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遇崖青

作品:《捅了反派一剑后他爱上了我

    回到厢房,她将小轩窗闭紧,这才发现靠窗的案上多了一个方形玉盒。


    玉盒质地晶莹,有丝丝缕缕的寒气从缝隙飘出。


    这不会是千两一果的银水柑吧!


    谢朝蘅咋舌,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才一日,这果已经送到了,而且专门用冰块保持着低温!


    小心揭开玉盒,寒气扑面而来,驱走了屋内的几分暑气。


    待云雾一般寒气散去,她才看清了银水柑的真面目。


    橙实翠叶,一个个只有药丸大,形状却饱满如圆形的水球的银水柑静静地躺在碎冰中。


    谢朝蘅迟疑半晌,才慢慢地拿起一个放在鼻子边。


    待嗅到那股腥气后背后霎时一凉,直接掀翻了一盒银水柑。


    银水柑,银水柑。


    她就说听着耳熟,这哪是泡水喝的果子,而是银水蛇栖息的窝。


    此果幼时如花般盛开,银水蛇常将幼崽产于大开大合的果实上,待果子成熟自动长成圆形后,幼蛇便在里面栖息,只待破壳那日。


    此果浮玉山也有,她当时刚去浮玉山一年,满六岁,只将木屋周边的一亩三分地混得眼熟。


    琅玕闭关,她一人闲得无聊,便悄悄出了结界,逛到了山更深处。


    山幽树翠,一片朦胧绿色里,亮眼的橙色吸引了她的注意。


    并不知道这来历,只觉这果子看着就好吃。


    于是兴冲冲摘了一筐,搁在屋里,结果当夜银水蛇破果而出,追着她咬。


    满木屋的蛇吓得她爬上了琅玕的本体树,数不清的蛇聚在树下,昂着三角舌头,吐着了猩红的蛇信看着她。


    她吓得手足无措,拔了许多树叶强行唤醒了琅玕。


    蓝银色光芒乍现,树消失了。


    琅玕站在虚空上,右手搂着她,一头如银河般璀璨的银发被她揪得杂乱如鸡窝,他垂下银色眸子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驱走了树下的蛇。


    她抱紧了琅玕脖子,刚想谄媚夸他一番。


    不料他直接将她扔了出去,用灵气将她吊在木屋旁的榕树上,声线没有任何起伏道:“山中妖鬼众多,吾叮嘱过你不要出结界,你不听话,需要受罚长记性。”


    那风吹日晒,被花草小妖嘲笑度过的艰难三日她实在是不想回忆。


    捂额靠门站着,谢朝蘅看着滚落一地的银水柑,又想起那密密麻麻身躯缠绕的银水蛇。于是立即用明火符篆其尽数烧成灰烬。


    火红焰火烘烤下,玉盒里的冰都化成了水,涌出盒子,滴在地上的水发出如更漏般的声音。


    恐惧过后,便是疑惑。


    奚欲苏知道银水柑是这样的吗?听他的话对银水柑很熟,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给忤郡守推荐此果,难道不怕有蛇伤到忤郡守吗?


    他究竟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若是无意倒无妨,若是有意,那就细思极恐了。


    谢朝蘅绕着屋子蹙眉走了两圈,最后停下画了十张明火符篆和两张隐身符篆。


    将手在其中一张符篆上点了点后,她擦了擦额上的薄汗,瞧着沉沉天色,推开门,寻到了一旁院子里的祝漓。


    祝漓打着哈欠,散着满头柔软青丝打开门。


    看见她,她瞬间清醒,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已经开始自己叨叨:“谢姐姐,你不走了吗?是不是来告诉我你要和我一起的消息?”


    由着她说,见她渐渐哑了声,瘪着嘴瞧她的时候,谢朝蘅终是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脸。


    她道:“祝妹妹,我明早便会走,你给了印信,我也没什么要给你的,便画了明火符篆和隐身符篆来送给你。”


    祝漓瞪大了眼睛,摆手:“没事的,不用回礼的。谢姐姐,我不缺东西,你一人上路,多点符篆更安全。”


    “我画符很快的,你放心。”


    谢朝蘅笑着将符篆塞进她怀里。


    “那好吧。”


    祝漓见此,也不拒绝了,只不舍地抱了她半晌。


    待分别时,谢朝蘅握住她手,低声提醒道:“有张点了红点的明火符篆只有你一人的时候你再用,别让别人看见。”


    “为什么呀?”祝漓不解。


    谢朝蘅顿了顿,斟酌半天用词,才道:“里面藏了个惊……惊喜。”


    最终还是没把那个惊吓说出来!


    “哇,真的吗?”


    祝漓不知道她想法,只宝贝般握着符篆,“好的,我知道了,我一个悄悄看。”


    “其实和祝兄一起看也行,哈哈。”


    谢朝蘅干笑两声,同不住点头的祝漓告了别。


    祝漓进了屋子,趴在榻上,翘着双腿,兴奋地看着手里的符篆。


    过了兴奋劲,她才吹了烛火,将符篆塞进包袱深处,睡了过去。


    一炷香后,小轩窗“吱呀”一声,慢慢打开。


    窗外站着一人,他微微勾手,包袱松开,一张符篆飘了过去。


    修长的手捏住符篆,那人转身离去。


    自始至终,祝漓都睡得很熟,丝毫没觉察到什么异常。


    心中揣着事,故谢朝蘅睡得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轻轻“吱呀”一声,让她睁开了眼。


    窗柩半掩,起身,只见一黑影从她眼前迅速闪过,腕间寄灵倏然一闪。


    她低头,皱眉:“谁?”


