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番外 秦麦苗
作品:《八零从野丫头到大厂长》 休息日,秦麦苗牵着妞妞刚踏进冯家院门,一股熟悉的压抑感便扑面而来。
冯光远正蹲在屋檐下抽烟,见到她们,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灭,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堵在了堂屋门口。他双手抱胸,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目光像审视猎物般在秦麦苗身上扫了一圈。
“嗬,你还知道回来?”他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我当你如今翅膀硬了,早看不上这个咱们这个家了。”
妞妞被父亲阴沉的脸色和讥诮的语气吓得浑身一哆嗦,小手死死攥住秦麦苗的裤腿,整个身子都缩到了母亲身后。秦麦苗立即侧身将女儿护住,弯腰轻拍她的后背,声音镇定而温柔:“妞妞不怕,先进屋里去。”
妞妞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跑进了里屋。秦麦苗直起腰,脸上方才对女儿的温柔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神情。她目光坦然地迎向冯光远那充满讥讽和怒意的视线,不再像过去那样,只要他一瞪眼就下意识地低头瑟缩。
冯光远被她这沉静的眼神看得一愣,心里那股无名火更是蹿高了三丈。他习惯了秦麦苗的逆来顺受,如今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简直是在挑战他作为丈夫和一家之主的权威。
他往前逼近两步,习惯性地扬起了巴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反了你了!在外头野了几天,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那带着风声的巴掌眼看就要落下来,若是从前,秦麦苗要么硬挨着,要么就是徒劳地躲闪求饶。但这一次,她脚步纹丝未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在冯光远的手掌即将碰到她脸颊的前一瞬,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子而后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冰锥,精准地刺中了冯光远的命门:“冯光远,我劝你想清楚再动手。”
冯光远的手僵在半空,被这突如其来的冷静警告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恼羞成怒:“我想清楚?我打自己婆娘还要想清楚?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秦麦苗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不紧不慢地说:“是啊,你当然可以试试。不过,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妹妹如今在乡里有多吃得开,跟派出所的同志们有多熟。你这一巴掌下去,爽快是爽快了,但我只要往乡里跑一趟,凭我妹妹的关系,把你请进去关几天,教育教育,难不难?”
她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了冯光远的气焰。他举着的手慢慢放了下来,脸色由红转青,嘴唇哆嗦着,却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当然知道秦秧苗如今在乡里很吃得开,秦厂长的威名如今有几人不知?以前他觉得这都是女人家瞎折腾,不值一提,可现在这话从秦麦苗嘴里说出来,带着明确的威胁意味,他才猛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早已不是那个在编织厂里埋头干活、回家可以随意打骂的出气筒了。她有了靠山,更有了敢于使用这靠山的胆量和头脑。
秦麦苗看着他变幻不定的脸色,知道他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言,只是用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扫了他一眼,然后从容地绕过他,朝里屋走去,声音恢复了平静:“妞妞,妈妈来了。”
冯光远僵在原地,望着秦麦苗挺直的背影,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家,或者说他对秦麦苗的控制,已经彻底失控了。他想发怒,想砸东西,但一想到“进去关几天”的可能性和随之而来的丢人现眼,那股邪火就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无力感压了下去。他无奈的发现,自己这个媳妇似乎真的管不住了。
秦麦苗用带来的鱼肉给冯光远做了一顿好饭,然后又帮他洗了这些日子的攒下的旧衣服,眼瞅着日头偏西这才带着妞妞准备出门。
冯光远换上一副黏腻腻的笑脸,凑上前,试图去揽秦麦苗的肩膀,声音也刻意放软:“媳妇,你看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别折腾了。在家住一晚,明儿一早我送你们娘俩走,成不?”
他又弯下腰,对着仍躲在秦麦苗身后的妞妞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妞妞,听话,爸晚上哄你睡,给你讲孙悟空大闹天宫,好不好?”
秦麦苗侧身避开他的触碰,将妞妞更紧地护在身后,面色如霜,语气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不了,厂里明天清早有生产例会,我不能迟到。今天必须回去。”
软的不行,冯光远立刻恼羞成怒。他一把攥住秦麦苗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纤细的骨头生疼。他压着嗓子,牙齿咬得咯咯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秦麦苗!你还是不是我媳妇?天底下哪个爷们像老子这么窝囊,连自家炕头都上不去?你他妈到底啥意思?”
