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4 步步为局
作品:《复仇毒妃强势来袭,撩翻禁欲皇叔》龙椅上,叶蝉衣慵懒地倚着鹅黄软垫,腕间的白玉镯随着动作轻响。这位女帝眉眼如画,却让整个殿内的学子噤若寒蝉。简卿卿余光瞥见叶蝉衣身旁的萧云寒,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正把玩着腰间玉佩,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殿内众人。她知道即便自己殿试表现再优异,龙椅上的那位因为嫉妒,也极有可能掐断她的官途,最好的情况无非是给她安排一个芝麻小官。想到这里,简卿卿所有的不甘在心里奔腾。她绝对不会束手就擒被命运摆弄,她生来就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人。龙椅上那个掌握大璃所有人生杀大权的女子,久久没有开口,只是指尖悠悠绕着扳指,许久声音像是浸了霜的酒,淡淡道:“简小姐,你如何理解《女诫》中的‘妇德’?”殿内鸦雀无声。简卿卿垂眸,余光瞥见阶下其他应试女子攥紧的裙角。脑子里飞速运转,琢磨起叶蝉衣问话的用意。明明废除了男尊女卑的桎梏,颁布了“男女平等”的新政,这个时候问她“妇德”,莫不是……简卿卿顿时心有所悟。好个叶蝉衣,果然心思深沉,她差点儿就要上当了。这是在敲打她莫要觊觎权柄吗?“回帝君,民女以为,《女诫》所言‘谦让恭敬’,非是自缚手脚。”简卿卿突然抬头,眸光自信坚定,“男女本该生来平等,男子能做到的事情,女子未必不可,甚至在某些方面,女子可以比男子做得更好,就比如帝君您,颁布新政、创立女科,定鼎大璃基业。女子若有才学,为何不能效仿帝君,为苍生立命?”简卿卿的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荡气回肠,整个大殿似乎还在回荡着她的声音。这句话如巨石投湖,惊起满殿哗然。其他学子看她的目光都是亮晶晶的。简卿卿用余光瞥见众人的表情,唇畔不自觉地划过一抹得逞的弧度。她自认为这番言辞说得十分完美。第一,叶蝉衣不是标榜男女平等么,那就假装听不出她的意有所指,反而将其高高的举起,如果叶蝉衣问责,那岂不是自己打脸。第二,就是利用这些学子的一腔报负之心,叶蝉衣要是足够聪明,碍于舆论,也不敢对她如何。叶蝉衣却笑了,笑声清脆如檐下风铃。“倒有几分胆识。只是这治国之道,岂同儿戏?”简卿卿眸光坚定道:“事在人为,只要有足够的决心,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再加上足够的努力,成功迟早的事。”说到这里,她突然剧烈咳嗽,袖中滑落半块发黑的面饼。“这是......”叶蝉衣挑眉。“是民女在赈灾粥棚所得。”简卿卿声音哽咽,“半日前疫病肆虐,城西流民枕藉。民女变卖首饰,在破庙里支起三口大锅。”她扯开衣领,锁骨处狰狞的烫伤触目惊心,“这是为救孩童时被沸粥所烫。”殿外忽起狂风,吹得珠帘叮咚作响。叶蝉衣看着简卿卿颈间的疤痕,想起暗卫曾说,那夜简家嫡女冒雨求见药商,额头磕出血痕才换来半车药材。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女人,竟将算计做到如此地步。卖惨虽然手段不高明,但绝对有效。看看殿内其他抹泪的学子,就知道有人达到了预期效果。简卿卿猛地抬头,眼中含泪,“帝君明鉴!”“民女出身于京都的一个商贾之家,家中向来重男轻女,自幼被兄长欺辱,被父亲厌弃,连教书先生都笑我‘女子无才便是德’。若非新政颁布,民女此刻恐怕还在深闺中,连笔墨都摸不得!”她哽咽着挽开衣袖,露出手臂狰狞的鞭痕,“这是兄长得知我偷学四书五经时留下的!”“民女要感谢帝君,您颁布的男女平等的新政,如同一场及时雨,惠及了所有不被公平对待的女子。民女对您发自肺腑的感激和崇拜。尤其是您在前段时间的防疫上,睿智果断,听说药方也是您亲自研究调配的。当时京都人心惶惶的,帝君却能力挽狂澜,民女早将您看成自己的偶像了,在这种灾祸面前,民女没有大的能耐,只有力所能及地帮帝君分担一二……”“民女虽出身商贾之家,却牢记‘达则兼济天下’。防疫期间,民女还购置了药材,在城西设了三个医棚。”她从怀中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这是百姓们的谢帖,还有救治过的人数记录!”便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进来禀报,宫门外有好几个百姓要进宫禀报要事。叶蝉衣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简卿卿,便吩咐侍卫将人带进来。片刻之后,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被带入殿中。为首的老妇人颤巍巍地跪下,“帝君!这位简姑娘救了我家孙儿的命啊!”她抹着眼泪,又道:“要不是她,我们一家早就饿死在街头了!”萧云寒的脸色愈发阴云密布,低声道:“好个简卿卿,倒是会收买人心。”叶蝉衣却笑了,凑近某人,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话。“只是这朝堂,可不是靠眼泪和施舍就能立足的。”等百姓退出大殿,龙椅上的二人不言不语,简卿卿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了。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民女斗胆,想请帝君和摄政王看看这篇《治河策》。”她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纸,“去年渭水泛滥,民女彻夜不眠,翻阅家中藏书,结合前朝典籍,写下此策。可父亲却说‘女子的字脏了公文’,将它付之一炬!”她猛地将纸高举过头顶,“幸而民女早已背熟,此刻默写呈上,只求帝君明察!”萧云寒的手指骤然收紧,玉佩在掌心留下红痕。叶蝉衣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命人取来简卿卿的那张纸。当泛黄的舆图在龙案上展开,图上密密麻麻的朱笔批注,异常的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