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传奇吐血王
作品:《芒狗滞销,帮帮我们!!!》 又是艳阳天,又是大晴天。
严漌带着全部家当,又是被“门卫”拒绝放行的一天。
今日如此灿烂和煦,他的心却如坠冰窟。
这该死的所有人!
从前宽进宽出,再到严进宽出,发展到现在竟然是严进严出。
严漌在心头胡思乱想着,心说自己改姓宽得了。
他看向副驾驶被裹得严实的芒果,叹了口气,又搬回了楼上。
严漌感受到了四周隐隐约约存在的窥探与监视,可他只觉得无力。
看就看了,他总不能冲过去挖人眼睛。
黄笑笑近来倒是睡得很安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自己爽。
严漌的行踪莫名成了个迷,现在更是多了不少人关注他。
一说:严漌杀人放火,在外无恶不作,因此被安全部格外监管。
原本日日跟着他的那个孩子,就是这么没的!
二说:严漌如今掌握着基地核心秘密,因此被特殊关照了。
他在家藏了什么东西,因此才引得众人纷至沓来!
三说……
大伙儿较为认同的,还是严漌科研方面有了新成果。
毕竟有不少人,明里暗里,都撞见过严漌抱着个大包袱上下楼。
大伙儿揣测颇多,可没有一个猜中正点的。
可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严漌藏了个巨果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许是齐怀英汇报时说漏的,于是最后传了出去,许是有人监视窥探到的。
严漌在不知不觉中,再度深陷舆论漩涡。
于是又一天,又有一群人找上了门。
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号。
“严漌,你什么时候才能大度一点?”
“严漌,你对我们有什么偏见吗?!”
“严漌,大伙儿心贴心的,你有话可以直说!”
严漌只觉得奇怪,这句话,他觉得应该他说才对。
从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只言片语里,严漌拼凑出了一个故事。
或者说,是别人视角里的“真相”。
严漌“牺牲”了一个孩子,换来了让果实成熟的办法。
可他如今变得又疯又癫,丧失理智,已经做不到传授知识。
严漌得了巨大的果实,可他却没能研究出果实是如何成熟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严漌有罪!
他罪在自私自利。
他坐拥基地最好的资源,一切都是倾斜于他的,可他居然不懂分享!
他霸着收获就算了,可他竟然做不出科研结果……
他就该让位!
他是个无能的废物!
他凭什么每天在家待着,还能随便拿实验室的材料,还能花大笔大笔的工点?!
“严漌,你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不让我们做?!”
“你太自私了!”
众人一拥而上,把严漌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无数的声音盘旋围绕着严漌,一张张熟悉的脸顷刻间变得陌生。
那个声音最大的,振振有词的,脸色最激愤的,是他吗?
刘庚一。
他的学生之一。
自刘庚一和杨天鑫汇报结果那件事情之后,他似乎从小组长,变成了总管实验田的副队。
原来,权力给一个人的变化,是这么大的吗?
严漌觉得头昏。
他作息颠倒,精神萎靡。
他这些天每日最规律的事情就是给芒果写日志,照料芒果。
严漌就是饿着自己,都不会饿着芒果。
他听着众人嗡嗡的声音,身子虚着,只觉得脚下不似踩在地上。
严漌觉得自己像走入了沼泽里,一步步往下陷着。
众人把严漌围得水泄不通,他轻而易举地抓住了身边人的衣袖。
他如果不抓,只是滑落在地面上反而还好。
可他抓住了。
他动手了!
“严漌打人了!”
严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打,毫无还手之力。
可他反倒觉得畅快。
等齐怀英接到消息,来主持局面时。
严漌正躺在地上吐血。
他仰面躺着,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见到了黄笑笑。
如果黄笑笑长大了,会是这样吗?
他看见黄黄的小女孩,笑着冲他挥了挥手,又跑走了。
他要死了吗?
他没死。
严漌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爬向他的芒果。
那些人抄了他的家。
还抢走了他的黄笑笑。
齐怀英来了。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来了,可她说话是有用的。
严漌如愿了。
他半死不活地抱着芒果,还吐着血。
血从嘴角留下,落在芒果上。
严漌着急地用衣袖擦拭着鲜血。
红色在黄色的芒果皮上染成一片,化成了橙色。
“为什么擦不干净?”
“为什么?”
严漌鼻青脸肿,嘴里叽里咕哝的,谁都听不清。
他着急坏了,更加快速地擦着。
血液不断地从他的脸庞流淌而下。
他人是脏的,他的衣服也是脏的。
意识到这点的严漌,开始用手掌抹着自己的脸庞,试图把脏污擦拭干净。
越擦越脏。
严漌眯瞪着一双眼,半张脸都是鲜红的血色。
身上的衣服,东一个大洞,西一个缺口。
齐怀英没说话,只是皱眉看着。
她眼里几乎不带怜悯和心疼,反而是厌恶居多。
她见不得男人这副样子,好似天塌了就站不起来似的。
倘若他还有点骨气,有点毅力,就该一五一十地理清,该找人算账找人算账。
这副受了磋磨的样子,做给谁看?
