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取名

作品:《被恶犬少爷盯上了

    三个白森森的头骨在温闲许怀中晃了一路,她抱得手都酸了,终于望见了停云轩的檐角。


    薛槐安嘴上说要把挖到的东西全部带回来,实际上和叶葵一样,莫说拿了,靠得近一点都不敢。


    温闲许与万连碧两人无论如何也一次性拿不下这么多,最后还是万连碧寻了个包袱,往返奔走一趟,才将那十一个头骨、连同佩兰姑娘的残躯兜揽了回来。


    踏入轩中时,岁昭、春杳两人仍横躺在地上,温闲许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至少省去了和他们解释这些瘆人东西由来的功夫。


    合力把昏迷的两人挪到床上之后,惊惧交加的叶葵先撑不住了,先去歇息了。


    剩下三人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存放运回来的东西,最棘手的,莫过于佩兰姑娘残存的尸身,酷暑难当,尸体已经散发出恶臭,实在无处安放。


    无奈之下,只得让万连碧在停云轩内草草挖了个浅坑,复又将尸骸埋在其中。


    直到把一切都安顿好,天空已经泛着鱼肚白,外头隐隐传来叫喊声,凝神细听,似乎叫的是“万连碧”的名字。


    薛府的下人们昨天寻了万连碧一整天,天不亮又被管家从被窝里拎出来继续找,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害不害怕,毫不避讳地喊着万连碧的全名。


    三人对视一眼,他们忙了一晚,都忘了万连碧现在还是失踪的状态,只要找不到他一天,府中就一日不得安宁。


    薛槐安询问他:“你既已恢复神智,日后准备如何?”


    万连碧沉思片刻,答道:“几年过去,世事浮沉,不知外面现状如何,况且贸然行动,说不定会引起给我下蛊之人的注意,不如先维持原状,待摸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薛槐安疲惫地点点头:“好,蛊虫的事我们也会追查,有新的消息我们会去找你。”


    他又凭记忆向万连碧交代了一下他的工作内容,叮嘱他不要露馅,便各自散去休息了。


    连着熬了两宿,听他们聊天时,温闲许已经眼皮打架,好不容易结束,她强打起精神擦拭了身子,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直到日上三竿,她才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刚踏出门洗漱,春杳就凑了过来,迫不及待地和她说今日发生的三件大事。


    第一,大理寺少卿何鸿德的长子何玉淼死了,何鸿德痛失爱子,悲愤交加,誓要掘地三尺找出害他儿子的人。


    第二,万连碧回来了,有人偷偷回去补觉,见他已经回到了通铺中,问他昨日去哪儿了,他也不说话。不过大家也习惯了他木讷的性子,管他去哪儿了,没闹出乱子来就好。


    第三,薛槐安在回春药铺里和何玉淼争吵的事情,不知怎的传到了薛懿的耳中,薛懿一大早就来轩中把薛槐安教训了一顿,罚他抄五十遍家规。


    “你猜少爷如何反应的?”春杳卖了个关子,不待温闲许猜测,又忍不住把答案说了出来,“少爷才不理会,等老爷一走,又蒙着被子呼呼大睡了。”


    温闲许回想了一下,的确,她从碧纱橱往外走的时候,见到薛槐安的床帘紧闭着,她还以为是春杳他们忘了收拾,原来是薛槐安还在里面睡觉呢。


    显然,与第一件事情相比,其他两件都显得微不足道,春杳的话锋也转回何玉淼的离奇身亡上。


    他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说何玉淼死状蹊跷,尸体干瘪,瘦得皮包骨,像一夜之间变成老人了!”


    温闲许擦脸的动作顿了一秒:“哦?查出来他的死因没有?”


    一抹冰凉攀上温闲许的手臂,她低下头,罪魁祸首白蛇已经顺着她的小臂爬到指尖,上半身抬得高高的,一双绿豆眼好奇地打量着春杳。


    温闲许心里想着事情,下意识地手指头勾了两下白蛇的下巴,它很受用地眯着眼睛。


    “有……有蛇!”春杳大惊失色,吓得差点跌倒井里去,“它什么时候到咱们院子里来的?你千万别动!待我找根树杈来救你!”