    不等寄灵回应,另一扇窗柩也被打开,她抬眸,瞧见了黑暗中的散发着浓重妖气的黑影。


    这正是这几日跟踪着她的妖,她立即下榻穿上靴子,怀揣几张符篆就追了上去。


    皓月悬天,疏风寂寂。


    谢朝蘅踩着寄灵,追着前方在眼前晃悠的模糊黑影。


    瞧着黑影变幻无穷,一会变成一只小鸟,一会变成一簇花叶,一会又变成一个小孩,她眼抽了抽。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追到城外了。


    官道寂寥无人,那黑影就旁若无人地在官道晃悠。


    瞧着她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黑影变幻成小孩,停下双腿,叉腰仰着头看着她。


    明明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莫名的,谢朝蘅能看出他在嘲笑她。


    该死!这是什么妖怪!好欠扁啊!


    谢朝蘅气得踢了一脚路边的树,脚下如同踩了风火轮加速追了上去。


    倏然,黑影偏离官道,直直钻进了一旁蔓延半座山的密林里去。


    她步子停在林外,打量了一眼漆黑得窥不见一丝泄露的月色的密林深处,退后两步。


    密林向来是,妖鬼的盘踞之地,尤其是这种看不见光亮的,危险至极,她脑子有病才会进去。


    反正那妖只是跟踪她,而且还疑似救过她,她明日隐藏好行踪便是,今天放过它也无妨。


    谢朝蘅收起寄灵,刚想离开,那黑影却倏然飘了出来。


    它化身成小孩,站在晦暗月色与密林交界处,见她好久不进去,便伸出手指勾了勾,做挑衅姿势,似在讥嘲她胆小。


    岂有此理!


    她是这么胆小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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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灵从她腕间滑下,她握住,然后举起,果断——


    跳了上去,选择回欢水郡。


    那么明显的陷阱,鬼才会进去嘞!胆小就胆小吧,反正就一个弱妖,她无所谓!


    蓦地,她感觉腰一沉。


    垂眼,却发现那黑影这时变成了绳子,直接捆住她腰。


    捏了张符篆想拍散着妖,岂料,下一瞬,它又生出两条绳子捆住她手,然后直接将她往密林里拉。


    它速度很快,待寄灵反应过来时,谢朝蘅已经进了密林。


    寄灵跳了挑,疯一般旋转出残影地跟了上去。


    密林妖气浓郁,险象环生,冥冥黑暗中,亮起了数不清的危险的妖眸。


    风声响在耳畔,妖怪在身旁跃跃欲试。


    但一则寄灵没跟上来,二则手被控制着动不了,谢朝蘅只能生无可恋地被拖着。


    而且,短短时间,她发现了奇异的地方。


    此妖不能化形,应当是低级妖,奈何自己如何都挣脱不开它的束缚,而且暗中窥伺的妖都像忌惮着它,不敢上前。


    还未想明白,她又吃了一口草。


    “呸呸”了两声,她望着眼前摇晃的草叶,对即将而来的未知情况倒也没那么害怕。


    反正不可能再遇到饕餮那种程度的妖,最不济就是遇到只想要吃她的妖,她与那妖来个三百回合,死个几回,然后寻机会斩了那妖,惹得满密林小妖膜拜,她神气地转身离去。


    这种情况她已经遇到很多次了,包熟的!


    只不过密林比她想象中还要大,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无聊,便开口信口胡扯,和这黑影唠起了嗑。


    “这位妖小弟,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你是什么妖啊?我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妖?


    “你家里的妖大人呢?怎么能让你一只小妖出来逮人?”


    “其实我刚刚能追到你,不过看你是小孩,让了你而已。”


    黑影停了停,然后冒出一段小孩的手,发脾气般拔了路上的几簇野草,连草带泥尽数甩进了她嘴里。


    潮雨未干,泥土还带着清淡的雨气和腥气。


    不至于难吃,但谢朝蘅还是黑了脸,接下来的路,一直往腰上的黑影呸着嘴里的泥土。


    没礼貌的小妖!


    嘴里的泥还没吐干净,她眼前蓦地一亮。


    她仰着头,看见了清冷弦月下宛若披着一层霜色的断壁。


    细细的山涧落下,倏然一条瀑布乍现,似撕破银河天际般,从崖顶倾泄而下。


    水流并不清澈湍急,反而鲜红如血河一般,一股股各色的迷雾从水流中涌出,似迷离的彩色焰火,汇往崖顶。


    见此奇景,她瞳孔微怔,随即只觉身躯骤然一轻。


    黑影直接将她甩向了汹涌奔流的瀑布,它力气用得很大,以至于她凌驾于朦胧的夜空之上。


    急风吹散了她的青丝,将她袖口吹得猎猎作响。


    她窥见了迷雾所去之所。


    霜白崖顶,流光溢彩的雾气中,立着穿着蓬青衣袍的一人。


    在挨挨挤挤,杀气腾腾的流光溢彩中,唯有他是潮冷的黏腻青色。


    一时间,竟是比霸道得夺得半个天际的彩雾还要勾引人的视线。


    看清他的容颜,谢朝蘅瞳孔狠狠地缩了缩。


    似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他微微掀眸,无任何情绪的血红色双眸远远瞧见了她。


    然后,他近乎优雅地弯了弯唇,一点没有秘密被撞破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