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万众修罗
作品:《我真的没有暗杀师兄啊!》 方里萝闻之满目震惊地看向林雾行,心动之余却又匆忙把手放了下来,想抽出手去,林雾行却将之握得更紧。
朔一看了看两人紧握着的手,不禁嗤笑道:“今日我认定此女就是风金,林少主仍要同她站在一起吗?”
林雾行掠去一眼,面上有些许不耐:“我心已定,此类问题不必再问。”
且不说林雾行本人修为如何,单看他这东山宗少主的身份,又是林宗主和东方夫人的独子,众人也不能轻易动手。
故此,朔一请示道:“林宗主,这……”
百家里不少人在等着看东山宗的笑话,林雾行的那些堂兄弟们又对少主之位虎视眈眈。见林雾行这副誓死要和妖邪风金掺合在一起的死样子,林渡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险些气晕过去,但又不好直接发作,只得压下怒气高声道:“雾行,大家都知道你被这妖女的邪术迷惑,才会同她站在一起。你先回去,没人会责怪你。”
林雾行却摇头道:“她不是妖女,我也没有被迷惑,我是心甘情愿,真心爱她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人群中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又起来了。
“怪不得东山宗迟迟抓不到风金,原来是有少主作保。”
“林少主居然和罪大恶极的风金勾结在一起。”
“今日真是大开眼界,眼看着东山宗也要门风不正了。”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大家都知道林少主素来不喜女色,一心向道,定是那妖女主动勾引!”
震惊声、指责声、说笑声不绝于耳。烧鱼一番眼看着方里萝的头越来越低,身子越来越往后退,心中五味杂陈。
“还敢再说胡话!”林渡听见那些议论声心中更气,扬起右手就要给林雾行一巴掌。
东方雅眼疾手快,握住了林渡的手腕。就算她不说话,光看那双怒目圆睁的眼睛,林渡就知道她在骂他有疯狗病。
这一巴掌要是打下去,他真的要独守空房了。
林渡悻悻地收回手,背在身后,心里的怒气却没消几分。看着脸色苍白,因寒冷而不停颤栗的林雾行,林渡脸上青筋暴起,几乎要把牙咬碎:“风起叶落,少主他身受重伤,意识不清楚,你们把他带走。”
风起和叶落在一旁踌躇,却不敢动手。风起轻声喊了一声“少主”,叶落则在一旁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悄悄扯了扯林雾行的袖子,却都没有得到回应。
东方雅自看见林雾行回来后脸上的泪就没干过,现下她顾不上名声不名声的,心思全都放在孩子赢弱的身体上。她握住林雾行的胳膊,轻声劝慰道:“孩子,方医师……方姑娘的事自有定论,你就专心治伤,别掺合了。”
林雾行脚下未动,只是沉默着把东方雅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撸下来。东方雅无奈转至方里萝身旁。
单从眼神里,方里萝就明白了东方雅的意思。这些年她也对这位东方夫人——有名的炼器大师有所耳闻。东方雅好强爽利,为人不拘小节,对内辅佐林渡管理东山宗大小事务,对外她名下的灵器铺子日进斗金,称得上女中豪杰。方里萝向来是一个坚强不肯认输的人,但她会屈服于东方雅为林雾行流出的眼泪。
方里萝用力甩掉林雾行的手,笑道:“林少主快走吧,没有好身体,怎么和佳人长厢厮守?”
这大概是他们两个才能听明白的话。林雾行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可他仍然不动。方里萝也不再多言,站出来对朔一微微笑道:“看来师兄是铁了心不让我走了。”
这便是承认了她是风金。众人纷纷震惊地看向方里萝,议论声和讨伐声四起。朔一挑了挑眉,道:“师妹,犯了错就要受罚。”
躲避至今,是时候有个了结了。方里萝肃然道:“没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风金,但我不是杀害奇鹤道长的凶手。我知道你们不信,但请给我点时间查清真相,到时我自会还自己一个清白。”
有人嘟囔道:“今日让你跑了,来日再想抓你可就难了。”
“谁知道这期间你会不会再用那招‘肃杀’去害人,让人提心吊胆的。”
“林少主被她蛊惑,说不定她就是驼峰山的妖邪,再给她时间精进邪术,宗门百家哪里还有安静之日?”
对这些人解释无异于对牛弹琴,方里萝的好脾气已经耗尽,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
“那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风金的名字是你们起的,肃杀也是你们叫的,我被罚在后山思过,还没出来流派的人就说我害死了水云师叔。我无奈之下躲躲藏藏了五年,一直安分守己,现在你们又说我杀了奇鹤道长,我想看尸首鉴伤,你们却一声不响地把人火焚了。怎么?急于掩盖真相好诬陷于我吗?如今我想为自己辩言,可你们谁会给我机会?”
人群里一片静寂,只有东山宗的信鸦盘旋在黑夜中,发出嘶哑的叫声。
方里萝冷冷地看着朔一:“还有师兄你,你我同门一场,我自认没有伤害过你,你为何要和外人站在一起对我赶尽杀绝?”
“因为你害死了师父!”朔一眼中浮起怒气,咬牙道,“就这么简单。”
方里萝愣住了,只觉得一团棉花堵在喉咙里,憋出来的酸楚瞬间涌上心头。
“师父听闻水云师叔因你的‘肃杀’而死,急火攻心,当晚便走了。他知道你逃下山后必会被原派的人追杀,临走前还让我不要说出你的女子身份,不要将他的死怪罪在你身上,不然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安安稳稳地躲过五年!”
