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航工业集团沈阳所首席专家兼科技委主任王永庆带领的考察团队在王潇的引领下见到了这架有机魂的战斗机时，尤其是在了解到了艾迪身上详细的性能参数后，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你们的意思是，现在36227的试飞工作能够完全由艾迪独自完成？甚至不需要飞行员上机操控！？那如何确保艾迪的忠诚度？以后我们制造战机不会还要给机魂逐个做政审吧？这......”


    看着王永庆那隔着副大黑框眼镜对着一众成飞的子系统工程师们大眼瞪小眼的滑稽模样，跟着他来考察的技术员们都不禁露出一副憋笑的模样——601所首席专家亲切的面孔下竟然还有这般捧哏似的颜艺表现。


    “王主任，你放心吧。艾迪改造完以后可就完完全全住2号异界了，而在此之前它的所有表现自然也会记录在案，用于评估其存在价值。”


    成飞那边的工程师向王永庆给出了解释，接着说道：“而且这玩意吧，只要应用了法阵这项新技术，就不可避免的会出现。既然不可避免，那我们可不能因噎废食啊。另外座舱计算机的计算能力决定了它的智慧程度，所以它笨不到哪去，自然能自己想明白叛逃的代价。你也知道，咱们从来不怕聪明人，就怕蠢人。”


    “嗯......”


    成飞工程师的话既是说给王永庆听的，也是说给面前的艾迪听的。


    “看来是我多虑了，那么你们今天有安排演示吗？”


    王永庆随后看向成飞的工程师们，又问道。


    “当然，不过目前我们只能进行计算机模拟演示，或者让王司令带大家进入他的意识领域内进行飞行演示。”


    负责讲解的工程师说罢便看向后面的王潇，这也是今天临时调整的安排。毕竟艾迪昨天才冒出来告诉大家自己是机魂，总不可能今天就让试飞员登机跟它实机试飞吧？


    王潇点点头，也没打算解释意识领域是个什么东西，直接释放精神力把现场的大伙，连带试飞员梁文俊和艾迪都拉了进去。反正进去了不就都知道是咋回事了，省得嘴皮子解释半天了。


    这次也是第一次让试飞员登机试飞，而试飞员自然也是要给权限的。于是在正式开始王潇还大致给他讲解了一番这里头有什么功能——其实王潇自己都还没完全摸清楚这里头具体有哪些功能呢，兴许晚点再去找艾奇多娜问问？


    随后梁文俊同志登机，艾迪便对他打招呼道：“虽然我们已经相处了几天的时间，但这也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相识了，欢迎你成为我的驾驭者，梁文俊同志。”


    “啊，你好，艾迪同志......”


    一时间给试飞员都整不会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愣了片刻还是开始了手头上的操作，启动APU并测试舵面响应是否正常，随后开启开裂式阻力舵并关闭鼻轮锁开始向跑道滑行。


    起飞阶段，艾迪便向沈飞的大佬们展示了什么叫真正的旱地拔葱——由于是演示，燃油只加了30%，以至于其在气流法阵开启后仅仅滑跑了100米就能够直接拉杆起飞，随后在3台涡扇10B发动机的力大砖飞下表演垂直爬升。


    这番操作甚至给成飞的人吓了一跳，结果一问中控员才知道原来在滑跑阶段艾迪和梁文俊提前沟通好了，这才执行了这波预案之外的演示。


    随后便是暴力演示环节了，除了重中之重的全隐形能力演示，还有令人大饱眼福的超机动演示。这架飞行坦克直接在天空中跳起芭蕾舞，无论如何做过失速机动都不会失速的恐怖机动性能让现场的沈飞专家们瞠目欲裂——这要是拉去地球上表演一番将在航空界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试飞演示工作大获成功，让沈飞的专家团队大受震撼，以至于王永庆他们直接连午饭都不吃了，匆匆忙忙地带队赶了回去往中央打报告去了。


    他们想尽快把自家的原理样机也拉一架过来做测试，虽然表面平整度上可能略逊色于歼-36，但是从艾迪演示的效果上看，歼-50应用上之后效果也不会差到哪去。但除此之外气流法阵对于沈飞的机子而言同样至关重要，因为歼-50立项之初就是将其定位成航母舰载机而发展的第六代战斗机，如果有气流法阵的加持，这玩意甚至能从辽宁舰和山东舰的滑跃起飞甲板上的短距起降点满载起飞吧？


    如果将技术下放，在歼-15飞鲨舰载机上刻气流法阵呢？那样的话起降作业效率和作战效率恐怕能翻倍吧——重型舰载机想要从辽宁舰和山东舰这种采用滑跃式起飞甲板的老航母上短距起飞，就必须舍弃部分挂载重量。如果想要满载起飞，就必须从舰尾处的3号起飞点开始滑跑，此处距离舰首长达195米，因此从这里起飞还需要临时收起阻拦索，这将极大地影响航母甲板运作效率。


