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周身缠绕的暗紫灵力如火山喷发。终焉之剑的剑身裂开无数血色纹路，每一道裂缝都渗出腐蚀万物的黑雾。她踏碎虚空跃至幻影头顶，剑刃裹挟着崩碎星辰的威势悍然劈落——


    "铛！"


    暴虐公的剑气撕开沥青路面，天香靴底炸开暗紫电弧。幻影抬手接住斩击的瞬间，整条商业街突然像素化重组。


    黑雾侵蚀着幻影的灵体手臂，随着天香一发力，整条手臂瞬间支离破碎。


    天香借机一脚踹在幻影面部，借力跃至半空。终焉之剑的虚影在身后膨胀，裹挟着崩碎星辰的威压轰然斩落。


    幻影的身影被剑气吞噬，却在下一秒化作光粒重组，从她背后的阴影中探出手臂。


    "太慢了。"幻影的声音带着机械般的冰冷，掌心按上天香后颈。暗金色纹路瞬间爬上她的脊椎，暴虐公的剑身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天香反手削向对方咽喉，却被凭空出现的齿轮锁链缠住手腕。


    天香瞳孔骤缩，灵力附着在手臂上，缠住的锁链遭到了剧烈腐蚀，天香再次用力就挣脱开来。


    然而街道的路面突然像纸般折叠，将天香困入立方体牢笼。她挥剑劈向屏障，裂纹却在下一秒自动愈合。


    无数齿轮虚影在幻影身后疯狂旋转。整片天空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刻痕，每道刻痕都蕴含着抹杀存在的法则之力。


    "认知改写——汝等从未存在。"


    幻影的声线如同千万人同时低语，金色齿轮骤然收缩成光点。咖啡厅所在的街区开始像素化消解，天香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逐渐透明，裙摆正在化作光粒飘散。


    "休想！"天香咬破舌尖喷出血雾，终焉之剑爆发出刺破苍穹的紫芒。腐蚀之力竟短暂撕裂了法则领域，她借着这瞬息机会闪现到咖啡厅屋顶，展开半径百米的防护结界。


    结界外的大地如同被橡皮擦抹除般消失，结界内却下起了黑色的雪。每一片雪花都是被腐蚀的法则残片，天香半跪在屋顶嘴角溢出鲜血，这种情况她也支撑不了多久。


    "垂死挣扎。"幻影抬手虚握，金色齿轮突然增殖出数万倍。天香撑起的结界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她单薄的身影在法则洪流中摇摇欲坠。


    就在结界即将崩溃的刹那，温暖的手掌突然托住她发颤的腰肢。天香尚未回头，熟悉的声音混着轻笑拂过耳畔："我家女王大人打架居然不叫我？"


    天香娇躯一颤，回头就看了许墨那张挂着淡淡微笑的脸。


    “不可能，你怎么这么快恢复了？！”


    幻影惊讶的看着满血复活的许墨，明明通过本体意识的记忆共享得知这个男人已经被重创了，而且还是在精神领域，对方怎会这么快苏醒？


    不过很快幻影强压下心中的惊讶，祂不信对方能够这么快恢复伤势，而且这次祂带来了比上次更强的力量，确信这次是消灭对方的最好的机会。


    许墨赤着精壮的上身踏空而立，他银白的瞳孔中流转着星河坍缩般的奇景，右手掌心张开的瞬间，幻影身后的齿轮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很惊讶么？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呢。"许墨咧嘴一笑，账本上记录自己有个自愈的能力，原本以为这只是物理层面上的再生能力，但谁知道这玩意对精神损伤也管用啊。好一个全方位自愈啊。


    银白灵力化作无数触须刺入金色齿轮，整个『轮回乐园』突然发出悲鸣般的震颤。


    许墨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无数法则信息如洪流般涌入脑海。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与齿轮同频的金色纹路，举手投足间竟带动空间自发重构。


    "住手！"幻影发出激烈的情绪波动，无数齿轮突然逆向旋转。许墨吞噬的法则之力突然被硬生生截断，半数齿轮化作流光挣脱吞噬，重新汇聚在幻影身后。


    天香趁机挥剑斩出暗紫洪流，却被幻影抬手分解。许墨踉跄着后退半步，唇角溢出血丝却笑得肆意："尝到甜头就够了......"


    残余的法则之力在他指尖流转，吞噬的齿轮碎片竟在掌心凝聚成一棵小树苗。许墨看着掌心的树苗愣了一下，下一秒却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幻影终归只是澪的化身，『轮回乐园』也是残缺版本的，真正的『轮回乐园』是树生姿态而非齿轮，而自己手中的这棵树苗应该是经过提纯后所形成的正版『轮回乐园』，虽然还只是个雏形，但也算是个意外惊喜。


    他忽然搂住天香的腰闪现至幻影面前，鼻尖几乎贴上对方虚无的面庞：“礼尚往来，该我了——”


    银白灵力与暗紫电弧交织成螺旋，天空如镜面般碎裂，空间碎片折射出万千许墨的虚影。


    无形的波动自树苗上传开，两股法则领域碰撞在一起，双方领域的效果相互抵消。


    幻影疯狂催动剩余齿轮，金色光雨铺天盖地袭来。许墨却如预知般穿梭在致命攻击中，突然反手扣住天香的手腕，将她拉至身侧。他的指尖擦过她握剑的手背，温热呼吸扫过她耳尖：“配合我一下。”


