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蛋!”


    “唔”


    从某些角度上来说相当自我的萧某:“..谢谢夸奖?”


    “笨蛋!蠢货!”


    难得想保护个人结果几次三番被反过来挡在身后的聂莫黎捏住耳下冰凉的坠子,只觉得太阳穴好像也在突突直跳:


    “教你的那些规避风险明哲保身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你怎么答应我的?”


    一向选择性听话的萧潇:“嗯...”


    想了一会没想到借口,某人选择破罐子破摔:“汪”


    一口气哽在心口,聂莫黎咬牙


    这小混蛋还真是一点没变!


    深呼吸平复自己直线飙升的血压,很想骂人但脑子里能用的词已经消耗殆尽的聂莫黎对着石壁嘴巴张张合合地气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回家再收拾你”


    手指还抖着,她机械地放长呼吸、躁动的阴气让四周漫起冰霜。


    到底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把这家伙完完整整带回去、到底怎么样萧潇才能乖乖躲在她背后好好活着!


    胆小一点、像小时候一样乖乖听话不行吗!


    “嗯嗯,”


    另一边毫无自觉的家伙语气轻快地应下,手腕上不知何时又叠上一层新的蛇鳞,在阴沉的光下闪出堪称夺目的颜色:


    “不用担心”


    萧潇陈述道:


    “我是你的傀儡,就算倒下了,只要你还在,我就一定会重新爬起来”


    “我要一具尸体有什么用?!”


    听着这话只觉得糟心,聂莫黎撑着膝盖起身,觉得自己之前鬼使神差往耳坠里加的控制法咒还确实是个必需品:既然这小混蛋认定了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如藏条绳子在关键时候直接把魂魄也控制住免得萧潇又去找死——


    回现实第一件事就抓人绑定!这回再对你犹豫心软我就不姓聂!


    这么安慰着自己,她沉沉呼出口气,语气勉强正常了几分:


    “行了,情况汇报”


    听着耳边不知道通过什么传过来的语音疑似是打算先放过这一茬而且还有带自己回家的打算,其实也偷偷紧张着的萧某松了口气,探寻着自己错乱的记忆谨慎回答:“伤口有点崩裂,但没有新的损伤”应该


    在摔进石刃前被家人爆发的阴气牢牢包裹的傀儡靠在阴气散去后有点硌人的石头上,放开了向四面探寻的风:“四面很宽敞,有一条进山的通路”


    一时也分不清周身弥漫的疼与痒到底是因为触碰了什么还是因为自己魂魄里乱窜的怨气,因为刚刚强行的反向操纵和聂莫黎本能捉紧的控制又一次丢掉行为自主权的萧潇动了动眼珠,口气如常:“我探不到你的位置,你的情况呢?”


    聂莫黎:“单向的通路,四周场景都是透明的,但看不清外面。目前安全”


    懒得搭理苍蝇一样嗡嗡转着祝自己早日去死的弹幕,聂莫黎一道法力打散不远处刚刚冒头的蜘蛛人,很想把人晾在一边反省反省却又放不下萧潇的安全,终于还是命令道:“向我开放你的风场,你现在控制不了身体吧”


    萧潇很诚实地认下:“嗯,反向控制消耗很大”


    或者说但凡聂莫黎对她还有点戒心刚刚就成不了


    知道自己估计是没下次反控的机会了,有点阴招全往自家人身上使的嘉宾在家人的冷哼里腼腆笑了笑,看见自己的视野在簌簌作响的山林间拔高——


    哒


    黑色纹路的狐狸从浸透血痕的腰腹跃下,昂头望向碎石间摇摇晃晃站起的傀儡


    灵力电池、动了?


    早已失去功用的耳朵抖了抖,狐狸在无声的世界里靠近,扯住萧潇裤脚


    “呜——”


    余光里只看见一抹黑悄悄滑落,旋即就是轻微的拉扯感。


    不能随便转动脑袋调整视线的感觉并不好,萧潇在风的感知里细细辨认片刻,自言自语:“狐狸?”


    怪不得刚刚身上痒痒的


    “嗯”


    在她不确定的语气里意识到问题,聂莫黎试着放松了一点精神,原本泾渭分明的魂魄就软绵绵贴上去,让萧潇有了些调度视野与感知的空间。


    聂莫黎:“动一下试试”


    萧潇动了动


    欸嘿,脖子回来啦!


    “神医啊大夫!”


    很快活地稍稍低了头,她看见那只扯着自己向前的狐狸


    黑白相间的毛色,脑袋和后腿上生着些暗红的纹路,萧潇用风带着精神力悄悄摸上去,感觉到些和怨气相像的辛辣的寒意


    “你想带我去哪呢?”萧潇问


    那狐狸甩了甩尾巴,逆着风的来向昂起脑袋,撞进她的目光后音调奇怪地叫了一声,又叼住她的裤脚


    拉扯的力道不大,萧潇想着跟上,就感觉周身令人安心的捆缚也动起来,恍惚变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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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背后给出的紧实的拥抱。被两个魂魄共同操纵着的躯壳踩上狐狸踏出的浅浅脚印,在草木逐渐繁茂的山野间留下独行的痕迹


    “随时注意”


    属于家人的嗓音在耳畔可靠地响起,一路观察着环境的萧潇就悄悄弯了眼睛:“放心”


    风场的感知相比于视觉或是听觉更为抽象,对刚刚开始使用的人来说自然提供不了足够的安全感。萧潇在这份关心的不安里叙述道:“暂时没有其他变故,但树干上慢慢多出来些刀剑劈砍的痕迹,能看到很不明显的血痕,应该有些日子了”


    沾着手背流淌的血液在仓促撕下的布料上一张张绘制着符文,聂莫黎无声打出一张,越过怪物踏入岔路口的时候语气依旧平稳:“好,谨慎行动”


    萧潇:“一定的”


    这段安静的路不算长,嘉宾一步步越过飞快密集的刀痕,在风推开最后一段折断的林木时停下脚步


    【刀冢】


    第一眼望过去,萧潇只能想到这个词汇


    引路的狐狸也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她,呜咽着,湿润的鼻尖一个个顶过那些碎裂的铁块,又回头望向她


    “..莫黎”


    “嗯”


    她们就弯下腰,一片一片拾起那些伤痕累累的碎片,法力化作红绸编成腰包,安安稳稳地将它们收进包裹


    聂莫黎:“有魂气残留”


    萧潇:“不知道尸体去哪里了”


    爱刀爱到死掉以后灵魂居然会在器物上留下痕迹的,当真是很少见


    既然这样爱着,又为什么要将刀剑独自留在这片坟冢?为什么不——


    “萧潇”


    亲人的声音中止了逐渐偏激的思绪,萧潇回过神,也感受到风中多出的晦暗气息


    狐狸也安静下来,朝那方向无声地炸起毛。牠爪子在地面刨出深刻的痕迹,牠犹豫着回头看看萧潇,终于还是低低叫了一声,灵巧地转过身,几步藏进繁茂的灌木消失不见


    萧潇:?


    怎么好像从一只狐狸眼里看到了不甘、遗憾以及‘你自己加油’的奇妙扇形图


    这对吗莫黎这对吗


    风里的东西在飞速逼近。萧潇抽抽鼻子,只觉得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她低低唤了一声聂莫黎,舌尖抵上犬齿带来一阵轻薄的痛


    风锐利起来,也送来同伴一如既往的可靠嗓音:


    “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