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口噬伪善.君刃断魔途
作品:《折骨为饵:权巅为她倾》 我心头猛地一沉,昨夜洞窟中的场景再次浮现。
来了!
只见村口方向,黑压压的人群汹涌而来。为首的正是那个红袍黄帽的扎叔和昨日与我交涉的中年男子。此刻,他们手持农具、弯刀、猎叉……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烧着赤红的、要将我们生吞活剥的怒火。
人群簇拥着那两个人,仿佛簇拥着主心骨。多可笑呀,昨夜祭坛上手持骨刀的恶魔,此刻脸上堆满了沉痛,他抬手指向我们,声音洪亮却带着煽动人心的颤抖:“看!就是这些带来血沙的灾星!惊扰了绿洲的安宁!我们的孩子,昨夜守夜的阿木,亲眼瞧见黑影挟着孩子往他们这边来了!定是他们引来的沙妖!”
“就是他们!孩子…三个孩子不见了!”声称昨夜守夜的阿木声音喊道,脸上带着巨大的惊恐,“黑影!我亲眼看到几个黑影往西北戈壁那边窜!肯定是他们引来的沙妖!”
“呜……我的孩子!”
“巴图就先用你们的血填平沙坑!”中年汉子咆哮着,他手中那把弯刀的寒光直刺我的眼睛,那眼神里的怨毒,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还有你这个妖女!用长生天的名字骗了我们,转头就带来灾祸!抓住他们!”
“我的儿子呀!将我的儿还来!”
“保护主子和女郎!”白统领的怒吼几乎同时炸响。身边的侍卫们瞬间收拢,刀剑铿锵出鞘,冰冷的锋刃在我们周围结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死死抵住了那些汹涌而来的、带着汗臭和愤怒的躯体。
兵刃的寒光与村民们手中简陋却足以致命的武器碰撞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尘土味,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一触即发的血腥气。我的心跳得像是要撞碎肋骨,手心全是冷汗。
不能打!
冲突绝不能爆发。一旦动手,不仅我们会有重大损失,这些被蒙蔽的可怜村民更会成为牺牲品,而那三个惨死的孩子将永无昭雪之日。我强压下翻腾的胃液和心头的悲愤,用尽全身力气,从侍卫们微微让开的缝隙中挤上前一步。
“住手!”我的声音因用力而嘶哑,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穿透力,“孩子不是我们抓的!是你们自己人!是他们害死了孩子!”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抬起,带着颤抖,精准地指向人群前列那个红袍老者,指向巴图,还有昨夜祭坛上那几个我印象深刻的、脸上带着狂热神情的白袍人。
他们此刻就混在愤怒的村民里,同样举着武器,脸上是和旁人一样的“悲愤”,可那眼神深处,我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力掩饰的得意和残忍的冷静。
就是他们。他们肯定是想诱导村民除掉我们,既能找替罪羊方便他们以后继续行凶,也能得到我们的物资。
“扎叔?巴图?”人群里响起几声难以置信的低呼。看周围人对他那下意识带着敬畏的眼神,他在这里地位极高,恐怕就是长老一类的人物。
这老恶魔害人不浅呀。
“妖女!你敢污蔑我们!”巴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狼,猛地就要扑过来,却被旁边几个同样愤怒但似乎更谨慎的村民下意识地拦了一下。
“污蔑?”昨夜那地狱般的景象再次重现。我死死盯着扎叔那张此刻写满“沉痛”和“被污蔑的愤怒”的脸,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刀子,带着我自己的血:“我亲眼看见的!就在西北边戈壁深处,一个被深褐色大石头挡住的洞窟里!扎叔!巴图!还有你们几个!” 说着,我的手指又再次扫过那几个当日的白袍人。
“是你们!用浸透了血的牛皮绳子,把三个活生生的孩子——两个大点的男孩,一个绿褂子的小男孩,还有一个…特别小,大概只有这么高……” 我下意识地用手在自己腰侧比划了一下,那个最小的孩子被拖走时软绵绵的腿似乎还在我眼前晃,“……死死地捆在砍下来的木桩子上!然后……”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哽住了我的喉咙,眼前发黑,但我强迫自己吼出来:“然后用乌黑的骨头刀!扎叔!就是你手里那把!穿透了他们的胸口!把血…把血放进了碗里…你们才是吃人的沙妖!你们才是!”
死寂。
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的死寂猛地压了下来。
我能清晰地看到,那些前一秒还燃烧着怒火的脸,此刻像是被冻住了。茫然,难以置信,还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突然攫住心脏的惊骇。他们看看我,又看看被我指着的扎叔、巴图几人,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一种本能的、不愿相信的抗拒。
那个哭喊的妇人猛地止住了哭声,她死死盯着我比划的高度,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如纸:“…小…小石头…阿木家的小石头…就…就这么高……” 她的声音像蚊蚋,却在这死寂中清晰得可怕。
“绿破褂子…阿克苏!是我的阿克苏啊!”另一个受害者的母亲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她跪倒在地,浑身剧烈颤抖,看向扎叔,“他…他昨天穿的就是那件绿褂子!扎叔…你…你前天还摸着他的头…夸他机灵…要选他做接班人”
人群瞬间哗然。
“绿褂子…我也看到了!阿克苏是穿绿的!”