    温闲许拦住了他:“它不是野生的蛇,是……是我昨儿见它长得好看,带回来养的!”


    她收回了挠蛇下巴的手,转而在蛇脑袋上敲了一下:“回去,小心吓着别人!”


    白蛇却不愿意再回到袖中,蹭着温闲许的手指撒娇。


    春杳舌头都打结了:“无虞姑娘……喜欢养蛇?姑娘如果寂寞,我可以去求求少爷,看看能不能养只狗给姑娘作伴……”


    “不用了,我就喜欢蛇。”顶着春杳质疑的眼神,温闲许绞尽脑汁思索着蛇的优点:“夏天炎热,它趴在你身上冰冰凉凉的,吃得又很少,一只老鼠就能饱几天了……而且你看它多可爱呀!”


    像听懂了她的话,白蛇眨巴着一双可爱的绿豆眼,优雅地吐着蛇信,对春杳歪歪脑袋,仿佛在极力证明自己是一只好蛇。


    温闲许不禁庆幸这是一只蛇蛊,漪然姐姐之前和她说过,五毒有蛇、蝎子、蜈蚣、蟾蜍、壁虎五种,不然万一化作个□□什么的,不就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好、好吧……”春杳干巴巴地说,继续刚才的话题,“京城里不太平,之前死的权贵几乎都是煎寿阁的人所为,总之,死者身上当然都有致命伤,哪有人像何玉淼一样,像别人吸干了精气,之后死的?”


    温闲许眨了眨眼睛,看来他们还没往蛊虫的方面想。


    春杳将她的思考误当作疑惑,又补充道:“哦,你应当不认识煎寿阁,他们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组织,只要肯花钱,谁的人头都敢摘,可怕得很。不过他们盯上的一般是大官,放心吧,你我这样的小人物肯定不会被盯上。”


    作为他口中冷酷无情的杀手组织的一天,温闲许只能回以沉默:“……”


    见她没有说话,春杳又道:“而且他们里头最厉害的千面修罗已经被老爷逮住,我瞧他们之前横行霸道,也不过是老爷没上位而已,你瞧,现在他在诏狱里,看他还狂不狂?”


    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是薛懿用卑劣的手段逮到了师父,怎么说得像他师父徒有其名一样?


    温闲许抬了抬手,轻轻说了个“去”字,白蛇伺机而动,冲到春杳面前,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闪着寒光的毒牙——


    春杳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仓皇后退时又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处,捂着后颈,疼得直抽气。


    他手掌下一条青紫的痕迹,是万连碧昨日手刃劈的。


    他结结巴巴道:“无虞姑娘,你还是换个东西养吧……”


    温闲许心里畅快了一些,却把白蛇拎起来假模假样地教训了一番。


    白蛇在温闲许面前温顺极了,眼睛似乎委屈地渗出了水光,看上去人畜无害,令春杳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它叫什么名字?或许是我和他还不熟悉,等多见面几次就好了。”


    “它叫……”温闲许却卡壳了,它还没有给白蛇取名字呢。


    春杳也没有在意,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却还是牵动了几次伤口,不禁嘟囔道:“万连碧也真是的,竟然大半夜醒来把我们打昏,自己跑回去了。”


    还想再说,主卧传来动静,春杳跑过去:“少爷好像醒了,我看看去!”


    与春杳聊了一会天,温闲许已经梳洗得差不多,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理了一理。


    顺利与煎寿阁取得联络,知道密道的万连碧恢复神智,自己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可以轻易致人于死地的蛊虫……救出师父好像不再遥不可及。


    她难掩心中的喜悦,待救出了师父,她马上就可以通过入阁试炼,正式成为煎寿阁的杀手了!


