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救命!误攻略了阴鸷师兄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绿绮苑便有执事学子前来,将一册厚重的课业安排书送至温简案前。


    再过一日,便正式开课,南霄书院讲学分两门:文科与武科。


    前者以策论、经史为纲,后者则有剑术、兵法诸项可选。


    雪杏端着安神清毒的汤药进来,见温简坐在案前神情凝滞,便小声唤了声:“小姐?”


    温简回过神来,指尖仍停在第二页。


    “小姐在犹豫选科吗?”


    “我自是要选文科的,至于必选的一门武科,就选射术好了。”她语气淡淡,“论兵法,我没那个脑子,家里也不需我上战场排兵布阵,至于其他的剑术、搏击更是学不来。唯有射术,多半便是站着射箭,就能选它好了。”


    雪杏忙应下,犹豫片刻,小声道:“可是小姐为何仍愁眉不展?”


    温简垂眸没说话。


    她该如何向雪杏解释,自己其实胸无点墨,于文科的经史策论毫无基础,一旦开始上课,若被授课先生提问,立马便会暴露水平,届时许怀玉之流定会趁机嘲讽。


    她倒是不畏人言,但自己未经考试便入山门之事的确古怪,若再被人当众揪出此事,弄得人人鄙夷侧目,总归不便。


    温简捏着鼻子饮下汤药,被雪杏喂了一颗蜜饯,但看着那一行行正楷写就的课程表,口中仍旧苦不堪言。


    温简总要做做国公府千金的样子,继续端坐翻看下去,但其实已经无聊调出了系统面板。


    【好感度:-19%/100%】


    【生命值:3730/5000】


    【消耗速度:10(每时辰)】


    【特殊功能:①预知未来②监测行动】


    【待解锁功能:攻略指导】


    【当前触发事件:毒发暴露】


    毒发暴露……


    温简将昨日在预知画面中所见回忆了一遍。


    元昱毒发之时,林琇引着沈无妍撞破了他的病态。而从沈无妍的神情反应来看,显然此前并不知情——也就是说,元昱一直瞒得极紧,从未让任何人察觉他中毒一事,哪怕是身为他恩师兼养母的沈掌院。


    更重要的是,元昱当时的反应极为激烈,几近失控,足见他对这件事被揭穿有多么排斥和厌恶。


    温简若有所思——若她能在关键时刻替他遮掩此事,替他守住这个秘密,说不定能让他的好感度上涨几分。好感度一涨,生命值自然也能跟着回升。


    但此事亦有风险,元昱既不愿被人撞破,她贸然介入,或许会引火烧身。


    此外,若要插手此事,还有最要命的一点——她并不知这是哪一日的预告。


    一刻钟后,温简手上的书页一动未动,雪杏再一次进来,禀道:“小姐,府里来人了,送来了小姐要的醒香丸。”


    温简心中一喜,立刻扔下书册传那人到正厅相见,却也不便深说什么,以免引起对她身份的怀疑,只话了些饮食冷暖一类的小事。温简试探着一问,府里似乎还不知刘青家的投毒自尽一事,牵扯众多,她便也未主动提起。


    送别了府中管事,温简便即更衣,带上那盒新送来的醒香丸,只身往观云台去。


    昨日还晴空万里,今日却云幕低垂,阴沉得厉害,天空灰白混杂,连远山都朦胧得看不真切。山风携着湿意,一阵紧似一阵,卷动林梢枝叶猎猎作响。


    原只是想碰碰运气,不成想她运气不错,元昱这会子并未外出,正好在观云台。


    她与元昱早商量好的交易,他要醒香丸,他将观云台闲置的小厨房借她使用,更重要的,是承诺帮她安稳度过双科大会。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温简偷听赵序和林琇的对话被发现,林琇将温简迷晕关押,闹出事来,温简直接错过了最难躲过的文科大会,压根没用旁人相帮。至于武科大会,自不会有人强迫温简上场,总之平安无事。


    这也算是好事,元昱依旧欠着她,日后还有用场。


    元昱身边并无从人侍奉,亲自来开的门,见到温简,似乎并不意外,引至正房厅堂招待。


    温简第一次踏入观云台,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院内静寂如无人之地,风声吹过松影,在檐下投下斑驳光影。


    进入内室,几案座椅皆是深黯乌木颜色,线条冷硬,无雕无饰,陈设也极尽素净,毫无居住的温度。但却并不简陋,反而有一种留白的清净。


    温简在厅外稍顿了顿,定了定神,才缓缓提步走进去。


    室内燃着香,温润内敛,初闻似淡如无物,转瞬却幽然沉入鼻腔,带着一丝温热的木香与清冷的药气,不像檀香那般甜腻,也不似松香那般尖锐,宛若陈年旧卷,绵长,悠远,静静缠绕在心神之间。


    “沉水香?”温简问了出来,打破了死寂。


    元昱请温简落坐,又亲手将茶末投入煮着的沸水之中,添了少许盐。


    这是饮茶的古法了,温简略有耳闻,今日才得一见,没想到元昱此人瞧着阴冷,于这些雅事上倒颇有古意。


    元昱煮着茶汤,不紧不慢道:“温姑娘出身尊贵,想必于香道颇有建树。在下并非高雅之人,也并不阔绰,平日只用这些寻常香料静心养神而已,见笑了。”


