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同志，不瞒你说，我会修拖拉机，而且这修理技术还不错，前几天我才帮糖厂的拖拉机修好。


    你如果信得过我，等我帮你把砖瓦送到你们纺织厂，你就让我瞧瞧你们厂的拖拉机，也许我能修好……


    放心，修不好，我一分钱不收。”白菡清转头对坐在后面车兜里的廖升荣微笑道。


    “你竟会修拖拉机！！！”廖升荣露出震惊无比的表情，失声大叫。


    看到白菡清点头，廖升荣却有点怀疑，心想这小丫头会修拖拉机，但会开拖拉机的不代表就会修拖拉机，他们厂的拖拉机手就不会修拖拉机。


    不过这小丫头看着挺真诚的，不像说谎，而且她说她前几天才帮糖厂修好拖拉机，她还说修不好一分钱不要。


    反正她修不好不要钱，让她修也没什么损失，如果她修好了，自然是最好，就不用返回省拖拉机厂修了，返回去很麻烦，还要多花不少钱，送去拉回来的都要自己想办法，找车送去拉回来，随便要几百块。


    想定，廖升荣对白菡清点头，“好，就麻烦小同志你到时帮我们看看我们厂拖拉机你能不能修好，希望你能修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就到了砖瓦厂。姚升荣带着白菡清找到了砖瓦厂的厂长赵大吉，告诉他找到了拖拉机拉砖瓦，让他赶紧叫人搬纺织厂买的砖瓦上拖拉机。


    不料赵大吉皱起眉头，指着白菡清叫道：“你说这小丫头就是拖拉机手，那拖拉机就是她的？”


    不等姚升荣开口说什么，就见赵大吉摇头叫道：“这怎么可能！从来没有见过女拖拉机手，就没听说过女人能开拖拉机的！”


    “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但小白同志今天让我见识到了。她真的会开拖拉机，我刚就是坐着她的拖拉机来的，等你的人把砖瓦搬上车，你就会看到她开拖拉机走的，不是吹牛的！”姚升荣看赵大吉那样子好笑，笑了起来。


    赵大吉还是不相信，但又想姚升荣骗自己没意思，而且等下砖瓦装上拖拉机，拖拉机要开走，她不会开马上就露馅了。


    这么一想，他相信了白菡清会开拖拉机。


    “小丫头，你是哪的呀？看你这打扮，像城里人，而且是大城市来的，不像是我们这一带的人。”赵大吉打量起白菡清来，好奇地问道。


    这小姑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该是高干小姐，也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


    “叔，你眼睛真尖，一下就看出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京市来的，来这是下乡的。”白菡清笑着夸道。


    根据先前姚升荣说的，这砖瓦厂现在在找拖拉机拉货，也就是说这砖瓦厂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客户，所以对砖瓦厂的厂长客气点，没坏处。


    “你是下乡知青吗？你在哪个生产队插队？”赵大吉听了白菡清的话，马上以为她是下乡知青。


    白菡清心想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下放的戴罪之身，怕会害怕，怕跟自己扯上关系会有麻烦，不愿意跟自己有瓜葛，让生意黄了，所以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只是微微笑了笑。


    她虽说点头，也没摇头，更没说话，但因为她微笑，所以赵大吉和姚升荣以为她默认了，她就是下乡知青。


    “这拖拉机是你们生产队的吧？”姚升荣问道。


    “肯定是他们生产队的，不然她一个小丫头哪有得起拖拉机。拖拉机多贵啊，私人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赵大吉不等白菡清回答就说道。


    “对，是我们生产队的拖拉机。”白菡清点头。


    “你是不是跟你们生产队的大队长关系很好，或是有什么亲戚关系，他才会舍得把拖拉机给你开？”赵大吉猜测道。


    拖拉机可是个金贵得很的东西，他认识有拖拉机的生产队大队长都当眼珠子似的，学会开拖拉机的自己开，没本事学会的也是让子侄学会了当拖拉机手，舍不得让外人碰一下。


    所以只可能是这小丫头和他们生产队大队长的关系极好，或是是大队长亲戚，对方才会舍得把拖拉机给她开。


    “我不是我们大队长亲戚，不过我和他关系极好。”白菡清笑答。


    听到她的话，赵大吉目光闪了闪，像是在盘算什么。


    “你和你们大队长关系好，能天天把拖拉机开出来吗？”赵大吉突然开口问道。


    “如果能，我和你商量个事。最近几天我们砖瓦厂缺车拉砖瓦，你能不能这几天都帮帮我们砖瓦厂，来帮我们厂拉砖瓦？”


    不等白菡清回答，赵大吉就再次开口道：“你放心，绝对不让你吃亏，你拉一趟算一趟的钱，每趟不会少于二十块……


    距离近的二十块，距离远的五十块，像去市里就是一趟五十块，像去哪个生产队，或是去隔壁公社，就是二十块。”


    白菡清暗喜，如她所料，这砖瓦厂会成为自己的客户，这不，砖瓦厂厂长就找她帮忙拉货了，而且是拉几天，根据从姚升荣那里听来的，应该是要让她拉到砖瓦厂生病的马病好能拉货为止。


    虽然只拉几天，但几天加起来绝对有几百块了。回去跟大队长商量，还是按修拖拉机那样分一半给生产队，他应该会答应的。


    想着，白菡清朝赵大吉点下了头，笑着答应了：“好啊！我们大队长知道帮你们厂拉货能赚钱，他肯定会答应让我开拖拉机出来帮你们厂拉货的。”


    赵大吉见她答应了，十分高兴，在心里吐了一口气。太好了，现在终于不用担心在马病好能拉货前这几天要怎么办了！


    来他们砖瓦厂买砖瓦的人很多，但是很多都没拖拉机，更没有汽车来拉砖瓦，愿意多出钱让他们送，可是这汽车根本找不到，拖拉机也不好找。


    虽然这个公社就有拖拉机，公社下的几个生产队也有拖拉机，但公社他昨天去问了，公社的拖拉机天天都要用，没办法来帮忙拉货，给钱也赚不了。


    公社下的几个生产队，他只和其中一个生产队的队长熟，他去找对方商量，对方昨天倒是答应今天派拖拉机来帮纺织厂拉货，可是没想到今天清晨突然找他，没办法帮他了，因为今天生产队的拖拉机要去拉化胎，让他只能另外找拖拉机。


    给他郁闷的，可是本来就是拜托人家帮忙的事，人家帮不了了，也不能勉强。


    他想找另外几个生产队的队长商量借拖拉机，但不认识对方，自然不好找。


    还好姚升荣带来了这小姑娘，她答应帮忙拉几天的货，解了这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