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臻初见怪人

作品:《非凡

    咕噜噜……


    小孩猛的睁眼,直接被饿醒,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


    天已经黑了,还没有离开这里,或许是因为身体原因,现在的他已经能缓慢走动了。


    皎洁的月光下,小孩背靠着树发呆,睡也睡不着,衣服也没了,虽然这里并没有人 。


    他抬脚开始移动,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一片又一片的山川映入眼帘,直到亦步亦趋的走到天亮,才渐渐停下脚步,身体恢复的超出他的预料。


    走了这么久,没有不适感,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木棍倒没急着拆。


    他们到底去哪了?小孩现在好奇的不得了,是忘了吗?


    这个概率小到接近于零。


    一路上,饿了就吃草,渴了就用草压汁,不至于饿死。


    衣服也没穿,像是倒退成原始人一般,无厘头的游走。


    进来的第四天,他的腿已经好完全了,不用再担心其他外力因素。


    路上的鸟叽叽喳喳,山上的树簌簌的响,树叶开始飞散。


    一支令牌,悬在小孩的面前,正在缓速降落,他摊开双手,接住令牌。


    拿起来重重的,上面刻着一个字,李。


    做工精细,图案精美,不是个凡品。


    和令牌一起下来的,还有个小黑球,没啥实体,眼睛嘴巴像是豆子一样,小,丑。


    旁边的储物袋装的则都是真金白银。


    他将黑球随手的放在地上。


    在认真琢磨令牌。


    却没想到,黑球缠着小孩的腿,正在往上跑。


    “真……真”。


    哪来的声音?小孩左右摇摇头,虽然不相信,但不得不承认是黑球再说。


    他提溜起黑球,竟是在质问“你知道令牌是干什么的?”。


    “真,真……”。


    “你还不会说话?”。


    “真……”。


    看来还真是了,不仅话说不利索,开始变透明的身体也摇摇欲坠,好似在空中悬浮,下一秒就消失了。”


    于心不忍还是喂了黑球一滴血。


    身体一秒由虚转实,黑球没说话,但是传来了秦影的声音。


    “1,不可随意献出你的血液”


    “2,无论如何,百姓为先”


    “两年,随便你去哪,钱管够,我们去单独找魔了,旁边那个黑球就是寺庙的魔物,代替我们陪伴你,另外,不要把你的血给任何人”。


    “你有三次向我们求助的机会,三次向三长老求助的机会”。


    令牌的下面挂着六颗珠子,只要捏碎,就是一次求助。


    消息转达完后,幻境也消失了,也算是有良心的,在出去后身上已经不在是光溜溜的。


    他站在死胡同里,是空无一人的周围,他透过墙壁,愣愣的感受着隔壁街道的喧嚣。


    小孩举起黑球,与它平视,即使知道对方无法回答,依然问出口“到底怎样才能融入他们呢?”。


    “你能隐藏一下吗?”。


    语毕,黑球不断缩小自己的身体,又灵活的附着到了小孩的簪子上。


    在走出巷子前,似乎微不可察的对着巷子叹了口气,似在抱怨,然后才走。


    夕阳挂在山头,天色渐黑。


    小孩四处绕了一圈,买了一件做工精细的衣服,在夕阳的照耀下,似乎闪着耀眼的光芒。


    然后又挑了一座高高的酒楼,听着店小二抱的菜名,荤素搭配,酸甜麻辣,没有忌口。


    一块银子被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昭告着身份的不凡。


    这些菜对于一个饿了几天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但有人偏偏不这么认为。


    例如现在,旁边突然坐了一个人,把银子压在手下,还自认大度的开口问小孩。


    “吃饭是不需要这么多钱的,你是被骗了吗?”。


    他将菜名一个个报出后,才回答他的问题,顺便又拿出一块银子,直接递给了店小二“剩下的算小费”。


    那个人接着开口“哎,小朋友,你家人呢?”。


    小孩又不回答了,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就只看到他颤抖的双手,还以为戳到他痛楚了,刚想直接问下一个问题。


    岂料,小孩只是因为太过紧张,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怎么看着他。


    他露出僵硬的笑“如果你们是因为想吃霸王餐,才扣下这块银子的,就当我请你们吃”。


    男人站起身,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自诩大度的富家公子爷,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


    这一番骚操作下来,看呆了坐着的小孩,周围也是寂静一片。


    他拿起桌上的银子,哼哧哼哧的跑到另一张有人的桌子前,把银子往上面一推。


    重新扬起僵硬的笑容“开心吗?”。


    似是不敢相信,桌前的人只是点了点头。


    小孩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银子,在座的人几乎人手一块。


    “大家开心吗?”。


    零星几个回答开心,也足矣推翻这个自大男人的错误理论。


    男人此刻的脸已经红白交加,显然是羞愤极了。


    特别是在看到小孩上楼时看向他时“嘲讽”的笑容,这种羞愤达到顶峰。


    他定的房间在顶楼 ,房间敞亮舒适。


    送的餐也到了,他趁此时,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街上有这么多流民吗?皇上都不管的?”。