    可冬青身上的蛊……


    真的能把希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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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托在万连碧说的蛊女身上吗?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小蛇,思绪又飘回春杳刚刚没问完的问题上,她应当给她的蛇取一个名字才对。


    叫什么好呢?温闲许也犯了难,她忽然想到有人同她说过山下的狗似乎都叫旺财,不如就叫“旺财”如何?


    它虽然是蛇,性格却也与狗没什么分别。


    “叫你旺财好不好呀?”温闲许试探地叫了叫,白蛇却生气地晃了晃脑袋,显然不喜欢这个名字。


    她还想再取,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薛槐安的声音响起:“大中午的,在外面做什么?”


    给蛇取名的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温闲许实话实说道:“我在给它取名字。”


    薛槐安与她并肩站着,扫了与她嬉戏的白蛇一眼:“我看,叫面条就很不错了”


    温闲许翻了两下手腕,仿佛真的闻到了一阵葱香:“果然像面条一样,就叫‘面条’好了。”


    白蛇愤怒地盯着薛槐安,“嘶嘶”叫了两声,迫于温闲许的压力不敢真正咬人,干脆把头埋入身子中,不理他们了。


    “小家伙,气性还挺大。”薛槐安失笑,“好了好了,知道你长得别致,眼睛旁边还有两点嫣红,像梅花一样。踏雪寻梅,自娱兴雅,叫‘雪寻’如何?”


    小家伙这才把头抬起来,尾巴尖也高兴地晃了晃。


    温闲许倒不懂“踏雪寻梅”这种文绉绉的乐趣,只知道不用她继续想名字了,立刻眉开眼笑地夸赞道:“真不愧是少爷,它很喜欢呢!”


    薛槐安一偏头,就看见了温闲许的两颗小虎牙,笑的时候只露出两个小尖尖,少女的娇憨显露无疑,不由得失了神。


    恍惚间,温闲许手里的白蛇变成了一个咯咯笑的婴儿,温闲许笑着对他说:“你瞧,咱们的孩子很喜欢你给她取的名字呢!”


    很喜欢、很喜欢……忽然,眼前又分裂出无数个一模一样的温闲许,她们围在薛槐安的身边,口里说出的话,主语也从“它”变成了“我”:“我很喜欢……”


    “少爷,少爷!”


    直到一个碍事的东西在他眼前上下晃动,薛槐安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是春杳在唤他。


    见薛槐安的神色恢复正常,春杳松了一口气:“少爷莫不是生病了?怎么脸突然变得这么红,刚刚更是像被魇住了似的,要不要再去睡一会?”


    “不用。”薛槐安摆摆手,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天哪,他在干什么?他刚才竟然幻想在他和无虞结婚,还有了孩子!无虞不过一个小丫鬟而已,虽然她耍得几招好剑法、有过人的智谋,眼睛亮晶晶的,还有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吃东西的时候也像仓鼠一样可爱……


    他可是堂堂……怎么能对小丫鬟动心呢,也太丢脸了!


    一抬眼,又对上了少女担忧的眼眸,薛槐安不由得防备地后退了一步。


    春杳还在旁边火上浇油:“少爷刚才想什么这么出神呢?”


    “没想什么,我只是饿了,吃饭去!”他袖子一甩,气呼呼地转身回屋去了,只留下温闲许和春杳两人大眼瞪小眼。


    温闲许压低了音量,话语中充满了同情:“照顾少爷这么久,你也够累的。”


    春杳一时语塞,要怎么解释少爷平时不这样?“肚子一饿,心情就会跟着糟糕,或许等少爷吃饱就好了。”


    他转身去厨房热菜,温闲许若有所思地他的背影,正门却忽然响起了叩门声。


    温闲许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人贼眉鼠眼的,却有几分眼熟,她好一会才想起来,是薛阳和的小厮长顺。


    长顺似乎是偷溜出来的,他紧张地左顾右盼,见到温闲许,迅速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色厉内荏地说了一句“拿去给你们主子瞧瞧”,就鬼鬼祟祟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