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称心

作品:《八零从野丫头到大厂长

    两人说完话,陈秀娥来到堂屋,看着在灶台前忙忙碌碌准备午饭的闺女,忍不住揶揄道:“这下可是趁了你的心了,十里八乡我就没见过哪个大闺女,像你这么不害羞的。”


    秦秧苗心里欢喜,便不太计较她妈说话难听,闻言依旧喜滋滋道:“趁我得心有什么不好,看我过得好您不也替我高兴。”


    陈秀娥撇嘴:“称心是称心了,往后日子可难说。嫁到那样的人家,将来揭不开锅,可别回娘家来诉苦。”


    “妈,您就放心吧,等我发了大财,您保准让您笑得合不拢嘴,”她将锅里的菜盛出装盘:“到时候还得上赶着巴结我呢。”


    “你个死丫头!想得倒美!”


    陈秀娥作势要打,秦秧苗灵巧的往后一闪,笑着躲开了。陈秀娥摇摇头,这丫头从小就伶牙俐齿的,母女俩斗嘴,自己就没占过上风。


    ***


    李汉兴到家后,找机会跟后妻说了儿子定亲的事。


    王红芳见丈夫出去溜达一圈的功夫,便给继子定妥了亲事,心里那份不高兴就别提了。


    她装模作样的抹抹眼角,声音里带着哭腔:“别人都说后妈难当,这话还真是不假。我自从进了你李家门一直当牛做马,辛苦伺候你们爷俩吃喝,结果呢?


    半点好没落下不说,反倒养出来个仇人人,十几岁的毛孩子非要搬出去单住。当家的你凭良心说,是我容不下他撺掇的吗?”


    王红芳说道激动处忽然抬高了声调:“他是出去过清净日子了,倒让外人戳我的脊梁骨,说我这当后娘的心黑。


    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我做老的犯不上跟个不懂事的小辈计较,可当家的你这事做的实在让人寒心。


    江萍江河虽是我带来的,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跟你商量着来,两个孩子也是真的把你当亲爹敬着。


    怎么到我这儿,就这么让人心寒呢!这么大的事提前连个风声都不透,这可真是外人啊,呜呜呜......”王红芳嘤嘤嘤哭个不停。


    四十出头的妇人哭起来仍带着年轻时的风韵,眼尾的细纹被泪水浸得发亮。当年李汉兴就是被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打动,在泼辣村妇堆里挑了这个温软人儿。


    “你多心了。”李汉兴耐着性子去哄着:“我本想着先去探口风,谁成想话赶话就定了。”他语气放的很软,“这样也好,婚事我来张罗,即便到时候有什么不满,那混账小子总怪不到你头上。”


    王红芳知道老头子说的未必是实在话,但看他好歹还愿意哄着做自己,心里舒坦了几分,便开始细问内里情由。


    啥年代娶个媳妇也不容易,按照李家现在这条件,哪家的闺女愿意进门?头一条她这个后婆婆的身份,就让无数人打了退堂鼓。


    她家老大江河,若不是年长几岁,提前占了西边的屋子,她又使尽手段早早哄住了娘家同村的闺女,这亲事也是艰难。


    可李秋华这个傻小子,住窝棚的穷光蛋,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这可是天上都能掉媳妇了,王红芳实在想不透。


    “秋华自己谈的。”李汉兴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骄傲,“那丫头自己乐意,爹妈也通情达理,彩礼又没多要,我就应了。”


    “通情达理?”王红芳差点笑出声来,怕是家里出了个不争气的闺女,被李秋华那小子糊弄了,不得不认栽吧?她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什么——这亲事来得突然,过年时还没半点风声,现在急着办,莫非......这里有什么不可说的事?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热,嘴角险些压不住。要真是这样,她非得让这事传遍十里八乡不可,叫那新媳妇一辈子抬不起头,永远捏在自己手心里!


    可转念一想到彩礼,她的好心情瞬间又没了。


    秦家要的确不多,可也算不上很少,之前她给江河张罗媳妇明面上差不多也是这样,只不过她又私下里偷偷贴补了些就是了。在她看来李家这一切将来都该是自己小儿子的,如今这钱要花在李秋华身上,跟拿刀剜她的肉没啥区别。


    好在李汉兴接下来的话让她好过不少:“秋华这孩子还算懂事,跟我说这几年手上攒了四十来块,咱们给他添上剩下的,再买上两样点心,一条肉,给新媳妇做件褂子,就差不多了。”


    “就一件褂子”王红芳转着眼珠:“不是说要一身新衣吗?就准备一件褂子能行?”


