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英专生×吸血鬼(二十一)
作品:《【人外】我的男友非人类》 辛月在朦胧中醒来,唇瓣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她下意识抬手触碰,指尖传来微微的湿润感。
不用想也知道,又是那个吸血鬼趁她睡着时做了什么。
虽然目所及之地没有勒瓦尔的身影,但残存在四周乃至身上的冷冽与靡靡交织的香味告诉她,那个吸血鬼可能又在她的身边待了一夜。
辛月皱起眉头,心底涌起一阵烦躁和恐惧,他到底想干什么?
神殿的生活奢华得令人无所适从。
每天清晨,总有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床畔,手中捧着镶嵌一圈宝石的银盘,上面摆着精致的早餐:新鲜的黄桃、外焦里嫩的火腿和煎蛋、温热的白面包、琥珀色的花蜜茶。
她们的动作轻得像猫,眼皮低垂,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仿佛生怕眼神和呼吸惊扰了她,支起床边桌,放下食水就悄然离开。
后面的女仆会为她送上华贵的衣裙,丝绸、蕾丝、天鹅绒,每一件都绣着繁复精致的花纹,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裙子、饰品、手套、袜子……每一天都不同。
她曾试图拒绝,但女仆们立刻低眉顺眼地跪着,吓得浑身颤抖:“这是陛下的命令。”
勒瓦尔似乎铁了心要给她世上最好、最昂贵的东西。
可越是如此,辛月越是战战兢兢。
她知道农场主给奶牛听音乐,只为了挤出品质更好的牛奶,她也听说过一些肉畜企业会给猪做按摩,保持其肉质。
勒瓦尔对她的好,是不是也怀着同样的心思?
他给予的每一份特别照顾,是不是都是为了她的鲜血?
这个念头让她如坐针毡。
她必须逃。
这一次,她不能再单打独斗,前两次的失败已经证明,仅凭她自己,根本无法突破勒瓦尔的掌控。
她需要帮助,一个能在神殿中来去自如,却又不会轻易被勒瓦尔察觉的人。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
女仆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将东西放置桌上,一叠雪白的棉浆纸,炭笔、铅笔、硬毛笔,调色板、颜料,全是绘画工具。
辛月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连忙向女仆道谢,女仆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辛月刚拿起笔,房门突然无声地滑开,勒瓦尔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眼眸微微眯起,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纸上。
“你要纸笔做什么?”他缓步走近,黑色长袍拖曳过地毯,像一片移动的阴影。
辛月心头一跳,心道幸好还没来得及在纸上画些什么,但面上不显,随口道:“画画,打发时间。”
勒瓦尔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他优雅地在她对面坐下,单手支着下巴,金发垂落肩头,活像一尊精心雕琢的雕塑。
“既然如此,我赐予你恩典,你被允许为我画一幅肖像。”他唇角微扬,“我很想看看,你的技艺如何。”
辛月捏着笔的手僵了一下,嘴也僵了一下,一时间无数想吐槽的话就要喷涌到嘴边,她硬是咽下去了。
嘴角扬起微笑:“好的呢,先生。”
几秒钟后,她将“作品”推到勒瓦尔面前,勒瓦尔垂首,金发滑落。
只见纸上赫然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火柴人,脑袋上潦草地画了几根金毛。
空气凝固了一秒。
勒瓦尔盯着那幅画,表情微妙地变幻着,最后定格在一种介于恼怒和好笑之间的神色。
“这就是你的艺术造诣?”他笑道,“连三岁幼童的涂鸦都不如。”
辛月缩了缩,道:“您让我画,我就这水平。”
勒瓦尔冷哼一声,起身拂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把那幅画顺走。
辛月以为他肯定要把它撕了泄愤,也没在意,看着他走远了,她这才坐下来,重新在纸上画了起来。
当晚,西格来到勒瓦尔的书房汇报公务时,看到那位高傲的陛下背后挂着一幅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的……画?
那巴掌大小纸上的古怪线条看起来像人,应该是人吧?西格不确定地想,这副画左边是莫奈的真迹,右边是达芬奇的,他心道,看来这副画也是人类中伟大的艺术家画的。
即便他看不出来这副画的艺术性,不过人类的艺术就是这样,有个叫毕加索的无名小卒画的画也很奇怪,但主人收藏了他的画。
勒瓦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神瞬间轻柔得仿佛在看到什么稀世珍宝。
“你也觉得很好看吧。”勒瓦尔道,“辛西娅非要给我画肖像画,唉,我只能赐予她这个荣幸。”
他的语气很苦恼似的。
西格:……原来不是知名艺术家,甚至不是画家画的,他就说怎么会这么难看。
“看不出来辛西娅具有如此高的艺术天分,你看,她用简洁的线条勾勒我的身形,又用金色惟妙惟肖地画出我的头发,她对颜色的运用也很好,原来我在她心中这么高大……”
勒瓦尔滔滔不绝地说道。
西格:……
/
神殿的穹顶高耸入云,巨大的石柱上缠绕着雕刻的神像浮雕,每一道雕刻纹路都流淌着岁月的痕迹,长廊地面铺着马赛克石材,用无数个小片砖块描绘出远古血族的征战史诗,烛火悬浮在半空,如坠落的星辰,明亮火焰永不熄灭,将整座神殿映照得如同梦境。
辛月沿着铺着柔软地毯的长廊行走,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低语,她连忙拐到右边,躲到柱子背后,悄悄侧头望去,只见几道修长的身影正从长廊那头走来,其中几个人辛月见过。
西格和克拉拉,还有几个勒瓦尔最亲近的扈从,他们无一例外,皮肤白皙得过分,容貌美丽,身材完美,一边聊天一边走。
“神殿什么时候铺上了地毯?太软了,我真怕走路时陷进去。”
“神国又来信了?因为陛下被人类看到?”