    温简并非真正的大家闺秀,于闻香一道实在知之不多,只是这沉水香十分合她的心意,因此能认得出来。


    “大公子过谦了,大道至简,大巧若拙,大公子这里极尽清幽,使人心静。”


    “静与不静,原在自心,不在外物。”


    元昱冲她浅浅勾唇,随即又垂下暗夜星辰般的墨眸,专注于茶汤,倒像是……刻意不看她似的。


    温简脑筋快,迅速想起昨日……


    昨日,她故意作出害羞之态,本想逼元昱收回探究的目光,不料却使元昱耳根泛红。


    温简至今没明白他当时脸红个什么劲。


    元昱仍是一袭淡色衣裳,此刻眉目沉静,看顾茶汤,居然将当初的阴鸷之感隐去八分,颇有文人书生的儒雅之姿。


    温简轻咳一声,努力缓和这过分的寂静:“大公子这次,怎么不问我的来意了?”


    元昱头也不抬:“温姑娘难道不是来送醒香丸的?”


    温简一噎,竟没话说。


    好在元昱很快又接上了话:“当初的交易,生了些变故,温姑娘放心,我既承诺了姑娘,便不会反悔,日后每月考核诸事繁多,温姑娘在课业上凡有不通顺的,皆可来找我。”


    他顿了顿,抬起眼,带了几分戏谑之意,缓缓道:“哪怕是提前偷出考卷,也是可以的。”


    温简噌一下站了起来,掐紧了手指,慌乱道:“大公子这是什么话?弟子再不成器,也断不会行此不轨之举,大公子莫要试探我了!”


    元昱恶劣地轻笑一声:“温姑娘急什么?等到了每月考核之时,希望温姑娘不要后悔今日的刚正不阿。”


    温简猛吸几口气,道:“大公子,你……你身为南霄首徒,居然……居然怂恿学子做这种事?”


    “你会接受吗?”元昱反问。


    “自然不会!”


    元昱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继续拨弄煮茶的小炉,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温简僵硬地站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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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是在胡诌,拿她寻开心。


    温简:“……”


    收回对他的儒雅误判。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种儒雅是他这般的顽劣可恶!


    阴天的光线落在幽冷清寂乌木几案上,沉得像水墨铺洒。


    元昱煮好茶汤,亲手斟给温简,动作一丝不苟,手腕微提,茶水入盏无声。


    白瓷茶盏中,茶汤温润澄澈,盈盈泛着浅金的光。


    温简垂眸接过那盏茶,未急着饮,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盒,递了过去。


    “这里面有十枚。”她低声道。


    至于用途,温简不去作死多问。反正她早已心知肚明,倒显得自己很知分寸。


    元昱抬眼看她一眼,没说话,只伸出手,接过。


    冰凉的指尖在那一瞬擦过她的指节,温简下意识一缩,像是不小心触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他并未在意,将瓷盒搁在手边桌案上:“温姑娘今日来,只为这点事?”


    温简:“?”


    醒香丸关乎压制他毒发时的痛苦,如何便是“小事”了?


    她还能有什么大事登门找他?


    元昱将她那副不开窍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半晌,他低低一声笑,笑意里却全是讥讽与无奈。


    “明日,第一课便是经史,”他语气不紧不慢,听在耳中却叫人无端紧张,“温姑娘准备得如何?若当堂要你背诵、要你当众阐释,你可能行?”


    温简一怔,眨眨眼,不确定道:“可能……或许……八成……不是很行。可是第一课不是应该……授业解惑的吗?怎么就要、就要背诵或者阐释呢?”


    她声音越说越小,说到后面心虚得声如蚊呐。


    元昱似是被她这理直气壮的迟钝模样气笑了,斜睨着她,淡淡地道:“温姑娘,或许在下这句话失了分寸,但仍想请教一句——姑娘今年贵庚?”


    温简下意识一挺背,像是被他压迫得本能要挺直些,随后大大方方答道:“十五,即将十六了,怎么了?”


    元昱嗤笑了一声:“经史子集不过数十篇耳,寻常世家子女,四五岁便开蒙,七岁能背,十岁能讲。温姑娘莫不是以为南霄书院,是教孩童识字的启蒙学堂吧?”


    温简哑然。


    元昱忽地想到什么关键的事,神色一敛:“温姑娘,你……识字吗?”


    温简:“……”


    真的有被冒犯到。


    “自然识字!”


    【好感度+1%】


    【生命值+100】


    温简咬牙吸了口气,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她宁愿不要这100生命值!


    “我堂堂国公之女,自然识字,只是……只是对经史学得并不扎实而已!毕、毕竟我……”


    “毕竟姑娘自幼体弱,府上不会于学业上太过严厉的,对否?”元昱替她说出了下半句。


    温简又深吸了几次气,最终发现,自己反驳不了。


    元昱终于没再奚落她,道:“今日左右无事,温姑娘便留下,在下亲自带姑娘预习。”


    “啊?”温简没忍住发出了一声不属于闺秀的声音,轻咳道:“这……会不会太过麻烦大公子了。”


    “交易的一部分而已,在下收了醒香丸,除了应付的银钱,也该当回报姑娘。”


    说罢,他没给温简拒绝的机会,起身去了内室,消失在屏风后,不多时回来,手里多了两本半新不旧的书册。


    “经史正好是在下主讲,”元昱将书搁在温简面前,危险地凑近她,轻笑,“温姑娘的预习就从这两本开始吧,也好瞧瞧温姑娘的水平,因材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