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狼狈地从墙根下水道的铁栅缝隙里钻出来,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被轰得七零八落的身体拼起。


    “好险好险,”他嘀咕着,随手从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肉...体上扯下碎布,顺手包裹着断....肢接口,让它看上去不那么凄惨,“本来还想着试探一下,没想到差点翻车了呀。原来漏瑚没骗我,世界上还真的存在强到吓死人的咒术师。”


    不过好奇怪哦,花御是不是提醒了它,咒术师会对咒灵穷追猛打,叫他看到强大到足以袚除它们的咒术师记得掉头跑来着?


    真人困惑地歪着脑袋,试图用它那诞生没多久的脑瓜子去揣测刚才见到的女性的行为举止。


    但是她却放任自己逃跑了。真奇怪。负责守卫她的一高一矮两个人形使魔也很奇怪,完全没有人类的气息,只有冷冰冰的血腥味——啊,她的咒力也是冷冰冰的——那是咒力吗?但和咒术师们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甘、憎恨、怒火和痛苦是不一样的感觉哎。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再回去又会被轰个稀巴烂,真人都想去尝试碰一碰对方的灵魂。如此冷酷暴烈的咒力,所有者的灵魂应该也会像寒冰一般坚固而恒久吧?一定是很适合用来做各种试验呢。


    恢复了些许的咒灵幻想着,不禁哼起了从广播电台里听过的歌谣,摇摇晃晃地走过空旷的下水道。


    “かごの中の鸟は(笼子缝,笼子缝,笼子中的鸟儿)


    いついつ出やる(什么时候能出来)


    夜明けの晩に(黎明之前的夜晚)


    鹤と亀が滑った(鹤与龟滑倒了)


    后ろの正面だあれ——?(背后的那个是谁呢)”


    《笼目歌》的最后一个音节戛然而止,那股让他不禁从心底升起警惕与恐惧的灵力不知何时又出现了。


    寂静之中,真人从栅栏空隙间挤出一个眼球试图往外望去,却有些失望地发现,只是几个分享了女主人咒力的人形使魔在窃窃私语什么,她本人却并不在场。


    下一秒,刀剑贯穿了准备往黑暗深处撤退的真人,将咒灵钉在了地上。


    “偷偷摸摸在暗处想做什么呢,真是阴暗的老鼠......唔,似乎不是时间溯行军.....?感觉有点不一样。”


    一个穿着大衣、高高立起的衣领挡住下半张脸的男性走到被他刺中、动弹不得的真人身边,弯下腰仔细端详被他从栅栏间硬拽出来的不明物体:“虽然不是时间溯行军,但给我感觉也不怎么样。”


    “比起这个!”远处灰棕色短发穿着神父服一样衣物的男人满脸焦躁,“我们要赶紧找到主人!没有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上了!可恶,和我们走散了的主人万一身处危险怎么办!”


    “冷静一点,长谷部先生,”那个短发戴着耳钉的蓝眼睛少年说着,腰间的刀眨眼间钉住了真人想要逃走的另外一部分躯干,并截断了他的后路,“嗯?这个伤口,上面缠绕的气息......有些熟悉......说不定怪物先生能给我们一点提示呢?”


    从对方笑盈盈但暗藏杀意的脸上看不到逃走的希望,真人自觉地停止了挣扎:“如果我能提供线索的话,能否放过我呢?毕竟我们某种意义上是同类哦。”


    “谁跟你是同类啊丑东西,”穿大衣的男性听完后眉头皱得快要打结了,“吾等可是身份高贵的刀剑男子,借由审神者大人的灵力从刀剑之中显现的付丧神,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然后去死。”


    刀剑男子?审神者?灵力?


    真人的脑瓜子一边飞速记下关键词,一边模棱两可地开口说:“唔,那应该是,我从你们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咒力.....或者你们说的灵力,”看着几位刀剑男子骤变的脸色,他继续说,“来自一位白衣黑发的年轻女性哦。”


    堀川国广示意水心子正秀拦住激动的长谷部,自己往前一步,将蠕动着恢复了小半人形的咒灵从地上扯起来,仿佛听不见真人发出的痛呼声一般,笑着向他提问:“请问你是在哪里看到她的呢?麻烦老实点回答,我可是很擅长邪道的。”


    在得到真人“我是在电车站附近巷子遇到她”的回答后,他们并没有放过可怜咒灵,而是由被称谓“长谷部”的男性把他拎在手里飞奔向巷子——还好幸运站在了真人这一边,白衣女性和她的从属还没离开太远,长谷部热泪盈眶地喊了一声“主人啊”就丢下真人扑了上去,而蓝眼睛的少年接过了押解真人的工作,像叼着半死不活老鼠的猫咪一样,朝她扬了扬手里的猎物。


    “主人,我们刚刚发现了这个东西呢,虽然不是时间溯行军,但总给刃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泥巴地一样脏脏的,”真人听到他用清爽的声音说,“要把他解决掉吗?”


