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断错失的机会

作品:《错拉邪神进入副本后

    但此刻沈辞年已经走远,即便他在楼梯转角处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也没有丝毫停留。


    首先,他来人类世界是享受的。


    其次,方恪是他的谁?他有什么义务上门照顾完了人还要受无端气?


    所以沈辞年脚步轻缓下了楼,心里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情,他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开车回到自己的公寓。


    沈辞年进书房开了电脑,登录死目酒馆,扫了眼预约信息。


    约他的人仍旧没回,私人聊天界面还停留在昨天。


    他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停留在对方纯黑色头像下银色的“b”认证许久。


    然后很轻地冷笑了一声。


    挺好的。人类真有趣,有趣的方式五花八门,着实令他这个深渊来的老人家应接不暇。


    无妨。


    沈辞年推了推自己没有度数的眼镜,镜片折射出笔记本屏幕冷光。


    玩消失,没关系。这只会让他在欣赏对方惨样的时候更加心情愉悦而已。


    他很期待脆弱的人类在他手底下哀嚎的模样,痛苦或许能更好帮助这个没有礼貌的人类学会怎么及时回话。


    ……


    傍晚六点,方恪醒了,望着天花板长时间发呆。


    退烧药有安眠的作用,加上高烧本就容易头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一下午还是干脆昏迷了一下午。


    头有点疼,太阳穴叫嚣着打鼓一样跳动,他一时有些糊涂,记不清自己到底是生着气发着火就气晕的,还是发完脾气太累了睡过去的。


    烧退了很多,应该只是温烧了,胃里空空如也,他一整个白天就吃了一碗粥,长时间没有食物消化,让他的喉管一阵阵往上反胃酸。


    有点饿,但饿过头了,更想吐。


    胃病犯了,不是天生的,是他自己作的。


    隐隐作痛的感觉并不明显,方恪面无表情地坐起来,摸手机准备点炸鸡吃。


    没摸到。哦,他把它摔了。


    不想出门,但身体虚弱得有些受不了了,他讨厌这种失去力量的感觉。


    好烦,破手机怎么这么易碎!


    方恪发疯般捶了一阵床,终于认命地爬起来准备出门。


    推开房门,他赫然看见茶几上有一碗粥。


    他忽然想起来,那个人中午的确是点了两份。


    原来两份都是他的。


    有点怪异的情绪涌上心头,方恪慢慢走过去,打开粥盖,已经凉了,但旁边放着装满水的烧水壶,还有一个小盆。


    只要他烧开水,倒进盆中,再弄个碗装满粥放进去,就能加热。


    那个人应该是在他家里找过微波炉或者电饭煲,没找到才做此安排。


    茶几上有一杯水,水杯旁是两粒没拆包装的药丸,药丸的正面是塑料,背面是锡纸。


    方恪看着那药丸,一时有些发愣。


    药丸的包装被修剪过,沿着两枚药丸的形状剪成了两个没有任何锋利棱角的小椭圆。


    有必要这么细节吗?他还能蠢到划破手不成?


    新班主任是处女座?这是方恪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但很快,想法们如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开始冒头,挤得他因为发烧变得不好使的脑仁生疼。


    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个念头:跟这个人过日子应该很爽。


    前提是这个人得严于律己,宽以待他。


    如果这人也要求他这么自律,那他很可能一拳打碎这人的眼镜,然后摔门而出。


    至于后果,他管不了那么多。


    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有权有势,而这人只是个没啥资历的小县城老师。


    虽然他的确想被这人圈养,但实际上是他打算圈养对方。


    方恪插上电水壶插头,坐在沙发上又一次发呆。


    他刚刚在想什么?他甚至连新老师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到底在干嘛?


    方恪怔怔地回过神,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想拎起桌上的粥,连碗带粥一起气急败坏地从窗户里甩出去。


    但左手腕上扣太紧、已经压出深红印子的表带却存在感强烈,他拎着袋子的左手一阵细微颤抖后,还是把粥放了下来。


    草。


    他大抵是太久找不到搭档,病入膏肓,疯了。


    方恪把粥倒进碗里,水浴加热。


    等粥热的时候,他胡乱剥出药丸,刚准备将包装丢进垃圾桶,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装进了口袋里。


    也不管什么饭前饭后,他仰头吞了药,点燃一根烟就开始抽。


    浅灰色烟雾与白色水蒸气混为一体。


    混乱的思绪也搅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方恪抽了三支烟才缓解点烦躁,他将烟头随意丢进水杯,烟灰在水里下了一场灰蒙蒙的“雨”。


