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纸短情长

作品:《我真的没有暗杀师兄啊!

    第二天早上,方里萝穿完衣服才想起来那团纸,翻找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四个潇洒的大字:我生气了。


    ……


    气去吧,气走了才好呢。


    方里萝撇撇嘴,坐在椅子上梳发,正要绑头发时才发现那两条蓝发带不见了,那条粉色头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反应过来东西被偷了。


    “好你个林贼!”


    方里萝将这种行为看作是他的宣战,已经下定决心暴打他一顿。


    “人呢?!”楼下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吓得方里萝把雪肤膏在空中颠了好几下子才没让它掉在地上,连忙跑出去趴在二楼栏杆处向下看。


    林雾行的房门大敞,林渡一脸火气,双手叉腰站在廊下。风起和叶落怯懦地站在旁边,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都说不知道。


    瘦弱的千衡像柳条一样站在林渡旁边,劝林宗主莫要动气。


    东方雅在林雾行的房间里转来转去,似乎在查看他房间里的情况,她走到门口,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楼上的方里萝,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了。


    “他娘……”林渡的话说到一半,瞥了一眼门口的东方雅,改口道,“兔崽……”


    又觉得也有哪里不对劲,好像跟骂自己似的。林渡一手叉腰,一手扶额,胸口止不住地起伏,气懵了。


    “把念念找来。”林渡不耐烦地甩甩手。


    风起和叶落对视一眼,风起的信鸦小西昨日刚刚牺牲,另一个人没有信鸦。


    林渡无奈喊来了自己的信鸦,那是一只体型较大的长尾黑鸦,和他一样严肃且深不可测。


    念念很快就垂头丧气的来了,它似乎一直躲在哪个角落里没敢出来。把嘴里衔着的信交给林渡后,念念转身就想溜,却被林渡一声高喝喊住。


    方里萝眼睁睁地看着念念浑身颤抖,从身上飘下来一片羽毛。她默默向后退到房间门口,祈祷林渡别看见她。


    “行儿的信吗?”东方雅问道。


    林渡嗯了一声,道:“他去大雁山找解咒的法子了,让我们先回东山宗。”


    千衡有点懵,旋即说道:“那林宗主和东方夫人也和我回大雁山?”


    东方雅点头道:“我和千衡道长一起回去。林老渡,你留在这解决黑帷郎。”


    林渡愕然:“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了?他给你儿子下了咒,你还想放过他不成?”


    “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但你也得在这儿啊。”


    东方雅笑道:“行儿都走了,我还在这干嘛?”


    林渡无语:“……那我要一个人在这待多久?”


    “这哪知道。”东方雅想了想,又道,“过年的时候回来一下就行。”


    “……”


    算了算时间,距离过年还有漫长的十五天。林渡旧火未灭,新火又起。念念趁他发火前嗖地一下飞走了,风起和叶落脚步匆匆,说要去巡城。


    因黑帷郎只在鄞州第八界出现,又有东山宗在此坐镇,其他宗门已经陆续离开了鄞州。


    一夜之间,方里萝的生活发生了很多变化。林贼生气地顺走了她的发带和头巾,林贼他爹不苟言笑地带着人在鄞州翻天覆找黑帷郎,她为了尽早得到黑帷郎的消息不得不厚着脸皮跟着他们早出晚归,日子过得可谓是提心吊胆,唯一的安慰是风吹雪暂时留在了阳远城。


    但这样的安慰里带着不安。黑帷郎的人傀进犯得越来越频繁,阳远城里的伤员越来越多,后来事态发展到风吹雪需要外出去鄞州其余九界给人看病治伤。


    每次风吹雪收拾药箱准备出城的时候,方里萝都会和秦立争抢着送她。彼时三人已经逐渐变得熟稔,秦立毫不客气地揭她的短:“方姑娘,你不会骑马,又不敢御剑,你俩走路去吗?”


    方里萝:“坐马车啊。这可是人称杏林鬼手的大神医,让她大冬天的骑马吹风,你舍得吗?”


    秦立:“……”


    方里萝:“再说了,万一遇见人傀,我比你有用。”


    谈及武艺,这下秦立不服气了:“我一枪能挑翻数人,定能护得吹雪姑娘周全。”


    “没用。”方里萝很自信地回答,“人傀一多,你的马立刻吓得尖叫。”


    “那叫嘶鸣。”秦立急忙反驳,“而且不是被吓得。”


    方里萝哼道:“都一样。风吹雪,你想让谁送你?”