    濒死边缘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意志让真人拼尽全力从他手中逃走,而这一次,幸运也眷顾了咒灵——漏瑚带着一个脑袋上有缝合线、穿着袈裟的男人出现在了巷子另一头。


    “真人!”


    独眼咒灵呼唤着同伴的名字,愤怒地驱使火焰扑向女人和她的从属。


    一旁的羂索没有动,他紧紧地盯着被称佩刀男性们为“主人”的女性会怎么做,并飞速在记忆里翻找是否有见过她。


    没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咒力量多得可怕,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夜空,而且还不是纯粹的咒力.....因为缠绕在她身边的能量,不带一点负面,而是如同风一般清凉,但随时可以化作席卷大地的灾害.....


    “嗯?能够制造火焰的法术?”他听见对方用疑惑中带着点兴趣的声音说道,“有意思,你们不是时间溯行军吧?堀川,长义,去抓住他们,我想研究一下那是什么品种的东西——记得要活的。”


    “你可真会使唤人啊,审神者,”银发青年像是抱怨又像是傲娇地说着,拔出腰间的武器,“也好,就让你感受下正品的锋利好了——”


    瞬间感受到进攻过来几人身上涌现出的杀意、感到相当不妙的羂索当机立断:“漏瑚!开领域!”


    即便很不爽这个和尚的指挥,但也清楚再不跑的话就没机会的漏瑚:“混账,看我把你们一把火全烧了——”


    特级咒灵们同时摆出结印动作,异口同声开始咏唱。


    “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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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域展开——【胎藏遍野】!!!”


    “领域展开——【盖棺铁围山】!!!”


    火焰从龟裂的大地间窜出,天空瞬间阴暗下来,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黑色玻璃罩子将他们困在其中。堀川国广、物吉贞宗和山姥切长义立刻拔刀向前劈砍挥出剑风,破开铺面而来的火舌,被小夜左文字、长谷部和水心子正秀保护在安全区的时川环抬头看了眼密布阴云、组成似哭似笑人脸的诡异图景,不再犹豫,拔出腰间的双剑。


    “虽然不清楚你们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对我和我的刀剑出手了,也就意味着,是敌人呢。”


    她不再压制体内暴涨的灵力,金红色的光芒缠绕着刀柄一直延伸至刀尖,随着主人举起,鸳鸯剑激烈地嗡鸣着,朝骤然向外扩散的双重领域轰去。


    顷刻间,巷子两侧的阻隔墙和水泥地面都被撕裂开,粉尘、砖瓦和石块将视野遮挡,而女性的灵力流宛如利剑一般斩开所有阻隔,硬生生把漏瑚和羂索的领域穿透,直逼咒灵们的要害。


    【漏瑚!夏油!】


    剑风即将抵达可以危及生命安全的几秒前,领域的裂缝里钻出枝条,将被强行砍破了领域的漏瑚卷起,羂索也立刻停止了结印,借着花御的掩护,捡起瘫在一边半死不活的真人转身就跑。


    “那又是什么东西?”没料到对方居然还有后手的时川环看着半死的鸭子拍拍翅膀飞走,气得直跳脚。


    “要追上去吗?”


    “算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找到其他分散的刀剑男士吧,”她不甘地收起剑,摸摸小夜左文字的脑袋,“我有一种预感——之后还会见到他们的......还有当前最重要的事情也不能忘记。”


    闻言突然兴奋起来的长谷部立刻积极表态:“谨遵主命!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呢?火烧了这片地区?把对面抓起来然后吊死?需要我带队暗中跟上去把他们的窝点全部抄了吗?我全都可以为主人做到!”


    “......不是不是不是!!!你冷静点长谷部,我可不想因为违规操作导致改变历史啊!!!”


    时川环就差捧着脸大叫,旁边水心子正秀已经通过他僵直的呆毛传递出本刃三分正经四分不可思议和两分痛心疾首和一分犹豫不决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你们把衣服换了!非战斗时间不能穿得那么招摇啊尤其是水心子,跟着把你们的称呼方式改一下,都叫我环就可以了,不用叫主人啊!!!”


    别以为她刚刚没看到,那个蓝头发脸上很多疤的怪东西、还有另一个穿着袈裟脑瓜上有缝合线的眯眯眼听到他们叫自己主人的时候,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还好他们是怪物不会觉得“这人在玩什么普雷,人类玩得真大”吗......


    在长谷部惊呼“怎么可以直呼主人的名字简直是大不敬”和膝丸犹豫的“但这样称呼家主似乎有些不妥”中,时川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决。


    不行!今天就算是极化之后的歌仙来了也必须叫她代号,虽然是在她离开之后会被抹去记忆修正历史的世界,她也绝对不想在短暂的当下给其他人留下奇怪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