    暴雪还没有停,并似乎永远不会停止,天已经有些晚了,从明亮灯窗里望出去,雪是灰色的。


    沈辞年站在窗边,看雪。


    深渊里也下雪,红色的,那些其实都是人类的鲜血。


    沈辞年站了一会便拉上窗帘,电脑桌上简约的电子钟显示已经21:50分,他进浴室泡了会澡,10:10穿着深灰色丝绸睡衣上床,看了20分钟书,10:30关上床头小夜灯睡觉。


    一夜很快过去,今天是周六,下午一点沈辞年选了套白色燕尾服,戴上帽檐有薄纱装饰的礼帽,换了副有链条的金丝眼镜,出门。


    提前到达约会地是一种独属于绅士们的礼节。


    沈辞年走进地窖,门口端着托盘的侍者查看了他的会员信息后,给了他一枚金色的玫瑰徽章,替他别在上衣口袋处。


    他等了一会,别好后不慌不忙走进去,精心挑选了醒目到足以一进门就看见他,却又足够安静无人打扰的位置。


    戴着兔子面具扮演服务生的会员端着红酒过来,恭敬奉上。


    “先生,您在等人吗?”


    沈辞年轻轻扫了他一眼,只笑不说话。


    “先生……”面具后的兔子似乎有些惊慌,被看穿心思后那一瞬间的惶恐让他几乎立刻就要做出道歉的动作来。


    但一只手臂托住了他,不让他的双膝弯下去。


    沈辞年声音一如既往沉稳温和,“谢谢你,留下一杯红酒,你可以离开了。”


    兔子男如蒙大赦,放下红酒,走到远处。


    面具下的眼眸却时不时落在沈辞年的身上,想要勾搭的欲望逐渐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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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好温柔。


    也很尊重他这类的会员。


    拥有金色认证的会员们往往总是高高在上的,但这人不一样。


    这个人也很有气质,虽然宽大的帽檐和薄纱遮盖了一部分脸,但他还是能看出来对方上乘的姿容。


    偏斯文那一类的,还有点daddy的感觉。


    沉稳、有序,是一个可靠的伴侣。


    可惜对方没看上他,而且似乎已经有伴了,他有些失望,靠着窗边假装看风景,眼光却时不时落在沈辞年对面的空位上,不断在脑海里猜测究竟是怎样的人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先生的青睐。


    沈辞年很慢地品着红酒,纯白手套很灵敏也很贴肤,并不会妨碍他动作的优雅。


    上衣口袋的怀表在坐下时就被他放在了桌布上,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了。


    迟到,亦或是,放鸽子。


    沈辞年安静地等待,不急不躁,直到时针指向三点半,他起身将怀表收进口袋,离开。


    三十分钟是他给对方最后的宽限,不来,那便算了。


    他走过昏暗的地道,踩着楼梯回到地面,推开小酒馆的门。


    叮铛——


    好熟悉的声音,这铃铛听起来的确与他的那只很相像。


    大概数百年前某座古堡的庄园里,他拄着权杖不紧不慢散着步,身后被他牵着的人就是这样不断发出铃铛的声音。


    “慢点”,那个总是认不清自己身份的信徒理直气壮命令并质问他,“神主,您是在耍我吗。”


    “是啊”,他大大方方承认,随手摘了朵碎冰蓝玫瑰,蹲下身,轻柔但有些暧昧地插在信徒耳侧,“我亲爱的孩子,是你先欺主的。”


    手机在口袋里忽然震动了一下,沈辞年结束回忆,摘下右手手套,解锁屏幕。


    私信界面纯黑头像的人终于回复。


    【抱歉,先生,这几天没上线,我只是尝试,我以为您不会同意……】


    【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明天?】


    【可以吗?真的很抱歉……】


    沈辞年笑了笑,关闭手机,不打算回复。


    有时候,感同身受才是最好的教训。


    这个人类大概要惴惴不安好一段时间了,并时不时在做事时忽然突兀地开始想他是否在生气。


    下一次约别人,这位有了经验的可爱人类便会明白守信的重要性。


    沈辞年背对着风雪,礼帽的浅蓝色薄纱被寒风吹到侧面,遮盖了他的视线,也遮盖了他的脸。


    他并没有看见方恪从他身边走过,正如方恪也没第一时间认出他。


    方恪只是闻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似乎可以宁神的味道,跟那个人很像。


    他闷着头往前走的步子停顿了一瞬。


    他回头看,身后什么人也没有,雪地里脚印杂乱,这些凌乱的印记很快就会被新雪覆盖。


    就像他错身而过之人刚刚所站的位置也会不断被新的路人取代。


    雪仿佛已经下了几百年,一踩一个深坑,运动鞋面早就湿透,浅色一点点加深。


    方恪有些怅然若失,却不明白为什么,他站了一会,点燃原本夹在耳侧的烟,含在嘴里进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