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两个条件

作品:《王爷,逃你四年婚的施家嫡千金回来了

    什么意思?


    江素春一头雾水,什么叫他们拿什么不同意?


    她可是当家主母,还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了?


    砚砚却轻蔑一笑,“大夫人,听说我留下的百草轩和花颜记,令郎接手不过两个月,就亏空了一万三千两?”


    百草轩是药铺,花颜记是胭脂铺,两间铺子经营多年,有不少老主顾,只要按正常程序经营,是绝不可能亏损这么多的。


    除非施明煦把赚来的银钱都挪用了,再用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填补,那就相当于吃她的用她的,还不吐骨头。


    江素春后退一步,亏空的事施砚砚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你还想拿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抵债?”


    “你……你胡说八道!”江素春声音都颤抖了。


    她身边有内鬼,一定有内鬼!


    施鸿业一脸震惊,显然对此事毫不知情,瞪着眼珠问,“亏…亏了多少?”


    施明煦吓得缩了缩脖子,悄声退了两步。


    江素春一惊,“老爷!你别听她瞎说,明煦上个月不是给你看过账册了吗?上面清清楚楚写的盈利啊!”


    对。


    施鸿业想起来了,那时候他还夸过这个三儿子极有天赋,能委以重任。


    思及此,他指着施砚砚骂道,“你这孽女,不但不知悔改,还一回来就搬弄是非,搅得家里鸡犬不宁!你滚,就当我从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砚砚冷笑,他不是早就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了吗?


    “账册能作假,你做了一辈子商人,这点道理都不懂?”


    砚砚索性父亲也不叫了。


    施鸿业被堵得老脸一红。


    他当然知道账册能作假,但他相信明煦绝不会作假。


    那孩子重情重义,连对他这个父亲都尊敬的很,怎么可能骗他?


    “胡闹!”施鸿业大袖一甩,“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知轻重,只会给家族蒙羞?”


    砚砚笑了,笑的极其好看。


    可这笑容落在那三人眼里,却让他们脊背莫名一凉。


    江素春更是冷汗直冒,施砚砚会查账,万一……


    还没等她想完,果然就听砚砚说道:


    “既然这么有信心,敢不敢让我查查账?”


    吓得江素春全身一个激灵。


    这丫头九岁就会查账,这一查还不得露馅?


    施鸿业没看到她的反应,不假思索就应下,“查就查!可若查不出来怎么办?”


    听到夫君的话,江素春只觉天旋地转,踉跄一步险些摔倒。


    施明煦赶紧上去扶了扶,还偷偷掐了把母亲的手腕。


    施砚砚查账的功夫一流,绝对不能让她查啊。


    江素春当然知道,她定了定神,去拉施鸿业的衣袖,“老……老爷。”


    施鸿业正在气头上,瞪着眼睛看向她,“做什么?”


    江素春讪笑,“妾身觉得,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砚砚毕竟是老爷的亲骨肉,这孩子命苦,想回来,回来就是。”


    什么?刚才说不同意的人好像就是你吧?施鸿业拧着眉,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砚砚忽然轻笑,“怎么,大夫人心虚了?不拦着我回家了?”


    施明渊站在妹妹身后,看着那道挺直的背影一阵快慰。


    这才是那个敢爱敢恨,敢说敢做的施砚砚。


    他的妹妹幼时就走南闯北,眼界开阔,胆子大,也极有自己的主意,哪怕母亲过世,江素春入府接连产子,再到父亲偏心,她受尽冤枉,都没能太多打击到她的意气风发。


    唯独做错了那一件事,让他再见到妹妹时,甚至觉得她沧桑了许多。


    “胡说!”江素春强撑道,“我有什么可心虚的?我只不过是为了施家大房的体面罢了!”


    施鸿业越看江素春的样子越是不对劲,冷脸问道,“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江素春心里突突地跳,却不得不陪着笑,“老爷,明煦的秉性你还不知道吗?况且给他做账的可是林管家,怎么可能做假账?”


    一句话又让施鸿业动摇了,对,林管家是几十年的忠仆了,不可能做假账糊弄他。


    再说,要是真亏损,店铺早就没钱进货了,怎么还会正常营业?


    见施鸿业神色变幻,江素春趁热打铁,“现在二房和三房都对咱们拿大头不满,要是再闹出查账这样的丑闻,岂不是给他们趁虚而入的机会?老爷,咱们不能因小失大啊。”


    不得不说,江素春的确懂得如何安抚自己的夫君,不过三言两语的功夫,就让施鸿业彻底放弃了查账的想法。


    “嗯。”施鸿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对,老二老三虎视眈眈,他不能自乱阵脚。


    查账?太丢人了,查的还是他小儿子的账,明煦将来可是要做大房继承人的,再查账算怎么回事?回来就回来吧,回来也是他闺女,还能反了天去?


    “怎么?”砚砚挑眉问,“我能回家了?”


    “能、能!”江素春赶紧接话,拿出帕子抹起了眼泪,“姐姐走得早,将你托付给我,母亲也是恼你太任性,你年纪小不懂事,母亲总要顾全大局对不对?”


    砚砚冷脸而对,“我母亲早就死了。”


    屏风后传来一声低笑。


    岁岁和暖暖仰着头,老祖宗嘴角勾得都快上了天,看起来比方才更高兴了。


    江素春咬牙,又被气了个翻背,这死丫头太不上道,放在外面早晚是个祸害,就让她回来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也好,她堂堂当家主母,还怕不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是是是。”江素春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事情都过去了,咱们总归是一家人,我这就命人给你置办院子,长途跋涉的,累坏了吧?”


    砚砚看着她那张假惺惺的脸,不觉一阵作呕,“我有两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江素春一抖。


    “第一,把我娘留给我的嫁妆还回来。第二,让岁岁和暖暖入施家族谱。”


    嫁妆?入族谱?


    江素春心头又是一阵抽搐,那两个小野种要是入了族谱,岂不就是施家的嫡长孙了?


    还有嫁妆,这几年她挑挑拣拣的,把偶尔没有刻字的首饰都变卖了,给明煦填了不少亏空,还给念棠裁了好多名贵衣裳,杂七杂八加在一起,用掉了至少两万两。


    她还以为施砚砚永远不会回来了!


    早知道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天涯海角,先把人找到,弄死再说!


    可施砚砚就这么回来了,还想把他们娘仨的一切都抢走!


    施家子孙不入仕途,日后都得接手家族生意,成婚前先给两间铺子经营,就是为了测试有没有经商天赋,盈利越多,成婚后分到的产业就越多。


    可明煦亏空了一万多两!


    万一被查出来,明煦这辈子都没有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