    “实话跟你说,是贪污,赋税也高,国库一大半都是他们的,怎么亏得起,如果不是这的人,还是快点走吧”。


    “你们……是哪国人?”。


    “夏国”。


    小孩眼睛提溜一转,问“你们知道庸国吗?”。


    “不”。


    饭,要凉了。


    此时的小孩躺在塌上,完全不想动,黑球则在他肚子上,轻飘飘的,无论问什么问题,黑球都只会说,真。


    小孩慢悠悠的爬起来,顺便让黑球隐藏起来了,熄灭蜡烛后,打开窗户,吹了一会风。


    跳下去,属实有些高,正好旁边有颗参天树,也就顺势一个个跳下去了。


    “你能变成面具吗?”。


    一张猪头面具呈现在地上,肥头大耳的,让人心里发怵。


    他戴上面具 ,漫无目的的在森林里游走着。


    天色昏黑,雾蒙蒙的一片。


    他爬上一棵树,决定在树上凑合一晚,可能睡的不安稳,但胜在比较安全。


    ——


    早起的太阳已经升起,烟雾消散,水落石出,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小孩一个翻身差点栽在地上去。


    不过这也让他迅速清醒了起来,面具被摘下来,脚步轻松的朝酒楼赶去。


    心里却拿不住主意,走没?


    手放在门口,推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还是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拔腿就跑,可惜还是没跑过他们的魔爪。


    前面的路被伪装成客人的人轻易地挡住,人群一下子变得沸腾,长得矮,只能被动的移动。


    在他们费尽心思的求见后,果真是见了。


    里面站了十个左右的人,全身玄黑,头戴纱巾,估计是暗卫,还有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


    为首的则是一对男女,脸上戴的面具,全副武装。


    那女的说“怎么称呼”。


    “我……”还是第一次有人问自己名字,该怎么回答?“我叫林……臻”。


    显然是林臻想错了,问他的名字只是因为对方没把他当小孩看。


    性格倒不拘小节。


    “好的,林臻,你不是夏国人,可是他国派来的细作?”。


    “不是”。


    “你是哪国人?”。


    “庸国”。


    “你很有钱?”。


    “算……是吧”。


    好好的谈话,像是在审犯人。


    女子眼神一利“还有一个问题,你昨晚怎么跑了?”。


    这个问题,林臻斟酌了一会,才说“我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这自然是指上次那群人。


    “你最近很清闲”。


    “是……吗?”。


    总得给个理由吧。


    “你?”男子上下扫视了一番林臻,发出轻蔑的笑声,摇摇头“还不够格”。


    一声令下,旁边的暗卫就用极快的速度将刀架到了林臻的脖子上。


    林臻不说话,一种奇怪的气氛开始蔓延。


    争执不下的时候,见林臻一直在发抖,女人便想开口询问。


    异变就开始了,在一瞬间,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无法名状。


    仿佛世界开始扭曲崩塌,一切都变得混乱而无序。大地剧烈颤抖,山峰倒塌,河流干涸,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大地。建筑物摇摇欲坠,玻璃破碎,墙壁开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痛苦地呻吟。


    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人们惊恐地奔跑着,试图寻找安全的地方,但却无处可逃。街道变得扭曲,原本熟悉的景象变得陌生而可怕。


    林臻抑制不住的跪倒在地,握住头上的发簪。


    他的眼睛散发出的金色光芒,像是来自远古的神秘力量,令人敬畏。


    “小黑……带我离开这里”。


    他吃力的抓住林臻的衣角,快速的带他飞离这里。


    离开并没有缓减夏国的扭曲。


    但浑身灼烧般的疼痛让他无法思考,嘴里散发出痛苦的哼叫 。


    一路飞到很远的地方,没有村庄,没有人,只有一片接着一片的树林与高山。


    黑球适时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林臻蜷缩在一团,指甲用力的嵌进肉里,死死咬着唇,直到渗出血迹。


    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那是一种对灼烧痛苦的本能反应,他的身体仿佛被火焰吞噬,而他的灵魂似乎也在渐渐消散。


    是对死亡的恐惧。


    黑球跳上他的手 ,似乎在扒拉。


    控制不住的嘶吼,一把扔开了黑球,厉声叫喊“滚开啊!”。


    黑球锲而不舍的爬到林臻的身上,却总是被丢开。


    再又一次被丢开的时候,黑球爬到他的衣服里,裹着一颗珠子,但无论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捏碎。


    他把牌子拖出来,把其他珠子护在体内,只留一颗珠子,随后便朝地下砸去。


    一幕幕,都被林臻尽收眼底,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小黑……我是不是要死了?”。


    珠子咔嚓一声碎裂,黑球跑到林臻的脸 ,蹭蹭。


    “真……真,真”。


    林臻的微笑中带着一丝羞涩,犹如春天里初开的花朵,清新而动人,似乎痛苦都减小了许多。


    他试图保持清醒,但最终还是无法抵抗那股强烈的眩晕感,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于命运的漩涡里摸爬滚打,至死方休,纵千帆过尽,仍不改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