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你嘴这么甜

作品:《骗梦不知

    次日清晨,雒知出门时,顾驭注意到她特意打扮了一番,雒知认为这是社交礼貌,不代表什么。


    顾驭只“哦”了一声,问她:“晚上要去接你吗?”


    雒知一边换鞋,一边说:“不用,我自己打车。”


    顾驭:“哦。”


    雒知走后,顾驭去局里交待他休假期间的工作安排,说话间,余光瞥到一个人,他让纪强把那个人抓了过来。


    “今天不该你上班,你怎么来了,你家里不是有事吗?”顾驭问。


    池月牙立定站好,迷惑地转了转眼珠:“我家里没事啊,三组的同事家里有事,我今天来帮他做任务。”


    “什么任务。”顾驭从办公桌边捞起外套,准备离开。


    “杨村的毒虫案,近期有五十多名村民中毒,初步怀疑是蝼蛄变异,所以要去现场捉一些带回实验室。”池月牙汇报完,心里还在打鼓,这难道也违反规定了?


    顾驭沉默地听完,掌心按在桌面的文件上,没再说什么。


    晚上,林尘和雒知刚进餐厅,便发现有人先到了。


    雒知眼睛一亮:“月牙,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加班吗?”


    池月牙挽着她坐下:“有人帮我顶班了。”


    林尘神情复杂地在对面坐下,三人简单问候后,池月牙又说:“你们猜是谁?不用猜,是顾驭,他帮我去捉虫了。”


    “捉虫?”雒知很少显露出惊讶的表情,顾驭竟然敢捉虫,他上次还被吓得一动不动,但她顾及顾驭的面子,没有多说。


    “这时间,估计都快捉完了。”


    闲聊间,服务员突然捧来一束玫瑰,他的手在两位女士之间僵住了,不知该递给谁。


    见状,林尘利落地接过花束,往桌角一搁:“这是餐厅的仪式,每桌都会赠送。”


    她们只是点头沉默,接着,服务员端上前菜,雒知这才意识到,整间餐厅只有这一桌,其余人也都没来。


    “别的棋手临时有训练,来不了了。”林尘解释道。


    雒知和月牙相视一眼,咽回了已到舌尖的话。


    中途,林尘去了洗手间。


    雒知看向埋着头的月牙,低声问:“一直在给谁通风报信呢。”


    月牙立马扣住手机,笑意吟吟:“怎么会,我在汇报工作。”


    “哦。”雒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同一时间,顾驭收到池月牙的信息。


    「敌人来者不善,还好我在。」


    整顿晚餐,林尘全程保持绅士风度,池月牙说什么他都捧哏,氛围还算轻松,雒知在心里感谢了池月牙八百遍。


    快结束时,雒知给顾驭发了信息:「你来接我吧。」


    又是刚发出去,顾驭就回复了:「好。」


    三人一同走出餐厅,池月牙要去机场接她旅游回来的父母,雒知让她先走。


    “嗯,那我就走啦。”池月牙又打趣林尘,“谢谢你的款待。”


    林尘:“下次请你们吃别的。”


    “拜拜啦。”池月牙倒退着走了两步,扬起手腕挥手。


    此时,餐厅门口,只剩下林尘和雒知两个人,林尘思忖许久,刚要开口。


    只见,顾驭从对面走来,他穿了一件黑色长风衣,而雒知今天穿了一条黑色连衣裙。


    风掀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他目光未移,径直走向雒知。


    林尘回头看雒知的神情,她粲然一笑,对顾驭伸出手,林尘从未见过她笑得那样明媚,他分明站得离她更近,却像个局外人。


    “等很久了吗?”顾驭来到雒知身边。


    “刚刚好。”雒知主动牵起他的手,用力地拢了拢手指,她不知道此刻顾驭的心里在放烟花。


    顾驭又看向林尘,礼貌地打招呼:“你好。”


    “你好。”林尘的视线从他们紧扣的双手上移开。


    雒知敛起笑意,对林尘说:“再见。”


    林尘如鲠在喉,最后只是笑着对她说:“雒知,再见了。”


    望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身影,林尘仿佛咽了枚生锈的钉子。


    而顾驭还没开心多久,回到家里,雒知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你宁愿去捉虫,也不信任我。”


    顾驭手拿探测仪器在卧室扫遍每一处角落,虽然那盆虎皮白玉兰已经清理了,但他还是不放心,每周都要检查。


    听到雒知的抱怨,他放下仪器,无奈地说:“我当然信你,但男人不可信。”


