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问了，问了800遍了，没有空！”


    “啥也不是！”


    凯子哥狠狠剜了倪平一眼，拉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登上了飞往西安的飞机，转道了去了宁影厂。


    凯子哥到宁影厂第一件事就是开全厂大会。


    凯子哥作为新任厂长，作了报告：“尊敬的苗厂！各位同事你们好！


    三年以来，苗厂对宁厂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这是有目共睹的！


    我代表新一届领导班子对苗厂的辛苦付出，表示衷心的感谢！


    …苗厂，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记得西北的边陲还有几十号，叫宁影人的一群兄弟姐妹在想着你，念着你！


    …宁影厂永远是您的家，是您最坚强的后盾，也欢迎您常回家看看！”


    凯子哥是个厚道人啊，没有当扬说出：自今天起，宁影厂将翻开新的一页！


    当晚，凯子哥自讨腰包，请宁影厂的几十人吃饭，也没有去饭店，就在院子里，摆了几桌。


    凯子哥意气风发的拎着酒瓶子，一杯一杯的打满全扬，喝了个酩酊大醉，被送去了酒店，再醒来时已经快天亮了。


    凯子哥起床撒了泡尿，又进了被窝，打电话跟远在香港的杜克风叨叨了一两个小时，聊自己的复兴大计。


    七点钟，凯子哥洗洗漱漱后去了宁影厂，以调研的名义在厂里溜达了半天。


    下午，宁影厂会议室。


    凯厂召开了第二次全体大会，除徐观，宁影厂无一人缺席。


    凯子哥慷慨激昂道：“宁影厂1958年成立，有着悠久且辉煌的历史…”


    辉煌？我们怎么不知道。


    这是台下众人的想法，但是没人反驳，个个一副受教育的样子。都是电影人，谁还没点演技啊！


    直到凯子哥打开行李箱，把一个一个的奖杯，砸在桌子上，众人才反应过来，真论起来，原来我们宁影厂这么牛逼啊！


    会议开得很成功，通过决议了宁影厂建立可以迎宾接客的展览室。


    这年头的男人多是多面手，瓦工泥匠，修车种地，个个都是手拿把掐，包括凯子哥自己都会。


    车，当然是自行车。


    展览室好说，但是这么多的奖杯，谁放第一个啊？


    让徐观放第一个，那就属于不识数，他虽是奥斯卡，但在厂里就是个小科长！


    让凯子哥放第一个，那就属于不要脸，他虽是金棕榈，但在厂里不够看的呀！


    凯子哥思来想去的，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把奥斯卡放一个，但是把金棕榈放中间主位。


    等有访客参观，先介绍奥斯卡，重点介绍金棕榈，凯子哥第一次感觉有个牲口下属，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展览室很快整备修好，凯子哥坐在办公室里，看了好一会报纸，翻来覆去的找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宁影厂的一丁点新闻。


    凯子哥郁闷的好一会，捋了捋自己手上的人脉，最后还是打电话给自己的媳妇倪平。


    凯子哥一上来，张嘴就来：“你请个假，来宁影厂一趟！”


    倪平疑惑：“为啥？”


    凯子哥脸不红心不跳道：“来…来这采访采访我！”


    倪平表示很无语：“我去采访你，还请假去，凯子哥，你觉得合适吗？”


    凯子哥继续：“来回的路费就不劳烦央视了，厂里给你报销，你自己来就成，摄影师灯光啥的，厂里都有！”


    倪平有点火了：“照你这么说，你们就近找个主持人，就好了呗，还叫我过去干嘛？”


    凯子哥更火：“让你来采访我，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大家，为了集体，真为了自个，那就太小看我陈某人了！”


    “你真不可理喻！”


    “你更不可理喻，我特么一个国营厂的厂长，为了厂里的知名度，舔着脸邀请你过来采访，你别不识抬举！”


    “我…呜呜…”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凯子哥，我靠嫩酿！”


    倪平挂了电话，坐床上就眼泪啪嗒的哭，她儿子趴在她腿上，捏着小拳头要保护妈妈。


    “一边去！”


    他儿子攥着拳，就站在边上，一脸严肃的保护倪平。


    倪平破涕为笑的摸了摸乖儿子，一抹脸，一声长叹后，亲了儿子几口，出门送扫了凯子哥妹妹家，自己去了央视副台长的办公室。


    来前，倪平准备了策略，先好言请求，如若不允，再一哭二闹三上吊。


    谁承想倪平刚开始哭，副台长就点头同意了，但拿着经费不足的理由，让倪平带着白老师去现扬采访去了，以东方之子的名义去的。


    倪平堵着气呢，也没有通知凯子哥，就跟白老师坐火车一路向西北而去。


    等到了宁影厂，一说来采访，就见一个瘦猴说：“厂长在睡午觉，我去叫他！”


    “不用不用，还是你带我去吧！”倪平扭脸招呼白老师，让他稍后。


    倪平跟着瘦猴去了宿舍，也就是徐观原来的宿舍，也不知道凯子哥为毛就对这间宿舍情有独钟。


    推开门，倪平见床上不是一个人，脸都绿了，凯子哥一怔，光着膀子就问：“平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的不是时候？”


    凯子哥起身笑着指了指床上同样光着膀子的杜克风，笑道：“不，你来的确实不是时候，我跟可风忙活了一上午，刚睡着…”


    杜克风也是老手，淡定的穿上衣服，起身笑道：“嫂子，我可风啊！你不认识我了？”


    “嗯…可风你好！打扰了！”


    “是我打扰了才对！”


    倪平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凯子哥，但是一直没有直接证据，再说了凯子哥，偶尔也能在她身上来点小小的震撼，所以她很矛盾。


    杜克风溜了，倪平一屁股坐在床上，凯子哥伸手搂了过去，倪平挣脱了几次就不再动弹，任凯子哥搂着。


    “平儿，你这是…”


    “我是收到凯厂的召唤，带着白老师来采访您来了！”


    凯子哥眼睛一亮：“白老师也来了？”


    “东方之子，满意了吗？”


    “满意满意！平儿，我要给你记上一功，好好的奖励你！”


    “就靠嘴？”


    “还有小凯…嘿嘿…”


    “德性！”


    凯子哥安抚好倪平，让倪萍留下休息，自己出门去接待白老师了。


    俩人聊了一下午，凯子哥看着白岩松火车上写得采访文案。


    看的是当面叹息直摇头啊，心想：这特么也太中规中矩了！一点没有教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