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你知道吗？


    你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回反驳爷爷，也是头一回对着爷爷发脾气。


    难道，那个姜明就这么值得你，为他如此付出？”


    听到爷爷的调侃，妍妍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刚才似乎确实有些过激了，这让她不禁有些尴尬。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反应，


    妍妍的爷爷便认真地说道：


    “妍妍，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姜明受委屈了。


    但你要明白，不管是姜明、逗音公司还是鹅厂，


    他们做任何事，都得以大局为基础。


    要是谁破坏了这个基础，无论对错，是不是受害方，


    上面都不会轻饶。


    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现在，姜明公司引发的舆论，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在社会上引起了大范围的恐慌。


    所以，这件事他必须得出具声明。


    爷爷再跟你透个底，本来，上层部门打算采取强制措施，


    但是我给压下来了，


    这才给了他一个机会。”


    尽管妍妍的爷爷这番话勉强说服了妍妍，


    但此时，妍妍心里依旧极为不痛快，


    当即嘟囔道：


    “爷爷，


    你这明显就是在混淆概念。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姜明的错。”


    听到自己的最疼爱的小孙女，如此执着，老人也是叹了一口气。


    他深知，当下舆论失控，可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对整个商业环境乃至社会秩序，都产生不良影响。


    在这种复杂局势下，让姜明和鹅厂和解，是最快稳定局面的办法。同时，他也有信心在后续调查中，还原事情真相，


    给各方一个公正的交代。


    于是，他极为耐心地解释道：


    “妍妍，


    我知道，这次姜明确实受了委屈。


    但你想想，有些时候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


    想想我们的先辈，为了一个和平的社会，他们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舍弃，


    现在，姜明只是受一点委屈，你就开始给他打抱不平了。


    再说了，爷爷不是答应你了吗？


    先把舆论平息下去，到最后，这件事我亲自监督。


    谁要是在这件事里面，做了不该做的，


    到时候，我一定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难道，你连爷爷都不相信了吗？”


    此时，妍妍也明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自己再不懂事，


    可能就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后果。


    随即，妍妍叹了口气说道：


    “好的，爷爷，我知道了。


    不过，我最近都不想理你了。


    哼。”


    挂了电话后，妍妍陷入了犹豫之中，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姜明说这件事。


    而妍妍的爷爷，在电话挂断之后，一手紧紧握着电话听筒，


    另一只手在桌面上不自觉地轻敲，


    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早知道两家公司的纠葛，


    更清楚背后是谁在翻云覆雨。


    那位管科技的老伙计的孙子，仗着家里的庇护，躲在幕后打了几个电话，


    就让底下人动了歪心思，


    把商战搅成了权力倾轧的浑水。


    起初，他只当是小辈不懂事，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可如今，舆论被人引着往体制上泼脏水，连带着些别有用心的声音开始鼓噪，


    这就不是“不懂事”能轻轻揭过的了。


    他起身走到嵌着暗纹的电话架前，


    先拨通了掌管纪委副阁老的专线，


    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魔都市那起科技公司的舆情，查一查背后的权力插手。


    重点查看，近一个月涉及这两家企业的行政干预，


    有没有违规批示、选择性执法。


    让党风政风监督室牵头，联合市扬监管总局的纪检组，三天内把线索汇总过来。


    记住，只查规矩有没有被破，不管是谁家的人。”


    挂了这通，他指尖在另一部红色话机上顿了顿，


    拨通了网信办主任的号码，语气里添了几分冷硬：


    “舆情已经脱轨了。


    不是压下去，是理清楚。


    让技术部门溯源那些带节奏的账号，看看有没有境外IP在推波助澜。


    同时，让主流媒体发几篇评论，


    讲讲市扬竞争的底线、权力运行的边界，


    告诉公众，法治框架里没有‘特殊人物’。”


    第三个电话，打给国内分管市扬监管的副阁老，他语速稍缓，却字字带力：


    “让市扬监管总局，和知识产权局成立联合调查组，


    公开查那两家公司的抄袭纠纷。


    专利对比、技术溯源，一步一步晒在阳光下。


    别管谁的面子，只认证据。


    我们要让创新者有底气，让搅局者没市扬。”


    最后，他拿起那部只有五个号码的内部电话，拨通了管科技的那位老伙计的线。


    电话接通时，他语气里的威严淡了些，


    添了几分老同事间的熟络，却藏着不容错辨的分量：


    “老陈，


    刚听家里孩子念叨，


    说你家小宇，最近在跟一家科技公司打交道？”


    对方在那头笑了笑：


    “小孩子家家的，瞎折腾些生意上的事。”


    “生意上的事，就按生意的规矩来。”他呷了口茶，声音不高不低，却像块石头落进水里，


    “底下人要是拎不清，把权柄当了生意扬上的筹码，传出去，不光是打孩子的脸，


    也是打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脸。


    现在外面有些风声不好听，你我手里的担子重，


    可不能让家里的小辈坏了根基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声叹：


    “知道了，我回头问问。”


    “嗯，”


    他应了一声，没再多说，径直挂了电话。


    内阁室里又恢复了安静，他望着窗外那棵老松，指尖在桌沿上轻轻摩挲。


    都是阁老，有些话不必说透。


    敲打到位，规矩摆开，再让调查组把证据链一锁，谁都护不住那些越界的手脚。


    至于那点被搅动的舆论，等真相晾在阳光下，自会烟消云散。


    只是经此一事，有些小辈该明白，他们背后的庇护，


    从来不是践踏规则的底气。


    而此时，妍妍也是拨通了姜明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妍妍却沉默了，她想了半天的话，此时都堵在喉咙了，无法诉说。


    “妍妍，


    怎么了，电话接通，你怎么不说话啊。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