    “那你是什么?”雒知的视线从他脸上挪到手臂上。


    “我也不可信。”顾驭故意这样说,想等她反驳,可她根本不搭理。


    顾驭给自己找了台阶,又问:“你在看什么。”


    雒知挽起他的袖口,往上推,露出青色的血管与冷硬的小臂。


    “看你有没有被虫子咬。”


    “待会儿再看。”顾驭把她拉到窗前,从背后揽住她,“看外面。”


    “月亮?”雒知抬眸看去。


    顾驭垂眼盯着腕表,沉声说:“3……2……1……”


    顷刻间,斑斓烟花撕开夜幕,从天穹倾倒而下,碎成千万颗坠落的珠光火束。


    雒知仰起的脸庞被烟花照亮,她的瞳孔里映出鲜活的花火。


    她不知道顾驭是怎么发现她喜欢烟花的,很多人认为烟花转瞬即逝,可她不这么想,人生不过是活几个瞬间,一辈子有长有短,有的过了百年,也忆不起一两个铭记在心的时刻。


    而烟花,从绽放到殆尽,它用三秒走完了一生的轰轰烈烈。


    顾驭透过玻璃看着雒知的侧颜,他在明灭的光影中说着无声的誓言,雒知,我真的很爱你。这句话,他在心里说过,在梦里说过,却始终没有开口对她说过。


    最后一道花火消散后,黑夜重新合拢,十余分钟的璀璨消逝无影,成为彼此互证的共同回忆。


    就着月光,雒知抬手覆上他的背,指尖顺着脊骨下滑,在某一处停下,她问:“是这里吗?”


    “嗯?”顾驭侧过头,“什么?”


    雒知淡然地说:“那块骨头。”


    “你怎么什么事都记那么清楚。”这么久了,顾驭没想到她还耿耿于怀。


    雒知又用指腹摩擦,那条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新长出的肉颜色会粉一点,和他本身的皮肤还有些色差,她轻轻靠着他的背,唇贴上那块骨头的位置,片刻后又挪开。


    顾驭肩头的肌肉不自主地抽动两下,他心跳加快:“早长好了,别看了,你不害怕吗?”


    “你的身体,我为什么会害怕?”雒知按下他的肩,手撑在他耳侧的枕头上,俯身时发梢垂落,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顾驭把她往下拉了拉:“你很擅长拿捏我。”


    “哦,还有呢?”她的睫毛低垂,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和我相处不累吗?我那么沉郁,那么无趣。”


    顾驭的眸色瞬间沉了几分,他本就锋利的轮廓陡然变得更有攻击力。


    “为什么贬低自己,你明明是个内心坚韧,善良无畏的人。就算不是,那又怎样?在我心里,你就是你,你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


    他还说了一句雒知会一直记得的话:“你不必成为世人眼中的好人,你可以展现你的阴暗面,不用取悦任何人。”


    听他说完,雒知却一言不发。


    顾驭见她神色凝重,眼都不眨,又说:“但是,你知道你最吸引我的一点是什么吗?”


    “嗯?”雒知略摇了摇头。


    顾驭抬手捧着她的脸,沉声说:“你漂亮,让我一见钟情。”


    雒知又一言不发,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你是不是要骂我肤浅了?”顾驭替她说了。


    雒知微仰起头,眼尾缀着淡淡笑意,缓缓说:“你嘴这么甜,让我尝尝。”


    “我就说你擅长拿捏我吧。”顾驭松了口气,将自己送到她眼前,“慢用。”


    ……


    后面几天,顾驭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他很难有假期,想陪她去看电影、去散步、去旅行,做正常人会做的事……在那些晦暗的岁月里,他们不曾有机会去做的事。


    细算起来,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很短,其中大半时间都在医院。


    但雒知想了想,她不喜欢追赶时间,把这些事当作待办事项去完成没有意义,而且她也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事,所以她让顾驭提,最想做什么。


    顾驭抬手抚过她的眉骨,坦白了真实想法,最后两人哪儿也没去。


    他白天做饭,晚上也“做饭”,一直待在别墅里。


    第三天,吃过晚餐后,雒知去了一趟卫生间,再出来时,顾驭觉察到她脸色有点差,鼻尖浮着一层细密的冷汗。


    “你怎么了?”顾驭见她微蜷着腰,上前扶她坐下。


    “你不懂。”雒知捞起一个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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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在身前。


    顾驭顿时紧张了,他半蹲在沙发边,喉结急促地滚动了两下:“我们去医院。”


    “生理期,去什么医院。”雒知无奈地垂了垂眼,“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不用管我。”


    “嗯?哦。”顾驭像是恍然大悟般,眉头松了许多。接着,他伸手去拿手机,低下头开始玩手机。


    雒知冷眼掠过他,语气不善:“你觉得很扫兴吗?”