“好像还提到了时空规则之类的内容,我没看到信,听陛下说起才知道几句。”
西格的黑发如坚硬的铁钉,刺刺的竖起来,冷峻的面容毫无表情,仿佛一尊冰雕。
克拉拉则走在他身旁,黑裙似夜幕,掌中把玩着一枚嵌有黑曜石的匕首,眼神锐利如刀,突然,朝辛月的方向看来,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啊,是那个人类。”
“什么?就是她?!”
所有吸血鬼齐刷刷地看向辛月藏身的廊柱,猩红的眼睛如同几个探照灯。
一个金色卷毛唇角微扬,眼里满是兴致盎然,迈步就要朝她走来。
克拉拉连忙伸手拽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声音里隐含警告:“雨果!你想死就去找她!”
雨果不以为然地挑眉:“我知道她是陛下看中的食物,我只是好奇,又不会和陛下抢。”他语气轻佻,但眼底却藏着跃跃欲试,“我还是第一次在神殿看到活跳跳的人类呢。”
克拉拉冷笑一声,懒得再解释,她心想,这个蠢货难道没察觉到陛下的异常?
勒瓦尔对待这个人类的方式根本不像对待“食物”,女仆们被勒令不准直视她,神殿里珍藏多年的宝石、丝绸源源不断地送到她房间,甚至连勒瓦尔自己都夜夜守在她身侧,像座疯狂燃烧的老房子。
这哪里是对待血食的态度,分明是……
克拉拉没再往下想,只是警告地瞪了雨果一眼。
辛月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她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进她的心脏。
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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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勒瓦尔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豢养一只更美味的猎物,他给她华服、珠宝,无微不至的照顾,就像农夫精心喂养待宰的牲畜,只为了最终那一口甘美的鲜血。
她咬紧下唇,强压下翻涌的恐惧,等西格他们离开,她这才走出廊柱,背影微微发抖。
她必须逃,在勒瓦尔彻底失去耐心,露出獠牙之前。
辛月快步穿过长廊,虽然脚下柔软的地毯能中和一部分冰冷,但低温还是让她不自觉地抱紧双臂,长廊一侧每隔几米就有一扇木门,她在这些门前踟躇,纠结要不要冒着被杀死的风险敲门确认她要找的人在不在这里。
她记得自己曾经看过地图,图中显示神殿里有很多空房间,但她不知道原来这里有这么多客房。
忽然,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尽头拐角处无声地浮现,辛月循声望去,来人一头微卷的棕发,苍白的皮肤,身姿颀长,一双浅灰色的眼眸平静如水。
她曾在赫尔巴诺的城堡见过他,总是沉默的,好像一个影子的柯林尼斯,她曾听见赫尔巴诺唤他父亲,或许他知道赫尔巴诺在哪里。
辛月为自己选择的帮手,就是赫尔巴诺。
“是你?”柯林尼斯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不用害怕,辛西娅,我不会伤害人类。”他微微低头,露出脖颈处一道陈旧的疤痕,“即使需要血液,我也不会夺走生命。”
想到赫尔巴诺喝动物的血液,辛月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她本想直接询问赫尔巴诺的下落,又怕柯林尼斯与勒瓦尔交谈时泄了她的底,于是眼珠子转了转,先打招呼道:“柯林尼斯,日安。”
“哈哈,现在可不是白天,该说夜安。”柯林尼斯温和道,“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我随便逛逛,一个人在这里待太久了,有点无聊。”辛月随口应付,“你要去哪里?”
“去供奉罪与罚之斧的圣堂。”柯林尼斯答道,“我要去取一些圣水。”
辛月一怔,她忽然想起,最初被勒瓦尔带去赫尔巴诺的城堡时,曾听到赫尔巴诺跪地哀求,求勒瓦尔用“罪与罚之斧”结束他的生命,当时她没放在心上,如今却心头一跳。
“那斧子……究竟是什么?”她轻声问。
柯林尼斯沉默片刻,仿佛在权衡是否该回答,最终缓缓开口:“传说,它是唯一能让血族变回人类的神器。”
长长的石廊穿过一阵穿堂风,衬得柯林尼斯温和的声音幽幽。
“但千百年来,尝试过的血族都死在了斧下,不是□□的消亡,而是灵魂的彻底湮灭,所以,它是唯一一个可以直接杀死血族的神器,好在这样的神器只有勒瓦尔能摧动。”
用银器刺杀血族,只要不刺穿心脏,于血族而言只是小伤;将血族暴露于阳光之下,只要涂上特质药品,血族便与常人无异;至于人类的毒药、火器等等武器,更是无法伤害血族分毫。
只有罪与罚之斧,无论采取什么措施,只要挨上一点斧刃,便避无可避,逃无可逃,肉/体连同灵魂,一起消失。
辛月怔愣片刻:“我记得赫尔巴诺说他要……”
“是。”柯林尼斯的眼神哀伤,“他现在就在神殿的空房间里,勒瓦尔不愿为他降下罪与罚之斧,但碍于之前的承诺,还是将他带回神殿。”
“您取完圣水,要去劝劝他吗?”
“还是不了。”柯林尼斯道,“失去爱人的血族活着就是折磨,不如拥抱死亡。”
“那他在哪个房间呢?”辛月问道,她特意补充道,“我对他和人类相爱的事很好奇。”
柯林尼斯宽容地笑了,指了个方向:“他住在距离圣堂最近的房间。”
辛月悄悄摸了下藏在衣服里的画,顺着柯林尼斯指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