齐怀英是个铁血铮铮的人,她只会咬碎牙血往肚里吞。
别人欠她的,她一定会拿回来。
不管是什么办法。
可严漌这副模样,她也无法多说些什么。
要真算起来,如今这个局面,也要怪她齐怀英三分。
她觉得,严漌如今这样在家,又担心他遭人毒恨暗算,因此叮嘱了些人,要多加关照些严漌。
谁知,这事到头来发酵一番,竟酿成大祸。
严漌也算是“死到临头”,该有的一遭逃不掉。
除了齐怀英,还有不少人找上门来,可都被她的人拦在了外面。
这事,原本就由齐怀英牵头负责。
她大包大揽地拿下全部事情,现在出了问题,该她处理。
齐怀英小小地抓了一批人,多是冲在前头的。
严漌这副惨样,凡是看见的人,也不会说什么。
如果私底下打了,没人看见,那打了也就打了。
可如今闹到明面上来,岂不是指着众人的面说这里没有王法吗?
谁的脸上都过不去。
被抓的,有人觉得羞愧难当。心说是猪油蒙了心,被鬼捂住了眼,才莽撞地做出这事来!
也有人一身桀骜,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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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自己是正义之道。这严漌,早就该打了!日后别放他出去,否则他见严漌一次,就打一次!
有人好奇地提问:“听说,是严漌先动手打人的?我瞧他平日里礼貌得很哪,不曾见他与旁人急眼。他当真打人了?”
于是,事情中心的亲历者,面上頓起几分不自然,支支吾吾但依旧坚硬地说到:“那不然呢?自古人不可面相!”
更有好事者连珠炮弹似地发问:“哦?是这样的么?可那日我怎么只远远地瞧见严漌伤了?旁人看着可是好得很呢!”
那人脸色愈发不佳,顾不得局面,开始胡乱言语起来:“你懂什么!你又看到了几个人啊?!你可是不知道,那天可抓了不少人!我亲眼所见,抓的都是被严漌打的人!”
这人色厉内荏,急得跳脚的样子看得众人好笑。
还有好事不怕的,依旧挑着问题来问:“是吗?我那天也在楼下瞧见了,抓的人不是都全须全尾的吗?”
“是啊是啊,严漌才叫被打得那个可怜哟!那一张脸,血次呼啦的。这么俊的一小伙子,可别叫害毁容了哩!”
众人三三两两地讨论起来,或惋惜,或看戏,或感概,却独独没有应和那人的。
那人说:“你们这群鼠目寸光的人!又懂些什么?!”
“严漌他就是活该!”
“做多了亏心事!他就该是这个下场!”
众人眼色纷纷变幻,看此人只觉跳梁小丑般可笑。
还说什么严漌是疯子,他自己倒更像。
这人看着众人脸色阴沉沉的,竟疑心自己也要挨打,于是捂着头飞一样跑走了。
可他嘴上是依旧坚硬的:“你们爱信不信!总有你们后悔的那一天!”
严漌躺在床上,期期艾艾地恳求着。
他脸上裹着纱布,身上也不剩几块好肉。
“我想出去,我不想在这里了。”
一个男人,身着棉绸盘花口太极服,坐在严漌身旁。
“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他语气平淡,面带微笑,仿佛萦绕着圣光一般。
“不,我要走。”
严漌执着地拒绝着。
那人面色不变,而是把茶杯放在一旁。
他站起身,背对着严漌,沉默不语地看着眼前的芒果。
严漌急切地说道:“放我走吧!你肯定也查了,听他们都说了,我现在就是个废物!”
那人依旧沉默,手却伸了出去。
严漌囫囵地从床上滚了下来,抱住了男人的腿。
男人的手停在芒果前侧,他随即转身,自上而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严漌。
全然不似之前那般友好。
严漌抱着男人的腿,絮絮叨叨地说着车轱辘话。
无非是什么:“留我无用,不若放我一马。来日相见,涌泉之恩……”
男人强忍不适,轻轻地移动着腿。
谁料严漌忽地一下就飞了出去,身子撞在床角。
顿时,屋子里噼里啪啦哐啷地响成一片。
床险些被严漌撞翻,杯子砸在地上,碎片飞溅,茶水流逝一地。
外面众人原本就在焦急等候,如今听见这巨大声响,自是要找了机会冲进去!
齐怀英等人,趁着门卫惊吓晃神的间隙,左右闪避就进了里屋。
她嘴上喊着:“许会长!您没事吧!”
眼睛却四处找寻着严漌的身影。
齐怀英见严漌躺在地上,但状态看起来却似乎没什么大碍,心下刚松一口气。
众人却见,严漌莞尔一笑,“噗”地喷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