    天香耳尖瞬间泛红，暴虐公的剑柄重重撞向许墨胸口：“少废话！”暗紫灵力却诚实地顺着两人交叠的手掌涌入剑锋。许墨轻笑一声，拽着她旋身劈出半月形光刃，暗紫与银白交织的弧光竟将金色齿轮劈得四散飞溅。


    幻影凝聚出巨型光矛，许墨突然将天香拦腰抱起，在漫天光雨中划出诡谲的折线。天香的发梢扫过他锁骨，剑锋贴着他腰侧刺出，精准点碎袭来的光矛核心。


    “左边！”许墨突然贴着她耳畔低语，天香条件反射般挥剑横削，暗紫剑气将偷袭的齿轮绞成粉末。


    “欸，配合得不错嘛。”许墨搂着她稳稳落地，指尖若无其事地摩挲她腰间缎带。天香抬脚狠踩他靴面，却被他提前预判闪开。


    “你们......竟敢！”幻影的怒吼震动天地，这俩人居然当祂的面秀起来了，岂有此理！


    "以为这就结束了么？" 幻影忽然张开双臂，虚空如镜面般碎裂。一朵妖异的金色花苞从裂缝中探出，花瓣层层绽开的瞬间，致命的荧光花粉如海啸般倾泻而出——『万象圣堂』！


    "躲开！"许墨闪身将天香拽到身后，银白灵力化作屏障将两人包裹。花粉触及屏障的刹那，连空间都开始腐朽崩解。


    天香瞳孔骤缩，她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湮灭之力——即便是暴虐公的腐蚀特性，在这股力量面前也如同儿戏。


    "不过是赝品......"许墨冷笑，掌心中的树苗突然爆发出璀璨金光。微型『轮回乐园』的生命之树虚影拔地而起，根系贪婪地吸收着花粉中的灵力，"一具化身，发挥不出『万象圣堂』的真正力量。"


    幻影的身形剧烈波动，强行召唤两大天使已让祂的灵体濒临崩溃。


    金色花苞突然调转方向，凝聚所有花粉化作贯穿天地的光柱。这一击抽干了『万象圣堂』的力量，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


    "来的好！"许墨单手按在虚空，周身灵力暴涨，瞬息之间便已经切换成了精灵形态。


    吞噬到极致的『轮回乐园』竟在身前撕开黑洞。光柱如同被巨兽吞噬般没入其中，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他指尖轻点，黑洞骤然坍缩成针尖大小的奇点，下一秒便在幻影胸口炸开。


    “咔嚓——”


    幻影的灵体如瓷器般裂开，金色齿轮与凋零的花瓣一同消散。祂低头看着胸口的空洞，发出不甘的嘶吼："这具身体......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许墨抬手射出一道灵力光束，灵力光束化作一条触手缠在幻影的脖颈上，下一秒幻影只感觉到全身的灵力在快速流逝。


    “先前暗算我的账，就用这具化身偿还吧。”许墨身后的六枚结晶瞬间变成了耀眼的红色，吞噬力度陡然呈指数级上升，幻影甚至前一秒刚有自爆的想法，下一秒就被许墨分解吸入了体内。


    许墨在吃掉幻影之后感觉体内又多了点东西，但现在没时间细想，搂着天香稳稳落地，少女单薄的脊背还在微微颤抖。许墨低头一看，正好对上天香泛红的脸庞。


    精灵形态的许墨和天香的身躯紧紧靠在一起，两者的峰峦都被对方挤得变了形，许墨甚至能够感受到天香急促的心跳，反之天香也是如此。


    许墨见状褪去了精灵形态，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天香的脸更红了。


    “还不放开！”天香扭捏着身子，许墨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道——不是，话是这么说，但你倒是发力啊……


    “天香……”


    “嗯？”天香疑惑的抬起头。


    “谢谢……”


    ……


    许墨横抱昏睡过去的天香走进店门。阳光透过橱窗洒在少女泛红的睡颜上，暴虐公化作星光没入许墨胸口，少女身上属于天香的那股灵力波动逐渐隐匿。


    咖啡厅内士道与艾伦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当他们看见许墨抱着十香走进来后纷纷围了上去。


    “许墨哥，刚刚那是……”


    “精灵。”


    士道张大了嘴巴，他算是再次见识到了精灵力量的恐怖之处。


    许墨将十香抱上二楼放到了床上，与幻影的战斗让十香的身躯承受了不少负担，现在估计累坏了。


    许墨轻抚她发顶，微型『轮回乐园』在他掌心浮现。


    "修正。"


    许墨低吟的瞬间，金色雾霭如潮水漫过整个街区，被战斗损毁的一切悄然复原。


    与此同时空中的AST部队抵达了现场，只不过面前的景象让她们为之一愣，街区完好无损，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在街道上看到行人。


    “等下，我们是为什么出动的？”有人突然发出质疑，自己想不起来自己是来这干嘛的了。


    不光是这些人，刚刚从避难所里出来的人们也是一脸懵逼：自己是为什么进了避难所的？


    而唯一没有被改动记忆的，只有士道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