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喰藤四郎无数次后悔自己答应了兄弟莽撞的提案。


    但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忏悔,而是他必须要拉住像比格犬一样到处撒欢的兄弟们,此处点名鲶尾藤四郎和秋田藤四郎。


    先不说鲶尾,这家伙一如既往的乐天派还心大,兴冲冲地往各个犄角旮旯一头扎进去嚷嚷着要去翻找资源,秋田是怎么回事?!


    ........哦,他想起来了。秋田被关在家里憋太久了,多余的精力终于在此刻得到释放了是吗。


    “兄弟你看!好大一只独角仙!不如我们带回去送给审神者玩独角仙相扑吧!”


    “——赶紧放下!!!我不认为审神者会喜欢这种东西!”


    被骨喰拦住的鲶尾撇撇嘴,遗憾放弃了被他命名为火事大将军的虫子,转而对生长在河对岸的花丛产生了兴趣:“啊,那不如去采集鲜花送给审神者好了。”


    关键时刻还是乱藤四郎优越的侦查能力发挥了作用:“前方不远就要到达大阪城咯,我已经看到建筑物啦!相当豪华的城楼呢,如果能够挖到好多好多埋藏金就可以给主人也建一座漂亮的天守阁了~”


    “嗯嗯,听说大阪城里面有一座黄金茶屋,天花板、立柱、墙壁、榻榻米都由黄金制成,完全想象不出来呀,”秋田眼冒星星地说道,“博多那天和我说的时候眼睛都变成小判的形状了!”


    “说起来,黄金茶屋相传是由丰臣秀吉下令建造的呢,骨喰和鲶尾都在丰臣家待过,会有印象吗?”


    白发胁差摇摇头,回答满脸好奇的信浓说:“我的记忆,几乎在火焰之中被燃烧殆尽了.......”


    “嘘,快到入口了,”后藤竖起手指抵在嘴边,示意兄弟们保持安静,“我看到了晃动的黑影......!”


    先发部队在入口留下了战斗痕迹,同样也带走了所有能够被发现的小判。一轮翻找过后,他们没有任何收获。


    于是乱提议走另一条路,“那边看上去没人呢,发现小判的概率会更大吧!”


    秋田和信浓有些犹豫,鲶尾则拍着胸口保证他们会小心行事。后藤则在担心,如果他们走已经开拓的道路,说不定会在深入地下的时候遇到歌仙兼定他们,到时候全队都要挨批评。最后骨喰藤四郎不得不做出了决策。


    “走小路过去吧,”他握紧手中本体刀,站到了乱藤四郎身前,“我和乱在前面侦查开路,秋田和信浓走中间,兄弟和后藤断后。”


    队长的命令下,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甬道往下深入。光纤越来越暗,乱点亮了手里的煤油灯,用脚踢开地上的石头、碎砖瓦和杂草,同时他抽出了腰间的本体刀。


    长发的短刀嘴唇翕动,用气音提醒着后面的队员:“——有动静。”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深邃的通道里突然燃起忽明忽暗的绿光和紫光,朝他们慢慢靠过来。骨喰将乱放在地上的煤油灯挪到一边去,落后秋田一步拔刀飞奔向前,蹬着被信浓砍断了头颅、身体失去支配而到底的大太刀的肩膀起跳,跃到敌人身后的敌打刀头顶,胁差一击突刺,贯穿了敌人的身体。


    暗淡的光线下,他没躲开飞溅的血液,只能脱下被染红自己的手套,脑子里思考的是今天回去洗衣服的时候要小心点躲开蜂须贺虎彻和山姥切国广。


    不过山姥切不是爱告状的性格,蜂须贺的话......他和蜂须贺不熟,倒是和对方的弟弟浦岛虎彻一起出阵过。浦岛性格挺好的,应该会比较好说话吧。要不要拜托鲶尾去和浦岛说一句,求他哥放过自己.......


    “兄弟!!!”


    虽然脑袋里装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但凭借着本能,骨喰还是躲开了偷袭。从暗处射///出的苦无切断了他的发尾,深绿色的火焰炙烤着他的刀身,发出焦枯的味道。


    离他最近的乱想来帮忙,但下一刻短刀就被三把虎视眈眈的敌打刀包围了,沉重的剑身敲击在地面劈开了砂岩,迸溅的碎石划破了骨喰的出阵服,激起疼痒和更浓烈的杀意。


    “我稍微恢复点记忆了。”他捏了捏发麻的虎口,刚才可真是沉重一击,不过对骨喰来说还不至于无法承受——胁差比起正面劈砍更适合直刺,但骨喰并不介意继续与对方交锋。“你,得死在这里。”


    *


    时川环毫无形象地伸了个巨大的懒腰,差点碰倒桌面的陶瓷咖啡杯。


    而平时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扶起倒塌文件的前田藤四郎站在旁边,怔愣的模样像是才被响声惊动,迟了一步才跑过来。


