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礼物是一条鞭子

作品:《错拉邪神进入副本后

    沈辞年穿着家居服出来时,就看见方恪抱着大塑料袋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有点可爱,像某种大型犬。


    方恪听见开门声,回过神,仰头看沈辞年。


    沈辞年挪开了身位,示意某只正用bulingbuling大眼睛盯着他的小狗去洗漱。


    方恪低头解塑料袋,正一件一件从里面拿出洗漱要用的东西,忽然他眼睛瞪大:袋子里面竟然还有条新内裤!


    方恪:“……???”


    这是可以帮人买的吗。


    方恪做贼心虚似的把内裤拆开,团成一团攥在手里。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浴室,把自己关在里面,咔哒一声上了锁。


    他们不是不熟吗?


    那这是什么意思?


    心有点乱,方恪靠着浴室滑溜溜的瓷砖,刻意偏头不看镜子。


    沈辞年买这些东西的时候,脸上竟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果然是……很正派的作风。


    所以,沈辞年真的不是……不是那个吗……


    方恪脱了衣服,丢进洗手台下面的木衣筐里,他打开花洒,用冷水强迫自己冷静。


    不要……不要烦躁。没事的,不是就不是,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会。


    虽然……满心欢喜买到了一个不合尺寸的水管,但……他可以把水管磨一磨,磨成合心意的,不是吗?


    沈辞年不是那个圈子的人,那他其实,其实可以教沈辞年的。


    也许,也许沈辞年会接受。


    不接受又怎么样。


    方恪拧开花洒,闭上眼睛,任温热的水溅在脸上。


    水温很合适,沈辞年比他先洗,水管里冰冷的液体已经放干净了,他再洗的时候就不会忽冷忽热。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细致,就像那两枚特意被修剪去棱角的药丸包装一样。


    方恪在里面洗了很久,他胡乱给脸打着泡沫,泡沫糊了眼睛,他没在意,让水流把它冲干净。


    洗完澡,他打开浴室门,身上穿着沈辞年买的新睡衣,丝绸的,很亲肤,不会不舒服。


    那条内裤被他穿在里面,意外很合身。


    沈辞年背对着他坐在落地窗边,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漫不经心喝着。


    方恪原本准备走过去,却在看清沈辞年腿上的东西后站住脚,不再往前。


    那是一条马鞭,上个副本里的。


    他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原本挎着的肩膀也跟着一紧。


    干干净净的烟灰缸下压着一张昨天的报纸,头条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国服第二深夜高速逆行,是寻求刺激还是想摆脱控制?是彰显个性还是向诡异投名?》


    他看得很清楚,报纸上的字印得很大,很醒目。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也分不清沈辞年的用意,他看不透沈辞年,沈辞年一时像是个dom,一时又不像。


    他完全琢磨不透,但他,其实有一点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沈辞年终于开口了,却不是他想听的:“床头柜上有牛奶,热的,喝了吧。”


    方恪没动。


    沈辞年没转身,背对着他,却放下了杯子,手指轻轻抚摸横在腿上的马鞭。


    “喝吧”,语气很平淡,“地暖已经开了,但你最好去床上待着,你穿太少了,温度还没起来。”


    “你……”方恪刚说完一个字,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还是站着没动。


    “方恪同学”,沈辞年忽然笑了,是跟副本里一样的语气,“我可没让你罚站啊。”


    方恪终于动了,他冷冷吐出两个字:“你滚。”


    然后踢掉拖鞋钻进被子,拿起牛奶小口喝。


    太烫了,不得不小口喝。


    方恪一边小口喝,一边用余光警惕地打量沈辞年手上的长鞭。


    很多个世纪以前兰国的常用款式,鞭稍打了结,挥鞭时可以发出更响的声音,以此来驱使马儿。


    其实是好看的,但跟沈辞年的手不太配,这双手配得起最高贵、最漂亮的蛇鞭。


    “你……很喜欢玩陀螺?”方恪抿了下唇,“这条丑死了,我有条编金线的…反正我用不到,你……”


    他咬了咬唇,语气又莫名其妙有些凶:“不要我就扔了!”


