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必理会

作品:《王爷,逃你四年婚的施家嫡千金回来了

    回了凝辉院,江素春越想越窝火,摔碎了满桌茶盏仍不解气,对施鸿业尖声叫了起来,“看你养得好女儿,三番两次打我儿子,你就管教不了她了?”


    那死丫头本来就野,消失四年回来,更野了!


    施鸿业心里也是一肚子气,女儿他都管教不了,传出去能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一指缩在门边的施明煦,“你儿子管教得好?那一万三千两到底怎么回事?”


    一说这个,母子俩都怂了。


    施明煦缩着脖子闭着眼,迈着小碎步往门边摸去。


    他得找个机会逃跑。


    只要老爹撒完了气,他就没事了,每次都是这样。


    “那、那是林管家做的!和煦儿无关!”江素春梗着脖子强辩。


    “放屁!”施鸿业气得迷糊,“要是不亏空,林管家犯得着做假账?”


    余光瞥见儿子正慢慢往门外蹭,他暴声怒喝,“你干什么去?你给我站住!”


    方才他就是这么喊施砚砚的,可那逆女看都没看他一眼,好像他不是爹,反而是儿子一样。


    此时施鸿业把从砚砚那里受的气全都撒在了施明煦身上,他抄起一旁的古董花瓶就想砸过去,“你这逆子,连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江素春吓的魂飞魄散,一把抱住了施鸿业的腰,“煦儿,快跑!”


    施明煦也顾不得小碎步了,再不跑,今天他就得破相。


    “反了反了!”施鸿业看着撒腿就跑的儿子大吼,“给我拦住他!”


    院子里的仆从象征性地拦了拦,施明煦推倒了两个,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老爷和三少爷每隔几天就要闹这一出,他们都习惯了,还能真去拦?


    “老爷!”江素春一个弱女子,此时却把施鸿业抱得死死的,“这是前朝古董,你先放下,有话好好说!”


    前朝古董?


    施鸿业气懵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意什么破古董?


    “啪”的一声,价值百两金的古董花瓶被施鸿业摔了个粉碎。


    他拎起江素春的衣领推去一边,“你最好盼着我找不到他,否则,老子把他腿打折!”


    说罢甩袖就走。


    临走前还看了碎成齑粉的花瓶一眼。


    他本来也没那么气,要不是施砚砚无视他,让他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他怎么会摔碎这么昂贵的花瓶?


    逆女!孽障!


    人一下子走了个精光,江素春发髻散乱地站在原地,看着珐琅花瓶七零八落,心都在滴血。


    “念棠呢?”她尖声对贴身丫鬟春妮大吼,“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她死哪去了?!”


    春妮哆哆嗦嗦从角落里走出来,“回、回夫人,二小姐去瑾王府了……”


    “什么??”


    江素春一阵眩晕,丈夫砸烂了她的花瓶,儿子靠不住跑路,女儿竟还在这节骨眼上找男人去了?


    想着,她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


    此时的施念棠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今日十五,是瑾王去修禅寺上香的日子。


    天还没亮,她就梳妆完毕,花枝招展地来到了王府门前。


    她要假意与瑾王偶遇,用美貌跟那个男人开展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恋。


    商户女一辈子都是商户女,能有什么出息?


    她要让瑾王迎娶自己做王妃,日后再做至尊无上的皇后。


    对,就是皇后。


    自从五年前兵败,那个男人双腿落下残疾,所有人就都说他废了,此生再与皇位无缘。


    但她偏不信。


    那可是皇帝最偏爱的幼子,曾是大晟国最明亮的星。


    听闻,那次出兵前,皇帝曾当众允诺,只要瑾王能凯旋归来,就许他太子之位。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兵败了。


    可皇帝呢,非但没有责罚,给的恩宠反而更多了。


    那些广寻名医替他瞧病,亲手为他研磨伤药的故事都不必说。


    最主要的是,储君封不了,皇帝就一道圣旨封了瑾王,那可是众皇子中唯一的王。


    许他乘坐黄金辇出入禁宫,还赐了监国虎符批阅奏折。


    这和真正的太子有什么区别?


    甚至,上次朝臣联名弹劾大皇子时,皇帝竟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大皇子不及幼弟分毫呢!


    所以,瑾王万事俱备,只差一双能站起来的腿。


    皇帝迟迟不立太子,就是铁证!


    施念棠敢赌,只要瑾王病愈,储君就一定会是他。


    她堂堂医药大家,什么名贵药材没有,还怕治不好瑾王的腿?


    要是她能把瑾王治好,瑾王对她心怀感激,一定会彻底爱上她的!


    但现在不急着治,她得先把瑾王引上钩才行。


    施念棠望着紧闭着的王府大门,正了正发间珠钗,长舒一口气。


    施家男丁不许入仕途,可没说女子不能嫁皇室。


    “小姐……”丫鬟花杏怯生生递上帕子,“您擦擦鬓角。”


    施念棠一模,竟是晨露打湿了她精心梳的飞仙髻。


    “昨夜让你备软轿,你聋了?”


    花杏心里苦,小姐昨夜激动的整夜都没睡,一会儿要杏仁茶一会儿要桂花酥,还让她打了半宿的扇子,她困的睁不开眼,哪还记得这茬啊?


    “奴婢该死!”


    施念棠无声瞪了她一眼。


    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裙摆早已被晨露打湿,鬓角的珠钗也湿漉漉地松散了下来。


    可施念棠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


    瑾王到底什么时候才出门?


    正想着,远处忽然传来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


    施念棠回头,只见一辆乌木轮椅正缓缓驶来,上面坐着的,赫然就是瑾王。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她怎么没看见?!


    轮椅越来越近,她迅速理了理鬓发,换上一副温婉娇柔的模样,快步迎了上去。


    “民女拜见殿下,真是……好巧。”


    李兮和淡淡扫她一眼。


    “你蹲在我府门前,巧在哪?”


    蹲?


    花杏觉得,这个词真是不太好听。


    可施念棠面不改色,娇声道:“民女也是刚路过,想来……有缘的人,走到哪儿都能遇见。”


    推轮椅的凌昭激灵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傻子似的瞥了施念棠一眼。


    施念棠低着头,根本没发觉。


    李兮和皱眉,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叩两下。


    凌昭立刻会意,赶紧上前敲了敲门,待府门大开后,推着轮椅就跑,速度快得险些晃掉了李兮和身上的绒毯。


    这个施家二小姐,脑子八成有点毛病。


    王府门前的台阶早在五年前就拆了,为的就是方便李兮和偶尔的进出。


    施念棠听出声音不对,一抬头,人竟然已经进了府,府门正在缓缓关闭。


    她急了,提着裙摆追了两步:“殿下!今日民女要去修禅寺上香,您可有闲暇同去?殿下?殿下!”


    “砰!”


    凌昭推着轮椅,忍不住嘀咕:“这施家二小姐三天两头就来堵人,莫非看上王爷了?”


    李兮和垂眸,理了理膝上的毛毯:“不必理会。”


    他顿了顿,又道:


    “让玄七小心点,派人盯紧些,别让她看出什么。”


    凌昭点头,“确实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