    抢先帮审神者将文件山稳住的红黑色打刀被大和守安定打趣道“不愧是清光,机动值都堪比短刀了”,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得意的音节,转头就对着主人邀功去了。蜂须贺虎彻嘀咕着正品的任务是斩杀敌人而不是下地种菜,但也自觉出门去帮审神者突袭检查各个当番有没有偷懒的家伙。


    接过前田重新冲的咖啡,时川环没有第一时间大灌特灌,而是面带疑惑地盯着她的随身短刀:“怎么了前田?今天一整天看上去都不太精神的样子。”


    前田下意识攥紧了他的披风下摆,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本来今天是平野担当随侍,但上午锻刀时,审神者锻出了平安时代的太刀莺丸,和对方唠嗑了两句之后,干脆把莺丸交给平野带着去本丸闲逛,前田则临时顶上了随侍位置。


    他被大和守安定紧急从房间里叫过去的时候,还听到审神者嘀嘀咕咕和加州清光吐槽,“刚刚显现的那把刀真的可以实战用吗,漂亮过头了吧?而且据说是国宝?!那不是应该放在博物馆供起来让人欣赏的文物吗,我可不敢随便让他上战场,万一受伤了修起来多心疼......”


    “我觉得莺丸先生应该不会感到高兴啊,被关在玻璃柜子里面展示什么的,”打刀不赞成地说,“刀剑肯定都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啦,毕竟我们是刀剑。就像安定那家伙,别看他总是笑眯眯故意卖萌的样子,但他也个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凶器哦。”


    “我听见了哦清光,你又在主人面前说我坏话了?”


    “!我、我才没有!这是实话!”


    两把打刀边互相吐槽对方边开始拉拉扯扯,前田脑袋里还在交战,一面是纠结不应该瞒着主人作出决定,另一面是想要悄悄地为主人也做点什么,但很快就没时间给他想七想八,审神者一手拉着一把冲田总司的爱刀就开始疯狂处理工作,他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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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下想法,静静跪坐在一旁等待他们从工作中解脱。


    “又走神了哦,”审神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果然很不对劲——不对劲。清光,安定!”


    两把打刀响亮地应了一声,一左一右站到前田旁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去把药研和鸣狐叫过来,我要问清楚你们究竟什么情况......”


    “非、非常抱歉.......主人,”不想对主人撒谎的心情占了上风,前田藤四郎嘴唇动了一下,从里面哼出细细的声音,“兄弟他们......他们偷偷改了出阵目的地......”


    只是他当时反对的态度有点坚决,鲶尾怕他憋不住被主人看穿,于是没告诉前田他们详细计划,所以能老实坦白的内容也不多。


    而时川环差点被他爆出的惊天大瓜吓得把肚子里的咖啡吐出来,顾不上身边加州清光的劝说“主人小心点别呛到了”和大和守安定拱火“不听指挥的刃可以交给我来首落噢”,一把拎起前田,把门推开就撒腿狂奔冲出去,边跑边大叫“烛台切!药研!!你们来管管啊!!!”


    远远就听到审神者扯着嗓子吱哇乱叫的药研从纸拉门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怎么了大将......”


    “哦呀,这一代的主人是个活力十足的小女孩呢......稍微有点活泼过头了啊,感觉会和大包平很处得来呢。”


    刚结束晚餐、沿着廊下绕本丸散步的的莺丸也好奇地看向怒气冲冲把前田提溜着大步走的审神者,跟在他身边的平野立刻开口为主人开脱:“莺丸大人,主君平时并不是这样的,审神者大人向来脾气都很好也很稳重,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让她非常生气......”


    “鲶尾藤四郎!乱藤四郎!这两个家伙!居然敢偷偷带头把出征地改成大阪城!药研你现在把出阵服换上,前田,你去找鸣狐,清光和安定也准备好出阵。”


    时川环气过一轮之后,担心开始占据上风:偷溜的六人小队里虽然大部分刀剑男士都有战斗经验,但她的直觉正在哇哇大叫不妙,“还有谁今天没出阵没有紧急工作的,也一同随队出发,再留一个人通知下蜂须贺,让他和石切丸一起在修复室做好准备......”


    “主人!!!”


    “环大人!!!”


    狐之助和小夜左文字焦急的声音从庭院广场的方向传来,短刀带着狐狸式神跑到审神者面前,满脸担忧地踮脚,伸手拉着她的外套下摆,“鲶尾先生他们回来了,大家伤得很重......”


    审神者的声音比外面天色还要阴沉:“——带我过去。”


    前田眼眶里一下子蓄了眼泪,他小声吸了吸鼻子,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跟在表情阴沉的审神者身后跑向了传送器。


    虽然只是听到了只言片语,但药研也已经知道自家兄弟们闯出了多大的祸,他歉意地朝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点点头:“——抱歉,大将那边请你们搭把手,我现在去修复室做准备。”


    “我也过去帮忙吧,”莺丸看了眼身边惊得手中托盘都拿不稳、掉到了地上的平野,主动说道,“可以麻烦两位带路过去吗?搬运伤员的话或许需要多一点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