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作品:《杀戮道主向我自荐枕席

    “殷恢?!”


    薛都和程珞仪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傅庭声也不由放下双臂,认真打量起对方,能与合欢宗弟子结为道侣,容貌自然不俗。此刻殷恢眼尾微泛红,面色苍白,鬓角沾着细碎尘土,倒真有几分落魄美人的韵味。


    灵网八卦帖的内容在她脑海中迅速闪过。


    那夜,陆悯厄衣衫不整自后山仓皇逃离,身后紧跟的正是殷恢,对方理应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指尖一翻,亮出令牌:“悬镜司办案,你最好老实交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殷恢垂眸不语,只一下一下轻抚着兔子柔软的绒毛。


    “李误呢?你那道侣现在何处?”


    他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兔子顺毛,双唇紧闭,依旧沉默。


    傅庭声强忍着把对方扔出去的冲动,冷声抛出最后一个问题:“陆悯厄那日为何会出现在合欢宗后山?”


    殷恢喉结艰难地滚动几下,似是在权衡着什么,半晌无言。直到兔子耳尖颤了颤,他才低声开口,嗓音沙哑道:“他是来寻我的。”


    见他终于开口,傅庭声也再次耐下性子,继续询问:“好好地剑宗不待,他为何要来合欢宗寻你?”


    殷恢闻言嘴唇几度开合,眼神挣扎,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其实……”话音刚起又断,他别过脸去,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是因为我被困在了合欢宗,世叔是来救我出去的。”


    薛都眼神逐渐古怪起来:“你为何会被困?李误不是你道侣么?而且,那日既然已经被救出去,如今又为何要回来?”


    连珠炮般的质问让殷恢有些局促,他抱紧怀中的兔子,反问道:“有道侣就不会被困住了么?况且,阿误…阿误那时自身难保,我只能求助世叔。”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三人:“至于我为何要回来……你们既然说自己是悬镜司的,那这合欢宗吃人的案子,你们管是不管?”


    吃人?


    考虑到合欢宗行事作风的特殊性,傅庭声一时有些拿不准对方的意思:“你说的…是哪种吃?”


    殷恢脸上瞬间爆红,看起来气血都好了不少。


    “我是说,他们把活生生的人直接弄没了!”


    这项指控的罪名可不小。


    “难道李误已经……”见对方神色凝重,傅庭声心中一紧,赶忙道,“节哀,还请将合欢宗‘吃人’之事细细道来,若是证据确凿,我等必为你讨回公道。”


    殷恢得到承诺,深吸几口气,开始将个中缘由逐一道出。


    “合欢宗高层这几年以收容为名,将许多寿元将尽的散修野道接至宗内,做些普通门客的活计。合欢宗俗务颇多,养些个闲人罢了,本算也是桩善事,可怪就怪在每过一段时日便有几人失去踪迹,寻遍宗门各个角落都找不到。”


    说到此处,他叹了口气:“这等情况起初间隔数月出现一次,可近来的频率骤然升高,新来的散修没几日就不见了。此事发生已有时日,外头的人得了风声自不敢再来,他们又渐渐将主意打到了本宗弟子身上。”


    丧心病狂。


    薛都蹙眉道:“李误好歹是掌门弟子,怎么也会遭此不幸?”


    殷恢眼底闪过一抹痛色:“阿误…本是最初负责安置那些散修的人。几个月前她察觉到事态有异,本欲抽身,却不料他们将我擒来,以我性命胁迫于她……”


    他声音低了几分,似是不愿想起那些屈辱的记忆:“她便只能咬牙继续。”


    程珞仪忍不住感叹:“看来你们之间并不像外面传言的样,感情甚笃啊!”


    殷恢闻言耳尖微红,轻咳一声,强行岔开话题:“总之,我不愿因自身受困而让阿误受制于人,便暗中传讯,请来世叔救我们出去。可惜那夜,只我一人成功逃出,阿误被留在了后山。”


    “原来如此,可我还有一事不明。”傅庭声回想着八卦帖里的细节,有些疑惑。


    “请说。”


    “你受困被救,情有可原。但为何陆悯厄离开时,也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修的可是无情道呀。”


    殷恢努力回忆那夜的情景,缓缓道:“那日见到世叔时,他似乎已……啊,我想起来了!囚禁我的那处地牢里关了不少人,世叔来时,正有人往牢中撒下大剂量的情花粉。那件外衫,恐是在寻我时被人扯落的。”


    啧啧啧,单凭这番描述,便足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有多混乱,多热情。


    傅庭声点点头,语气郑重道:“此事可有证据?”