这些事情,方里萝自然不知情。提起师父,方里萝无可辩言。
“师父还让我把你找回来藏在小雁山上。我从未忤逆过师父,但因为你,就是因为你!我第一次不遵师命,连他的临终遗言都不能满足。你知道了吗?我绝对不能原谅你。”
朔一眼眶发红,双眼含泪,但强忍泪水的何止他一个。
方里萝抬头看天,长呼一口气。今夜月明星朗,本是一个吹风赏月的好时机,偏偏被困在脚下的半尺之地里。
“你无话可说了吧。”朔一突然持剑相向,幸好方里萝急忙侧身躲过。
方里萝定了定心神,冷声道:“师兄,你真的不肯放过我?”
“少废话!”朔一又刺来一剑,“今日我便看看师父私下里都教了你什么,让你一个平庸之辈,能使出那招威慑百家的‘肃杀’。”
方里萝心中已有怒气,冷眼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来看看大师兄的本事有无精进。”
见掌门已经出手,原派弟子自然也持剑涌了上去。千衡只稍稍侧头示意,身后数名流派弟子也奔袭而去。
林雾行手持巽风,正欲行动,胸中突然生出一阵钻心蚀骨之痛,忍不住跪倒在地,登时朝天吐出一口鲜血来。
东方雅急忙蹲下身来查看,只见几缕黑纹自他的胸口向上呈叶脉状扩散,脖颈处血管突起。
这是咒术发作的迹象。一时间各大宗门如惊弓之鸟,人人自危。有人转身急走,以求保命,有人激流勇进,加入这场讨伐妖邪风金的战斗之中。
林渡闪身过来,左右看了看林雾行身上的黑色脉络,心下了然,真正为祸驼峰山的妖邪仍躲在暗处使坏,只是他竟不知这是什么咒术,只知道那妖邪此刻发动咒术,就是不想让林雾行去帮方里萝。
林雾行身为东山宗少主,又有伤痛在身,若是冲上去保护方里萝,流原两派害怕误伤他,有所顾忌,手上的动作自然收敛许多,那么方里萝就可能伺机而逃。
看着众人围困方里萝一人,烧鱼一番在原地急得打转。刀光剑影快如闪电,她的玄鸟杖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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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一番只得去质问林渡:“林宗主,方姑娘可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方才朔一道长寥寥数语,已让林渡知道一切只是流原两派之间的恩怨情仇,便不想再浪费人力参与进去。要不是碍于东山宗为百家之首的身份,他才不会继续坐镇鹿峰山,只是这林雾行执意不走让他颇为费心。
林渡不语,烧鱼一番无奈至极,只能紧握双手继续看向远处的方里萝,却见方里萝虽然独自一人,唯有一剑,但她的身法和剑术都很快,仍能和众人不分胜负。更厉害的是,她右手持剑,左手仍可见缝打出水云掌,动作行云流水,宛若天成。
朔一后退数步抵住方里萝的强势剑力,惊讶之余又忍不住讥笑道:“看来这几年你的剑术没少长进啊。”
方里萝冷笑道:“师兄不会以为这五年里我天天在家睡大觉吧。”
朔一冷哼一声:“既然师妹如此神通,为何独独学不会金顶剑法?”
方里萝嗤笑道:“不是我学不会,而是我不想学。我若是什么都会了,师兄岂不是更加怨恨我了?”
一股无名火自胸腔中涌出,朔一眼神一敛,手上的动作更快。
这边的老槐树下,林雾行忽而发冷,忽而发热,冷热交替,加上噬心咒发作犹如虫啮脑髓,人生酷刑不过如此。他自身动弹不得,便命风起和叶落前去帮忙。林渡大怒,此时东山宗弟子若去协助方里萝,那便是公然与百家为敌,日后东山宗威严何在?
林雾行只得忍痛持剑而去,那不见人的妖邪歹毒之极,并没有让噬心咒完全生效,而是像拿草逗猫一样,让林雾行时不时地感到钻心之痛袭来。与此同时,他的加入让场面发生了变化,林渡、东方雅和风起叶落不得不出手阻拦。
朔一冷眼问道:“东山宗这是何意?”
林渡怒道:“雾行!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林雾行被方里萝搀扶着,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你们停手,不然……就是想让我死在这儿。”
方里萝闻言心中一惊,猛地松开了搀扶着林雾行的手,持剑逐步向后退去,心中苦涩至极,含泪说道:“林少主,我确实心悦于你,故意与你纠缠,扰你清修,实为我错。但今日之后,你我一别两宽,再不相见,愿林少主再寻佳人。”
林雾行霎然喷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那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无血色,只有那双眼睛红得要命。
两人相望,皆是无声地流泪。
方里萝忍痛转身欲走,以朔一为首的众人急追,又是一番苦战。
眼看着林雾行又要过来,方里萝决心已定,将手中的三霜剑挥去。
只见三霜剑在空中快速旋转数圈后,剑身直直地打中了林雾行的肚子,将他整个人呈弧形震飞在身后半丈远。落地的瞬间,林雾行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彻底染红了胸前的衣服,在地上翻滚几圈后,他再也坐不起身来。
方里萝忍着泪没去看他,她那一剑虽然减轻了力道,但对于身体本就虚弱的林雾行来说仍然算得上是重击,为的,就是让他别再过来。
东方雅又惊又气又怕,已然哭成了泪人。天知道她悉心生养的孩子平安长到这么大有多不容易,如此却满身是血动弹不得。
见妻儿如此,林渡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持剑加入了打斗。
林渡本人天资卓绝,年少成名,修为甚高,再加上流原两派的人,方里萝现下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打也打不过,想走又走不掉,几个回合下来,方里萝很快就重伤倒地。她的左胳膊被林渡划出一道伤口,右肩被朔一刺中,就连那些修为尚不入流的流派弟子都能趁机在她身上打上一掌。
看着方里萝倒在地上,朔一持剑就要刺向她的胸口。突然,一道红影划过漆黑的夜空,挑飞了朔一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