    李汉兴混不在意的摆摆手,露出李红芳熟悉的精明神色:“临到跟前就说钱不凑手。都到这份上了,她家还能为件衣裳悔婚不成?。”


    王红芳在心里飞速盘算着,这样一来花销又少了一大部分,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最让王红芳放心的还是李汉兴的态度,这才是那个她了解的男人——对亲儿子斤也得算计,自身利益永远排第一位。


    这样熟悉的感觉让她莫名安心,连声音都跟着轻快起来:“当家的说的是,我都听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担心夜长梦多的李秋华带着事前说好的四十多块钱,找上门来:“爸,咱们啥时候去下聘,我跟三婶子说好了,就请她当这个媒人。”


    李汉兴看儿子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就心烦:“哪就这么急了,昨儿个才说定的事,你这一大早就跑来催命似的,还怕心秦家的丫头飞了不成。”


    李秋华也不恼,不管他爸说啥,就站在那儿嘿嘿傻笑,脚底下像是生了根。


    他打定了主意,今天非得把彩礼送过去不可——亲事没下定,随时都可能变卦;可一旦过了彩礼,这事儿就算板上钉钉了。


    李汉兴被他烦到不行:“走走走,这就去,老子欠你的。”


    见他爸回屋拿钱,李秋华这才踏实下来,收好的事情能变,交出去的彩礼却不可能再要回来,万一那天的事传到他爸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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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还是早早过了彩礼得踏实。这下,就不怕那天的事传到他爸和后妈耳朵里了。


    秦李两家的婚事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初一闹的那场风波还未在村里传开,初二李家就登门提亲,到了初三,两家人已经热热闹闹地坐在一处吃定亲酒了。


    秦老汉当着全村老小的面接过那个红布包,特意将里头的钞票抖落开来,让围观的乡亲们看了个真切——这门亲事,算是过了明路。


    订完亲两人便可大大方方的来往了,虽然也免不了还会有人说闲话,到底跟之前那种不同了,最多也就是打趣几句,说秦秧苗不晓得害羞什么的。


    订了亲,两个年轻人来往便不再避讳。虽说村里那些长舌妇免不了还要嚼几句舌根,说什么"“秦家闺女不知羞”“自己找了个婆家”之类的闲话,可到底比先前那些难听的风言风语强多了。偶尔遇上打趣的,也不过是笑着说句"“秧苗快当新娘子了吧!”


    秦秧苗哪是在乎这个的人呢,一概不理会。


    ***


    天还没亮透,李秋华就醒了。今日初五已过,各家铺子都要开张,他和秦秧苗约好了要去县里逛逛。


    昨夜心里揣着事儿,他翻来覆去烙饼似的,一宿没睡踏实。一合眼,秦秧苗的模样就在眼前晃——她笑时眼角微微弯起的弧度,那粗黑油亮的辫子,还有她走在田埂上,被夕阳拉得老长的背影。这可是头他一回和姑娘单独出门,更何况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未婚妻,真的给他激动坏了。


    窗外刚泛青,他就躺不住了。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抄起今秋新剖的葫芦瓢,从破瓦盆里舀了半瓢井水。初春的凉意沁人,他却浑不在意,捧起水往脸上扑了好几把。又摸出那把缺了齿的木梳,蘸着水把头发梳得服服帖帖。


    翻出那件最体面的蓝布褂子,虽然洗得发白,但一个补丁都没有。他穿得小心翼翼,生怕弄皱了。


    将自己收拾妥当,这才想起还没吃早饭,赶紧从灰堆里巴拉出昨晚临睡前埋进去的两个土豆,小心翼翼扒开皮三两口吞下肚。


    吃过东西,李秋华迫不及待来到两人约定地点,这时太阳才刚刚露出全貌。


    等了一会儿,瞧见个俏丽的身影从远处过来,李秋华迫不及待的迎上去:“秧苗!”


    秦秧苗看他冻得鼻子通红,笑着问:“等很久了吧?”说着从篮子里掏出个布包,“给,两和面馒头,还温着呢。”


    李秋华推辞:“我早上吃过了。”


    “那就再吃点!”秦秧苗不由分说把馒头塞到他手里。“里头夹了我抄的咸菜,尝尝。”


    秦秧苗笑笑,从篮子里拿出个两和面馒头:“吃点垫垫,还热乎着呢!”


    李秋华接过馒头,热乎劲儿从手心一直暖到心,觉得秧苗待自己可真好。


    竟然觉得这清冷的早晨忽然变得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