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让我查什么？”白音银无语的回了她的消息，烦躁的戳动手机屏幕，“姜欲醒现在住的医院条件太差了，我准备给她换个更好的。”


    “之前一直没确定下来，多亏你帮忙。”


    “这事你姐知道吗？”白音银向她确认。


    “她知道。”


    “呵，很好，”她冷笑一声，打下，“你们倒是都商量好了，就瞒着我一个人。”


    姜清浅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连忙道歉：“这件事是我不对。”


    “真是够了…”白音银低声咒骂，将手机重重扔回到沙发上。


    将姜欲醒安顿妥当后，发现姐姐依然没有回复消息。


    夜色渐深，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难道姐姐也出事了？


    推开家门的瞬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客厅里，姐姐正蜷缩在沙发上沉沉睡去，疲惫的面容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憔悴。


    看来最近为了公司的事，确实是累坏了。


    顾云礼准时发来问候：“晚安。”


    她也照常回了晚安的表情包。


    顾云礼的作息规律得可怕，在这个人人都熬夜的时代，居然还能十年如一日地坚持早睡早起。


    姜清浅盯着屏幕出神。


    他难道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吗？竟然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或者他也遭遇困难了？


    指腹在屏幕上轻轻摩挲，她犹豫片刻，还是发了条消息：“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事情？”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震了一下。


    “下楼。”


    姜清浅一愣，披上外套就往楼下走。


    刚出电梯，就看见顾云礼已经等在楼下。


    他显然是匆忙下来的，身上还穿着深蓝色的丝质睡衣，头发微微凌乱。


    微风拂过，他站在路灯下，目光沉沉地望过来：“出什么事了？”


    姜清浅蹙紧了眉头：“你不知道？”夜风拂过她的发丝，带着几分凉意。


    “历计岑联系的媒体是顾氏控股的，”姜清浅的声音很轻，却字字锋利，“而你会毫不知情，内鬼的能力不小。”


    顾云礼面色一凛，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快速划开手机屏幕，查看信息，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今天一直在国外开会，按照惯例，重要消息都会由助理第一时间转达。如果连这种事都被刻意隐瞒……


    “是我身边的人。”他声音低沉，“而且，是很亲近的人。”


    快入秋了，夜风有些刺骨，姜清浅环抱住自己的胳膊。


    “你知道历计岑？”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方才脱口而出的名字，他竟没有丝毫诧异。


    “他知道你的来历。”顾云礼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我在想，这个世界会不会还有别的…像你这样的人？”


    “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姜清浅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顾云礼的目光沉静：“他不久前找过我。”睡衣的袖口在风中轻轻摆动，“提出合作的条件是，把你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姜清浅呼吸一滞，路灯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顾云礼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我拒绝他时，他说了句很奇怪的话‘你不答应的话，对于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远处传来其他人交谈的声音，顾云礼牵起她的手往旁边避开。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交叠，又迅速分开。


    “幸好你平安无事…”顾云礼有些后怕，尽管有派人在她身边保护但还是不放心。


    “顾云礼，”姜清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甩开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含泪质问：“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告诉我？”


    “如果今天不是我主动追问，这些事你是不是根本不会说？”


    顾云礼的眸色暗了暗，明白她的顾虑：“我会告诉你的……”他停顿片刻，“你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包括我。虽然，我私心确实希望你能留下，但绝不会用那种方式强留你。”


    他眼底神伤：“在你心里，我已经卑劣到会和他做那种交易？”


    姜清浅静静站着沉默一阵过后，拧了拧唇控诉：“不是…我只是觉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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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了。如果早知道还有其他穿越者，我们的准备会更周密，也不会给他伤害欲醒的机会。”


    “清浅，”顾云礼按住她的肩膀，声音带着少有的严肃，“你冷静想想。他能精准对姜欲醒下手，说明他掌握的远不止穿越者信息。否则怎么会知道姜欲醒和我们结盟的事？”


    他想起刚刚翻看的车祸新闻，眉心微蹙：“或许…车祸，真的只是个意外？”抬眸看向泪流满面的姜清浅，语气温和却带着不解，“这不是你的错。”


    他不明白姜清浅的情绪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上一次见她这样失态，还是因为原主的养母。


    “客观来说，”他斟酌着词句，“她能为提供的助力有限……”话音未落，就被姜清浅通红的双眼打断。


    “你根本不懂！”她快步向前走去，边走边说“她本可以置身事外的！是因为我才…”滚烫的泪水快速从下巴滴落。


    这就是你们上位者的傲慢吗？


    “顾云礼，我突然觉得你好陌生。”


    顾云礼怔在原地。这才意识到，自己冷静的分析在她听来，是多么冷酷无情。


    “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他为自己刚才的话道歉。


    姜清浅背对着他，背脊挺得笔直，胸口泛起微微钝痛，酸涩的情绪翻涌开来。


    她闭眼消化情绪，再开口时，声音已恢复了初见时的疏离与冷漠：“该道歉的是我。你说得对，我确实无法对你交付全部的信任。在一起的决定里掺杂了太多幼稚的逆反心理，只想逃避纠缠，不够理智。”再转头看他时，眼泪已经被擦了个干净“顾云礼，我们到此为止吧。”


    姜清浅没有给他挽留的机会，也不愿让自己再次陷入软弱的泪水。


    她决绝地转身，拖鞋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声声叩响着渐行渐远的距离。


    顾云礼仍站在原地，单薄的睡衣被风吹的冰凉。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投在空荡的小区路面上。


    他就这样站着，直到整栋楼的灯火一盏盏熄灭，直到深夜的寂静吞没了所有声响，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