    “你指情花粉?当然,地牢各处都安放了留影球。”


    她暗暗记下,寻思着找个恰当的时机,将这些珍贵影像尽数取走。


    ——


    殷恢行动不便,就被三人藏在了程珞仪的房间。毕竟比起软榻,他更喜欢院子里那口井,黎春酽不在,没人腾得出功夫管,便由得他去了。


    今夜,薛都留下守门,傅庭声负责出去打探情况。


    夜色渐深,与白日里的炎热不同,风中带着几分凉意。傅庭声刚换好夜行衣,院门忽然响了起来。


    “叩叩!”


    她和薛都对视一眼,均未出声。


    “叩叩!”门又响了。


    见始终无人回他,门外之人终于说话了:“今夜月色正好,三位道侣,该出去修行了。”


    那分明是谢非的嗓音!


    可这声线虽像,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好像每个音节都在人神识中尖啸。傅庭声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那呼唤仿佛带着钩子,听得人下意识想要应声。


    好在两人谨记真谢非临走前交代的话,静立在院中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第三轮敲门声骤然急促起来,节奏凌乱而诡谲,像是什么重物在撞击门板。


    “啊!!救……”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谢非"似被什么东西袭击了,声音充满痛楚与惊惧。紧接着是一阵令人牙酸的拖拽声,又伴随着黏腻的水声,渐渐远去。


    至此,院外重归寂静。


    过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傅庭声才缓缓抬手,拭去额角沁出的冷汗。


    她朝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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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足尖轻点,如猫儿般翻上院墙,屏息凝神,沿着青灰色墙脊悄然前行。夜风贴着耳畔吹过,带来一股冰冷腥甜的味道,叫人心中隐隐升起不安。


    傅庭声绕过两处空置的院落,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数道黑影。


    那铁塔般的身影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唯有衣角掠起的微光泄露了些许踪迹。她只远远瞧了眼,便被对方扑面而来的死气震得呼吸一滞。


    几乎是同时,其中一道黑影似有所觉,偏过头来。


    傅庭声心头狂跳,瞬间矮身藏入墙后阴影,贴着冰冷的砖墙调整呼吸,隐蔽身形。


    脚步声渐渐逼近。


    快速沉稳,像是猎人循着气息来寻猎物,眼看着就要来到她藏身的角落。


    “有何异常?”


    一道声音在墙后响起。


    “是只偷溜出来的小老鼠,好像让他给跑了。”另一道声音阴恻恻地低笑起来,带着丝不屑,“无妨,只要还在宗门里,迟早能捉到。”


    说罢,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傅庭声缓缓吐出胸中浊气,再三确认对方离开后,才从墙角探出来。月光如水,将缀满藤花的小径照得宁静美好,眼前景致诗意如画,仿佛方才那令人窒息的死气和压迫感,不过是她的一场午夜幻梦。


    夜已过半,寒露凝霜,傅庭声心中虽然惦记着那几道黑影,但也知晓自己还有不少事情没做,不能再在这儿耽误工夫了。


    她翻下院墙,准备先去探查档案库的下落,摊开掌心一瞧,灵标正朝着某个方向急促跃动,红光闪烁,几乎要从她手中跳出去了。


    傅庭声心中振奋不已,赶紧顺着指引疾行而去。


    不多时她便循着蜿蜒小径,踏入了后山深处。山风中混杂着泥土的潮湿与焦炭气味,又走了几步,竟是踩到了半块破碎的匾额,上头写着两个字“误春”。


    此地,便是昔日的误春居了。


    梁柱烧得焦黑,横陈在乱石废墟之中。残垣断壁间,残存散落着不少未完全燃尽的玉简书匣、卷轴案几,不难看出此地主人曾经的雅致风华,而今俱化作满目疮痍,可惜可叹。


    傅庭声蹲下身,仔细查看那片灰烬,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这地上的痕迹怎如此眼熟。


    她顺着痕迹将尘土小心拨开,下方赫然显露出一圈熟悉的复杂纹络——垠火阵。


    此事,果然和鱼先生有关。


    可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铺展神识,附近都没有灵轨碎片或是断轨的踪迹。


    正思量间,忽有一线暗芒自焦木缝隙间渗出,吸引住她的目光。傅庭声伸手拨开焦木,一枚睚眦兽首的鎏金门环映入眼帘,獠牙间錾刻着细细的血色纹路,气势狰狞,绝非凡品。


    她试着扣住环身,运气使劲拽了拽,脚下地面竟缓缓裂开,露出一道幽深的地窖入口。


    沉吟片刻,正欲探身而下。


    “傅庭声!”


    她蓦然回首,只见幽冷月华倾泻而下,一道颀长身影踏碎满地银辉,疾步而来。


    正是谢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