偏不倚地砸在打坐调息的江景辞脸上。
“啊!”江景辞声音都被吓出波浪号了,手忙脚乱地把脸上的毛球扯开,捏住小猫命运的后脖颈,气急败坏地怒吼:“肥球,再瞎跑乱跳,当心被狼叼出去当点心吃!”
小白被突如其来的坠落吓懵,连挣扎都忘了,就这么被拎着训斥,毛茸茸的猫脸写满了不可置信,呆呆地看着树干,仿佛还在控诉它的不结实。
这傻样……
楚澄抿嘴,眼眸低垂,脑海里那点无凭无据的念头也淡了。
动物的感知确实比人类敏锐,小白又是只在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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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岭长大的流浪猫,对野兽妖怪敏感一点也正常吧。
短暂的休憩时间在无声流逝。
所有人都清楚这场血战尚未成功,于是疲惫的修士都趁着这中场休息的短暂间隙打坐调息,努力恢复灵力。
黑夜寂静,只有空地中间跳动的篝火中不时蹦出一两声木柴的噼啪声。
一片静谧之中,楚澄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漆黑的瞳孔在火光跃动下锐利如鹰隼。
几乎在她睁眼的同时,营地中间燃烧的火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压制,极其突兀地闪烁了一下。
“都醒醒,有异变!”楚澄张嘴示警,随着她张口,浓白的水雾喷涌,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她的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兵工铲,怀里窝成一团的小白被她动作惊醒,不满地喵了一声,又三两步熟练地爬上她的肩膀,一人一猫同时抬头看天。
不知什么时候,宝蓝的天空撒下大片纷纷扬扬的雪花,周围的树上已经挂上冰锥,仔细去感受才发现周围的温度早已降至冰点。
修士体质特殊,入基之后更像随身带了个二十四小时恒温系统,冷热不侵。
于是,这场雪纷纷扬扬下了半宿,甚至已经悄无声息地盖住了遍地血腥,居然也没有一个人发现。
“下雪了?”有人茫然伸手去接。
“这才十一月,山中虽有寒意,但怎会落此暴雪?”柔絮伸手,掌心的雪花带着刺骨的寒意,让她指尖一颤,满脸都是惊疑。
雪花无声,在月光的照耀下皎洁柔美,梦幻得让人心醉,楚澄看着却脊背一寒。
“列队防御。”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命令即出,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众人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绷紧的弓弦,瞬间弹起,集结成防御姿态。
风吹过,卷起满天大雪,视野变得极其模糊。
众人维持阵型,严阵以待。半炷香,一炷香,时间随着雪花飘逝的。
除了风吹过林梢带起的“飒飒”声外再无半点异常,就连树林中幽绿的兽瞳都渐渐散了。
一切一切,平淡如初,仿佛刚才的战斗和狼嚎都是一场噩梦。
这极致的平静,像是在无声嘲笑他们的杯弓蛇影、过度紧张。
“狼群……好像真的走了。”又是一炷香的时间,徐建业最先沉不住气,声音带着一丝松懈后的沙哑。
其他人虽没说话,但紧绷的肩膀肉眼可见地垮了几分,沉重的喘息声再次响起,清楚地表明他们赞同的姿态。
森林彻底被覆上一层雪白,银装素裹如冬日梦幻的童话。
可越是这样无害的场景,越让楚澄遍体生寒。
在她的坚持下所有人又撑着防御了一炷香。
依旧无事发生,甚至连呼啸的风雪都温柔下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紧绷的神经在漫长无意义的等待中被消磨,人群出现明显的骚动和松懈。
大家搓着手慢慢向火堆靠近,细微的抱怨和嘀咕小声蔓延:“还是太年轻,下个雪就怕成这样。”
“是呀,狼都跑没影了,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喵嗷!”
就在这人心涣散的瞬间,凄厉的猫声在楚澄耳边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