    风吹雪背起药箱,淡然道:“都不用送,我有藤蔓护身。”


    白争了。


    方里萝拦在门口:“秦将军,说好了谁也不送。”


    秦立皮笑肉不笑:“一言为定。”


    最后方里萝偷偷赶着马车去追风吹雪,半路遇到了骑马的秦立。


    白日里忙忙碌碌,晚上方里萝才有时间给林雾行写回信,这是她这几天睡前一定要做的事。


    他走了七天,总共送来了九封信和九张画。他不知道,每一封信都被她反反复复拿出来看上好几遍,尤其是第一封。


    方里,本来生气的我是不打算给你写信的,但我实在太想你。


    我在大雁山。流原仙长真的留下了许多古籍,但很多书都残缺不全,文字也艰涩难懂。更奇怪的是,有些书的上半部分在大雁山,而下半部分在小雁山,真的很奇怪不是吗?哈哈……


    方里,还记得你昨晚说我烦人,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了,让我离你远点。这些肯定都是你一气之下说的假话,你在回信里跟我说真心话好吗?


    方里,我想你了,记得给我回信。明天我还会写信给你,戌时送到,到时你把回信交给念念。


    记得给我回信。


    ——想你的林雾行。


    信封里还有一张画,是他直接在粗糙的信纸上画就的,应该是临时起意,画的是流着两行清泪,闪着泪光的林雾行,以此来表达他的委屈,试图引起她的怜惜。


    方里萝躺在被窝里看,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嘴角早已悄悄扬起。她当即起床写回信,写了很多字,解释了为什么有些书残缺不全,为何一本书的上半部分在大雁山,而下半部分在小雁山——那都是当年师父和师叔分山立派,争夺“家产”时不小心撕毁的。


    她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对他说那些气话——他说什么都不肯回东山宗,还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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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打扰她睡觉。


    她说她也想他,希望他快点找到解咒的方法,早日来见她。


    但写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矫情,因此她把那些信纸胡乱揉成一团扔进了炭火盆里。最后她只在回信里写了一句话——


    林雾行,你是不是把我的头巾和发带偷走了!!!


    她也想通过画画来表达她的愤怒,无奈她没有画画的天赋,最后她在回信里画了一堆燃烧的火把和一个简略的烤火架,在木架和火把的中间写上林雾行的名字,意思是她要把他吊起来放在火上烤熟了。


    次日晚上,念念送来了林雾行的第二封信。


    信的开头就是一行笑脸。


    他承认自己是偷走头巾和发带的盗贼。那晚他趴在桌子上写“我生气了”那四个大字的时候,看见了旁边摆放的头巾和发带,没多想就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感叹自己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正是因为枕边有她的头巾和发带,他才得以相隔千里闻到她身上的熟悉香味。


    他承诺会在下次见面时送她很多漂亮的头巾和发带。


    他赞美她的画技,说她真正懂得画画的真谛,以简单的线条完美演绎了当事人的心情,并承诺以后教她画画。


    他哭诉她在回信里没有说“我想你”之类的真心话,叮嘱她这次回信里一定要写,不然他会因为太过想念她而在某天清晨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门口,把她亲得喘不过来气,把她的嘴唇亲破,直到她说出那句“我想你”。


    附带的画是两个人在房门口相拥而吻的场景。


    方里萝给他回信:臭不要脸。


    并在信纸的背面写了四个小字:我想你了。


    林雾行显然发现了那四个小字,得到回应的他在此后的信里说的话和画的画都越发热情大胆。即便屋里只有她一人,方里萝也觉得脸红心跳,忍不住回忆起两人在无名山上那些放肆的夜晚。


    她把那些信和画随身带在身上。如果那些信和画被别人看到了,林雾行肯定没法见人了,所有人都会知道神姿玉容,温润如玉的东山宗少主其实是一个“衣冠禽兽”。


    腊月二十六晚,阳远城刚下过一场大雪。


    方里萝,林渡和十几名东山宗弟子刚从临近的鄞州第四界回到阳远城。今早他们听说黑帷郎曾在那里出现,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赶去,结果又是扑了个空。


    众人找了一家饭馆,刚吃几口热饭,秦立的副将温统领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秦立和风吹雪白日外出至今未归。


    方里萝迅速站起来:“他们什么时辰出去的?去哪儿了?”


    温统领道:“巳时初出的门,说是去鄞州第四界的灵水城给人治伤。”


    方里萝心道不好,拔脚就想走,碍于林渡在场,便先停下问了问他的意见:“林宗主,我们要不要出去找找?”


    林渡不以为然:“第四界距离阳远城少说也有四百里,正在路上走着的吧。”


    温统领急急回道:“将军未归,他的战马黑风却回来了,将军必定遇到了危险。我们倒是不害怕他们遇上人傀,只是担心他们遇见了……黑帷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