“颜色就那么几种,她在胡说八道!”扎叔厉声断喝。他的脸皮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那伪装的沉痛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惊慌,随即被更汹涌的、近乎狰狞的愤怒覆盖,
“妖言惑众!”扎叔须发皆张,“西北戈壁是死地!是流沙窝!靠近必死无疑!哪有什么洞窟!你这妖女被沙妖附体了!满口疯话!想害死我们冷翡洲所有人吗?抓住她!快抓住她!”
见身旁的人没有反应,他挥舞起了手臂,声音拔得又高又尖,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味道:“血沙随你们而来,孩子当夜失踪,黑影又往你们这边来!铁证如山!大家不要听她狡辩!”
他的煽动极具蛊惑力,身边的另外几个壮丁纷纷附和。人群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几个被鼓动的壮汉嚎叫着就要冲阵。
“等一下!死地…流沙窝…”
忽然,人群里,一个独眼牧人喃喃自语,他困惑地看着扎叔,又看看西北方向,“…扎叔…您…您以前是总这么说…可…可我曾经……”
“而且我昨晚找您,您昨晚确实没在家…”
“不可能!我昨天和大长老在一起,你是奸细!”巴图怒气冲冲地将独眼牧人推倒,“你在蛊惑大家!”
“不要自相残杀!”扎叔厉声打断议论,额角青筋都暴了起来,那急切的样子,反而让自己的权威开始摇摇欲坠。我观察到有几个人的目光明显是不信的。
“你们——”
就当我还想说些什么乘胜追击之时,我身边的沈昭渊碰了下我的手。他动了,却没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侧了下头,目光掠过白统领。
“拿下!”白统领的暴喝如同惊雷。
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他们不知道何时混在人群附近的遮蔽处,此刻,精准地扑向目标,是扎叔、巴图,还有昨夜祭坛上的几个白袍人。
太快了!太狠了!那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侍卫刀架着脖子,反拧着手,带离了人群。
“大长老!”
“巴图!”
“哈桑长老!”
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惊呼和骚乱,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火石般的变故惊呆了。看着他们族中颇具威望的人像待宰的牲口一样被死死摁在沙地上,那些愤怒的面孔瞬间被巨大的茫然和冲击所取代。
“我说的洞窟是真是假,找到地方,一看便知。”我再次上前,目光落在那位已经摇摇欲坠、死死盯着我的妇人身上,又转向那个刚才开口质疑的牧人,以及人群里几个看起来相对强壮的汉子,“谁认得西北棕红戈壁的路?谁想去找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尸骨?”
那些妇人扑到我面前,几只枯瘦的手齐齐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浑浊的泪水汹涌而出。
“带我去!”
“他在哪儿?在哪儿啊?”
“我要找的孩子!”
“我知道!让我带路!”那个独眼牧人,红着眼睛站了出来,他不再看地上的扎叔,而是死死盯着西北方向,“我放羊常去那边!我知道哪里有岩缝!巴图以前总拦着不让往深了走……”
“我也去!”
“走!快走!”
“算我一个!”
人群像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水,汹涌的悲愤齐齐转向了扎叔一伙人。
“该死的你害死了那么多人!”
“我踹死你个老不死的!”
“啊…不要踢我的脸……”
“西北戈壁是死地!靠近必遭神罚……”被摁在地上的扎叔发出绝望的呜咽,却只招来人们的唾沫和吐痰。“不…不能去…神罚…神罚啊……”
走到了那个隐蔽的、被风蚀岩巧妙遮掩的洞口。当那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和**气息涌出时,带路的独眼牧人、几名村民代表脸色瞬间惨白。
洞窟不大,内部空间甚至显得有些局促。借着火把的光芒,里面的景象瞬间刺入每个人的眼帘。
洞壁上涂抹着暗红扭曲的符号。中央,三根染满厚厚黑褐色血渍的枯木桩矗立,断裂的浸血牛皮绳散落。地面被大片深褐色血泊浸透,泼溅的痕迹狰狞可怖,一直延伸到洞窟深处一个狭窄的凹槽。
几只豁了边的粗陶碗散落在旁边,碗底残留着黑乎乎、粘稠的渣滓。
而在洞窟最里面一个凹陷的角落,借着晃动火光,我看到一片大破草席凌乱地盖着三个小小的隆起。
“小石头!我的儿啊——”一位母亲率先扑向那个最小的隆起,掀开草席一角后,彻底崩溃,瘫在血泊中发出不似人声的恸哭。
“阿吉!”
“我的侄子!”
认出孩子的村民发出咒骂声、哭喊声,一时间震耳欲聋。外面的村民虽然无法进入,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浓郁的血腥味,已如重锤击碎了所有人最后的侥幸,纷纷扶着洞壁干呕起来。
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孩子”——每个人都是父母的孩子,永远都是。所谓的“孩子”成年了,太矮是因为营养不良发育迟缓驼背和遗传病导致的,嗯,没错,相信我
或者是,此文是第一人称诡述,“我”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可能精神状态不佳,有极度恐惧、创伤下的幻觉、臆想或认知扭曲。谁敢确定“我”看到的、听到的、说的,是真相?我或许冤枉了他人
重中之重,邪不胜正,坏人最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本作者强烈抨击任何暴力行为或者邪说,此文虚构,文中所有隐喻与意象仅服务于文学氛围,无现实指涉,不代表本作者的立场,只是文学创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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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血口噬伪善.君刃断魔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