    “是么”,沈辞年忽然对着空气甩了下手腕,发出咻——的一声鞭鸣。


    仿佛某种威胁似的。


    他笑着说,“那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你。”


    床上的人好像条件反射抖了一下,但很快拳头攥得更紧,脖子也梗了起来,很生硬道:“哦,不用谢。”


    坐了一会,方恪没话找话,“你,怎么知道我穿什么码…你…”


    “我不希望你误会什么”,沈辞年打断他的话,眼睛漫无目的欣赏着落地窗外的夜景,语气随意,甚至有些淡漠,“你很瘦,生活不规律,饭也不怎么好好吃,估摸着你穿不了多大,但太小想必你也不舒服,给你买的m码。”


    “这是一个中间值,仅此而已。”


    这是一个中间值,不会太大不会太小,大部分人的均码,没有任何特殊可言,也没有额外的心思,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方恪放下喝了半杯的牛奶,头低着,一动不动。


    仅此而已。


    没有什么特殊的,仅此而已。


    他忽然把被子抓在手里,用力,仿佛在压抑什么,又仿佛是在发泄。


    其实……其实他只是,只是又有一点溺水的错觉了,胸口有点闷,是暖气开太足了,他不太舒服,他想透透气,但沈辞年坐在窗边,他……他这会不想过去。


    沈辞年微微偏头,分给他一点目光:“牛奶喝完,我不喜欢你浪费。”


    不喜欢就不喜欢,他又不需要喜欢。


    方恪不动,只低着头。


    沈辞年就叹了口气:“喝完,安神药只放了半片,一会效果不好怕你失眠。”


    “不喝……我明天下副本。”方恪声音有点闷,“可能…回不来,喝这个脑子不清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沈辞年说这些,他期待沈辞年说些什么,又害怕沈辞年说的内容。


    他不想带沈辞年下副本,他现在的实力不允许。


    可他又确实想听到沈辞年的关心和问询,期待沈辞年开口说出那句:“我陪你。”


    他太矛盾了,以至于说完就开始后悔,宁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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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没有说过。


    “嗯”,沈辞年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那你早些睡,我熄灯了。”


    他想过沈辞年可能会疏离,想过沈辞年可能会关心。


    他没想过沈辞年会疏离地关心。


    沈辞年当真站起来、走到玄关处、把所有灯都灭了,只留下一盏方便起夜的小夜灯。


    塑料袋里有一条毯子,沈辞年把它拿出来,铺在了沙发上。


    床很大,方恪占的空间很小,旁边其实还有很多空余。


    但沈辞年从一开始就订了条毯子,打算睡沙发。


    是他硬跟着沈辞年回了酒店,就算要睡沙发也该他睡。


    这算是怎么回事?


    自以为是的默默付出,然后用拒他千里之外的态度把他弄得既尴尬又愧疚?


    他以为这世上只有两种镜子——冰冷真实的化妆镜、滑稽虚假的哈哈镜。


    他以为这世上只有两种人——要么厌恶他如见诡异,要么为利用他而陪笑容。


    可沈辞年不是一面镜子,他在沈辞年的眼中照不出自己的影子,无论是滑稽的、厌恶的还是别的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沈辞年是一块玻璃,隔远了还能看到淡淡的影子,凑近了才发现从来只是空的。


    沈辞年没把他放在眼里。


    沈辞年包容他的胡闹,纯粹是因为真的不在意。


    意识到这一点,方恪忽然很生气,他也不睡觉了,啪嗒一下打开灯,光着脚穿着睡衣就要往门外走。


    “站住”,沈辞年坐起来,眸光微冷,“虽然没打算今晚跟你发火,但还是建议你乖一点。”


    “我不。”方恪站在原地,攥拳头的手用力到发抖。


    “转过来,拳头松开,看着我再说一遍”,沈辞年沉声,“你确定要不乖?”


    方恪一动不动。


    看他这样,沈辞年却反而平静了内心。


    罢了,其实没必要发火。方恪说到底只是他一个闹着玩的学生罢了,他甚至算不得方恪真正的班主任。


    对于不太熟的人,他一向不吝啬宽容和礼貌。


    方恪只感到身后脚步声渐近,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忽然被顺毛似的揉了一下。


    “大晚上的,炸这一身毛给谁看呢?”


    沈辞年语气恢复了温柔,仿佛刚才那个处于发火边缘的人不是他一样,“去睡觉吧,听话。”


    “你…为什么不跟我睡”,方恪这才松了拳头,“为什么不睡床……”


    “我玻璃心”,沈辞年轻轻拍了拍方恪的肩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哄人,“跟你睡怕你嫌弃我。”


    “不,你想多了。”


    方恪有些克制不住手想直接抓人,他躁动地在大腿外侧搓了搓手,到底还是压住了这不太妙的心思。


    沈辞年力气比他大,真要拽他可能拽不动沈辞年。


    所以他没动手,只是凶巴巴道:“你…上床,快点!”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虚张声势在沈辞年眼里就像是小猫在哈气。


    不痛不痒,没杀伤力,甚至有点有趣。


    “我拒绝”,沈辞年心情稍稍转晴,客客气气道,“你要下副本,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