秦麦苗挣了一下没挣脱,反而被他攥得更紧。她仰起头,清凌凌的目光直刺冯光远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了然:“啥意思?冯光远,你非要我把话挑明吗?你跟村东头王秀芳那点腌臜事,真当别人都是瞎子聋子?”
冯光远猛地一愣,脸上闪过一阵慌乱,但随即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道:“是!老子是跟秀芳好了!怎么着?你知道了更好!谁让你天天不着急,你秦麦苗生是我冯家的人,死是我冯家的鬼!想甩开老子过清净日子?没门!”他心里盘算得精明,如今秦麦苗工资高,简直就是棵摇钱树,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秦麦苗看着他无赖的嘴脸,心寒之余更觉讽刺。她不再与他纠缠他与王寡妇的问题,而是说道:“你妈不是天天念叨你要绝后,嫌我没生个儿子吗?咱两离了,正好给你们腾地方。王秀芳看着像好生养的,说不定明年就能让你妈抱上大孙子,不正合了你们全家的意?”
冯光远心里“咯噔”一下,狐疑地打量着秦麦苗。秀芳刚查出怀上了,还悄悄告诉他想是个儿子,这事儿没外人知道,她是怎么晓得的?难道只是巧合说中了?
秦麦苗将他惊疑不定的神色尽收眼底,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她不再刺激他,转而抛出一个看似妥协的方案,语气缓和下来:“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些年,我们过得啥日子,你心里清楚。这样耗着,对谁都没好处。不如好聚好散。你放我们娘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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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愿意补偿你一笔钱。你拿了钱,也能风风光光把王秀芳娶进门,好好过日子,岂不对你我都好?”
“钱?”冯光远眼睛眯了起来,贪婪压过了疑虑,“你能给多少?”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一场赤裸裸的讨价还价。几经拉扯,最终,协议达成:两人离婚,妞妞归秦麦苗抚养,秦麦苗一次性补偿冯光远人民币五千元,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双方都生怕夜长梦多。第二天,两人便一前一后走进了乡里的婚姻登记处,那股利索劲儿,连办事员都多看了两眼。
手续办得出奇地顺利。当那个暗红色的结婚证被收回,换成两本薄薄的、印着“离婚证”字样的册子时,冯光远下意识地捻了捻突然变得空落落的手指,随即目光便灼灼地盯向了秦麦苗。秦麦苗则小心翼翼地将那本关乎自由的证件贴身收好,才平静地迎上冯光远急切的目光。
“钱呢?”冯光远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说好的五千块,一分不能少!”他昨天收了一千的定金,说好了离婚后秦麦苗付清剩下的。
“放心,少不了你的。”秦麦苗语气冷淡。她领着冯光远径直去了乡信用社。显然,她早有准备。只见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存折,又和柜员低声交谈了几句。冯光远伸长脖子盯着,看着秦麦苗在取款单上利落地填下数字,又看着她从窗口接过厚厚一沓“大团结”,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想不到这个娘们这么有钱,他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要少了。
秦麦苗没有立刻把钱给他。她转过身,当着信用社工作人员的面,将钱一张张点清,然后才递给冯光远:“点点吧,四千块,正好。”
冯光远一把抓过钱,粗糙的手指沾着唾沫,飞快地数了起来。确认数额无误后,他立刻将钱紧紧卷起,塞进贴身的内兜,还下意识地按了按,感受到那扎实的厚度,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笑容。
这棵“摇钱树”虽然没了,但总算折现了一大笔硬通货,够他潇洒好一阵子了。他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先拿一部分安抚王秀芳,置办点像样的结婚物件,剩下的,或许真能盘个铺面做点小买卖,到时候儿子出生,他冯光远也算是有产业的人了……
秦麦苗冷眼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最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消散了。她不再多看冯光远一眼,转身,坚定地走向门口。
她迈步踏出信用社的门槛,也彻底迈出了冯家那扇无形压抑的大门。傍晚的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却让她因紧张而发热的头脑瞬间清明。虽然背上了一笔不小的债务,未来需要更加节衣缩食、拼命工作,但她的内心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坚定,脚步也愈发轻盈。
这笔巨款,如同斩断枷锁的利斧,买断了她屈辱的过去,为她自己和女儿搏出了一个干干净净、充满希望的未来。夕阳的余晖将母女俩的身影拉得很长,前方的路虽然挑战重重,但在秦麦苗眼中,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