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这一练，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眼看直播临近，


    主持人萨贝宁走了过来，见四位导师各自找了没人的角落练歌，连姜明也不例外——他正靠在墙角轻哼，


    指尖跟着旋律在裤缝上打节拍，


    心里泛起好奇。


    他找到王金一问，才知道是要搞直播前的预热，当即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期待。


    距离直播开始，只剩十几分钟，


    萨贝宁把四人召集到舞台前，笑着打趣：


    “没看出来啊，


    今天四位导师格外用功，待会儿可千万别掉链子，让观众笑话。”


    众人听了也不介意，


    彼此对视时，都带了点轻松的笑意。


    这时，时间差不多了，萨贝宁收起玩笑，认真说道：


    “四位导师，


    待会儿我会提前10分钟打开直播，做个简短的开场，


    之后，你们就直接上台演唱《赤伶》。


    有这10分钟铺垫，应该足够了，


    你们觉得这样安排怎么样？”


    众人听后都笑着点头。


    萨贝宁见大家同意，便缓缓走上台，指尖理了理领带结，又顺了顺衣襟，


    静静等待直播开始，


    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时间一到，萨贝宁立刻进入状态，脸上挂着自然的职业微笑，拿起话筒沉稳说道：


    “各位直播间的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能再次与大家相聚，我感到由衷的荣幸。


    现在距离直播正式开始，还有10分钟，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节目组特别安排了，


    刘得华、周杰轮、姜明、薛志谦四位导师，


    为大家共同演唱一首歌曲。”


    说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收起职业性的笑容，缓缓道：


    “说起《赤伶》这首歌，我也有几分了解。


    选择它，主要是因为背后的故事格外感人。


    在这里，我先卖个关子，先请大家聆听，看看听完后，能不能品出歌里的故事。”


    随即，他看向台下的姜明四人，


    左手伸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接下来，


    有请我们四位导师闪亮登场！”


    说罢，礼节性地后退两步。


    姜明四人笑着走上台，脚步轻快，彼此对视时，眼里带着几分默契的笑意。


    站到舞台中央后，


    刘得华率先对着直播间挥了挥手打招呼，


    随后缓缓说道：


    “感谢主持人的介绍，


    不过，这里我要纠正主持人的一个措辞。”


    萨贝宁听后，笑着挑了挑眉：


    “哦？华仔，


    刚才我哪个词用错了吗？”


    刘得华指尖在话筒上顿了顿，认真地点了点头，解释道：


    “主持人，


    你刚才说，这首歌里的故事格外感人，


    这个词用得不够准确。


    我可以透露一下，这首歌讲述的是民族大义，对于歌里的故事，我想用‘无愧民族气节’来评价。”


    听到这话，萨贝宁思索片刻，随即点头：


    “华仔，


    你这个纠正我接受。


    单论‘感人’，确实不足以概括。”


    刘得华点头回应，再次面向观众，笑着说：


    “好了，话不多说，


    接下来，就由我们四人，为大家带来这首无愧于民族气节的歌曲。”


    说完，刘得华微微鞠躬，


    姜明、周杰轮、薛志谦三人也跟着轻轻鞠了一躬，


    腰弯得整齐划一。


    此时，《赤伶》舒缓的前奏缓缓响起，萨贝宁也彻底退下了舞台。


    这是姜明、周杰轮、薛志谦和刘得华四人，


    第一次在舞台上配合。


    尽管各自都对《赤伶》熟得不能再熟，


    但从未同台磨合，


    谁也说不准，这份临时的默契会是怎样。


    前奏渐起，带着京剧特有的婉转腔调，舞台上的灯光骤然暗下，一束追光打在姜明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喉间酝酿着气息，


    开口便是那句，带着传统京剧韵味的起调：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字正腔圆，韵味醇厚，尾音拖着恰到好处的转音，既有戏曲的苍凉，


    又不失歌曲的婉转。


    明明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演绎戏曲唱段，


    却丝毫不见生涩，


    反倒有种久经打磨的熟稔。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


    “我的天，姜明还有这功底？”


    “这唱腔，绝了啊！”


    虽说离戏曲大师还有距离，但这份登堂入室的水准，早已超出了众人对流行歌手的预期。


    姜明站在舞台中央，眼神沉敛，


    仿佛真的化身戏文中的角色，将那份“情不知所起”的缱绻与决绝，唱得入木三分。


    周杰轮握着话筒的手指微微一动，


    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他原本还担心四人风格差异太大，会显得杂乱，此刻，听着姜明的开场，


    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姜明的唱段落下，刘得华紧随其后开口。


    他那磁性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浑厚与沉稳，像是在诉说一段沉甸甸的过往，


    为这首歌添上了更浓郁的沧桑韵味。


    相比之下，周杰轮的演绎则尽显柔情，细腻的唱腔，将那份藏在激昂之下的缱绻，


    拿捏得恰到好处，刚柔相济间，让旋律更显层次。


    很快，前半段的合唱响起：


    “曾思长川又如何，白骨尽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未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何尝不愤我去之后……”


    四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有姜明的清亮、刘得华的厚重、周杰轮的柔情，


    还有薛志谦藏在其间的细腻，虽风格各异，


    却奇异地融合出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将乱世中的家国情怀，唱得荡气回肠。


    一曲结束，现场的观众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前排有位老人悄悄抹了把眼角，


    随即用力鼓起了掌，紧接着，更多人红了眼眶——显然，他们听出了歌中的故事，


    感受到了那份，无愧于民族气节的意境。


    也有人带着些许迷茫，


    尚未完全读懂歌曲讲述的过往。


    这样的寂静持续了几十秒，与现场不同，直播间里早已热闹非凡，弹幕刷屏不断：


    “这首歌听得好悲凉，


    可悲凉里又藏着股破釜沉舟的劲儿，


    听得我头皮发麻！”


    “是啊是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眶突然就红了……”


    “我也没完全听懂故事，但‘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这句，一下子就戳中我了！”


    “这明显是战乱年代的故事啊！


    前面不是唱了‘烽火燃山河’吗？”


    直播间里，有人惊叹四人的唱功，有人猜测歌曲背后的往事，却没有一人否定这首歌，


    否定这场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