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服管教

作品:《王爷,逃你四年婚的施家嫡千金回来了

    施念棠冲进内堂,一眼就看到了静坐饮茶的李兮和,以及站在一旁端着茶盏的施砚砚。


    她的眼睛瞬间红了。


    嫉妒、不甘、愤恨,种种情绪如毒蛇一般啃噬着她的理智。


    还产生了一种抓到自己相公背着她,和其他女人鬼混的错觉!


    她甚至已经把自己想象成了瑾王妃,而施砚砚就是恬不知耻想要上位的贱婢。


    李兮和明明就是她的!


    一个残花败柳,凭什么一回来就能勾引他?她怎么配?!


    想到这里,施念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尖叫一声扑了上去,“贱人!我撕了你的脸!”


    砚砚不躲不闪,只是在她冲过来的瞬间,手腕微微一倾,雨过天青茶壶顺着茶盘的弧度滑到地上,碎瓷四溅下被摔了个粉碎。


    可施念棠已经疯了,根本不管这些,身子只是稍微一顿,就继续叫骂着扑来:“施砚砚!我要杀了你!”


    砚砚眼神一冷,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干脆利落地一个反拧,顺势抬脚一踹,施念棠就重重地摔了个狗吃屎。


    疼得她眼冒金星。


    前几日被施砚砚抽的鞭伤才刚结痂,此刻好像又崩裂开来,后背一片湿热。


    可施念棠却诡异地笑了。


    看吧,是施砚砚这个悍妇打的她!血啊,流吧,流得越多越好。


    好让李兮和亲眼看看,施砚砚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自从上次和这女人正面交锋后,她就想明白了,既然硬碰硬,她斗不过长姐,那就换个法子。


    男人不都喜欢矫揉造作的吗?


    于是她转头看向李兮和,瞬间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殿下……我好疼啊。”


    李兮和淡淡开口:“活该。”


    ——活该?!


    施念棠懵了,连砚砚都愣了一下。


    这语气,怎么和当初她教训施明煦时,老祖宗说的话一模一样?


    “殿下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施念棠颤声质问。


    “不分青红皂白?”


    李兮和冷笑,“我大晟历来注重长幼尊卑,莫说是你,便是陛下见了昭阳长公主,也得礼敬三分,若有一句冒犯,长公主动手就敢教训,陛下也只会说一句‘该打’。"


    “你与陛下相比如何?”


    施念棠顿时噤了声。


    昭阳长公主就是陛下的长姐。


    李兮和眸光如冰,“方才本王亲眼所见,是你先张牙舞爪袭击长姐,还口出恶言,她只是踹你一脚,已是仁慈,便是要打你二十大板,你也得受着,可明白?”


    施念棠浑身一抖。


    前几日被施砚砚抽出来的鞭伤还未痊愈,她不能再挨板子了……


    “明白没有?”李兮和再次问道。


    “明、明白……”


    “既然明白,”李兮和拂袖,“那就跪着,权当给长姐赔罪。”


    “要、要跪多久……”施念棠小声问,此刻已经有些后悔了。


    明明已经想好了要用更隐蔽的法子对付施砚砚,可一看到她和瑾王独处的画面,理智就瞬间崩塌。


    现在被当众责罚,反倒让施砚砚占了上风......


    “跪到她原谅你为止。”李兮和冷声道。


    施念棠咬住下唇,她不该这么冲动的,她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


    此刻的李兮和已被搅得兴致全无,转动着轮椅准备离开,经过砚砚身边时,他低声道:“后日的灼华宴,我亲自来接你。”


    砚砚轻轻点头:“嗯。”


    灼华宴?


    施念棠又酸了,李兮和要带施砚砚一起去,那她怎么办……


    待李兮和离开内堂,凌昭立刻上前接过了轮椅,此时江素春终于挤过人群冲了进来,一见瑾王,慌忙福身行礼,随即就要往内堂冲,“殿下恕罪,妾身是来寻小女的。”


    李兮和却抬手拦住她,冷声道:“大夫人教女无方,纵得她目无尊长、嚣张跋扈。今日既撞到本王手里,少不得要替你管教一二。”


    江素春惊讶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这是她的家事啊,瑾王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念在本王今日心情好,就罚她跪到砚砚消气为止。大夫人这就请回吧,免得孩子见了娘亲,不服管教。”


    说罢,主仆二人就推着轮椅离去。


    江素春进退两难,想进又不敢,只能焦急地往内堂张望。


    帘子低垂着,什么也看不见,隐约能感觉到女儿就在里面。


    但瑾王的命令,她又不敢不听。


    最终,她一跺脚,转身出了返颜坊。


    念棠就在这,走是不可能走的,她就在马车上等着,看施砚砚到底要多久才放念棠出来。


    而另一边,凌昭推着李兮和离开贫民区后,小心翼翼道:“王爷今日……似乎有些过了。”


    李兮和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


    他拿砚砚没办法,一腔郁气,不知不觉就全撒在了那对母女身上。


    “先回去吧。”他闭目道。


    马车上,江素春死死绞着帕子,心里焦灼得像被火燎一样。


    她透过车帘,望着返颜坊门前拥挤的人群不语。


    方才,那返颜露竟已叫到了一百六十两一盒,今日限量售卖二十盒,那可就是三千二百两银子!


    胭脂一行最是暴利,这三千二百两里,成本恐怕连三成都不到。


    她突然懊悔至极,当初和施砚砚定下的五千两赌约,还是太少了,她竟忘了,施砚砚本就是调制面脂的高手,离京前经营百草轩和花颜记时,就曾创下一日盈利五千两的先例。


    不行!


    若任由返颜坊这般经营下去,不出十日,五千两的赌约就能轻松完成,到那时,她不仅要把陆月白的嫁妆拱手送还,还得亲自给那两个小野种题名入族谱……


    她心里不甘极了。


    “秋菊,”她放下车帘,对贴身丫鬟低声道,“去把济世堂的刘掌柜偷偷给我找来,记住,别让人看见!”


    她的心腹丫鬟春妮被老祖宗打了板子,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没办法,她只能换这个新提上来的丫鬟替她办事。


    秋菊领命而去。


    江素春阴沉着脸,目光扫过巷子里忙碌的贫民,这些本该病恹恹的贱民,如今竟都面色红润,有力气给施砚砚打零工了?


    难不成她从南疆带回来的方子失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