    “什么?”顾驭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看向她,发现她在生气。


    “你看看,这个配方可以吗?”顾驭将手机递过去,上面是他找的红糖姜水教程。


    雒知目光一滞,顿了顿说:“不要姜。”


    顾驭也回过味来了,他审视地盯着她:“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畜生吗?在你心里,我就是个禽兽。”


    “……”雒知别过头,“需要我道歉吗。”


    “道什么歉,你上楼休息,我很快煮好。”顾驭扶她起来,“还需要什么?”


    “不用了。”


    雒知在床上躺了没多久,顾驭就端着红糖水上来了,他从壶里倒进玻璃杯,插了根吸管。


    “待会儿喝,晾一下。”雒知斜倚在蓬松的枕堆里。


    “不烫,我试过了。”顾驭又递到她唇边,“但我喝着觉得太甜了,你试试,这么甜可以吗?”


    雒知张开嘴喝了三分之一,轻声说:“就是要这么浓的,我喝一点就够了。”


    “好。”顾驭收起杯子,又问,“是不是很腻?要不要做点咸的,搭配着吃?”


    雒知点点头:“嗯,你去炒两个菜吧。”


    “好,你等一下,很快。”顾驭转身就要去炒菜,雒知连忙伸手拉住他。


    “你能不能不要逗我笑。”雒知满眼无语,她一笑就更疼了。


    “你耍我……”顾驭当真了,他反思这都是因为自己没经验。于是,他又开始玩手机。


    雒知压住笑意,往腹部贴了一片暖贴,躺了下去,顾驭掀开一点被子,从身后将她圈在怀里,又问:“这个穴位按摩法有用吗?”


    雒知:“没用。”


    顾驭又问:“那吃巧克力有用吗?”


    雒知:“没用。”


    顾驭又问:“那……”


    雒知打断他:“我吃过药了,明天就不难受了,别学了。”


    “嗯,那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顾驭悄悄搭上她的手,按住合谷穴,他又问,“有没有效果?”


    “你……”雒知抽回手,话还未说完,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灼痛,她倒抽一口气,撕下暖贴。


    顾驭瞬地坐起身:“你被烫到了?”


    雒知淡淡说:“没有,在最高温时会有点烫,正常的,待会儿再贴就好了。”


    “给我。”顾驭从她手里拿过撕下的暖贴,他贴在了自己的掌心上,然后再靠着她的腹部,“如果我感觉到温度过高,我就拿开。”


    雒知侧过脸,看向他。


    “怎么这个表情?就这点破事,也值得你感动?”顾驭警觉起来,“你这样很容易被骗的,我怎么放心你。”


    雒知淡淡说:“你要走了,对不对。”


    “你猜到了。”顾驭的神色沉了沉,“我不是刻意瞒你,我只是不想提前说道别的话。”


    从他说会有几天假期时,雒知就意识到了,他不说,她就装作不知道。


    “什么时候走。”雒知问。


    顾驭:“明天,早上。”


    “那快睡。”雒知又背过身去。


    “嗯。”顾驭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雒知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睡,但她一整夜都没再被烫到,早上醒来,那只能发热四小时的暖贴还是热的,而顾驭已经穿戴齐整,他依然像个黑色礼盒。


    “今天好些了吗?”顾驭问。


    “不痛了。”雒知说完,陪他一起下楼。


    两人站在乌桕树下,雒知抬眸望着他:“这次是多久。”


    “乌桕树的叶子落下前,我就回来了。”顾驭揽住她的腰,“这次,不要和我断联,好不好。”


    “好。”雒知靠着他的颈窝,“如果你食言。”


    顾驭定睛看着她,没眨眼,等她把话说完。


    “我会忘记你。”雒知神情淡然,语气坚定。


    “好。”顾驭低下头,“我会记得你。”


    话落,两人在乌桕树下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