    这也是为何现在翘头的老航母不受待见的原因，因为她们做不到像平头航母那样既要又要。


    因此沈飞此行最大的收获实际上是气流法阵，而非成飞集团更看重的隐形法阵，毕竟负责舰载机项目的沈飞最清楚航母甲板运作效率以及舰载机作战效率是个多么重要的指标——翘头甲板航母比对平头甲板航母唯一的优势，正是其起降运作效率能够略高于平头甲板航母，因为弹射起飞所需的整备时间略长于滑跃起飞。如果连挂载限制这一重大缺陷都能够被弥补上，那么以辽宁舰和山东舰为核心的双航母战斗群战斗力恐怕将翻3倍都不止！


    王永庆已经不敢往下想了，因为如此一来076型两攻四川舰将真正意义上的新时代埃塞克斯级，将从成本、作战适用范围和出击效率上彻底碾压传统的航空母舰，万一打起来甚至不用造大航母了，光造076拼时间嗯堆数量，F2A就完事了......


    吃过午饭后，王潇就直接就跑去补觉去了。过长时间地使用圣域能力让他感到极度疲惫——当然实际上也是因为少了碧翠丝在身边，缺乏了碧翠丝与他的精神领域相连为王潇分摊疲惫，自然累得特别快。


    一觉睡醒后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一大口凉水下肚后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的王潇这才意识到自己身边好像少了某只双马尾小萝莉。于是他果断连晚饭都没吃就赶忙传送回了1225基地宿舍区。


    在房间内的床头挂钩上取回精灵吊坠后，王潇却发现碧翠丝并不在吊坠内打游戏，于是索性掏出手机拨通了碧翠丝的微信电话。


    “对方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啊？人呢？”


    王潇顿时眉头紧锁起来，随后摸索着打开了房间的灯光，这才发现碧翠丝搁床头柜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我在1号异界澳洲基地。”


    纸条上的字迹相当潦草，但王潇还是勉强能看清写的是什么。


    “啧，这妮子，跟了我这么久不知道微信能留言的么......还是说其实她不想让我这么快去找她？”


    想到这里，王潇就感到愈发疑惑，这家伙干啥去了？难不成跟波尔肯尼磨豆腐去了！？


    想到这王潇冒出一头冷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确实不好直接去找她了。


    “过去问问杨桓国算了。”


    于是王潇传送到1号异界，拨通了杨桓国的微信电话。


    “喂？老杨，最近怎么样？”


    “好的很，你来找贝蒂的吧？她现在就在我这，跟神龙波尔肯尼一起，我们三个在会议室。你直接过来吧。”


    “会议室？”


    王潇更加疑惑了，她带上波尔肯尼跟杨桓国待在会议室干什么？这三人能开什么会？杨桓国是政委，该不会......


    一边想着，王潇一边传送到了基地的会议室内，只见杨桓国、碧翠丝和波尔肯尼三人坐在一块，而他们面前的大圆桌上铺满了各种书籍。


    王潇定睛一看，直接给他人看呆了，只见桌面上摆放的书籍分别有：柏拉图的《理想国》、亚里士多德的《第一哲学沉思录》、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罗素的《西方哲学史》、托哥的《不断革命论》、列哥的《怎么办》、恩哥的《家庭、私有制与国家的起源》、马哥的《资本论》和《剩余价值论》、胜哥的《选集》和《中国社会各阶级分析》等等......


    “等会？你们......真的在汴京？”


    王潇眼皮子一阵抽抽，喃喃地说道。他实在没想到爱玩抽象的碧翠丝会玩到这个程度——我是来找那个天真烂漫可爱的碧翠丝的，你们要干什么？


    “小王，你来了......”


    此时的碧翠丝头发乱糟糟，像是在思考问题的过程中不断抓挠导致的，虽然说话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但她那双心形粉红瞳孔中透露出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明亮——眼中有光，感觉快变成光之国超人了。


    “你知道吗，其实热爱玩抽象的人往往更聪明哦。”


    碧翠丝将视线挪回手上的书本，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但这并非叶公好龙式的喜爱，而是像艾奇多娜那样的，对未知事物的无尽求知欲和探索。因为抽象，往往意为难以理解和解释的事物，而正如你们那些奋斗在科研领域最前沿的那些科研狗们，他们所面对的，不正是一大堆抽象而难以理解的事物吗？他们不正是在搞抽象吗？”


    碧翠丝稍微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文化领域同样如此。中文互联网当今如此庞大的体量，为何抽象事物会获得如此大量的民众喜好，热度居高不下且无时无刻在迭代，没有最抽象，只有更抽象，仿佛这种文化现象永无止境......我想知道为什么。”


    “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你为什么会来找杨桓国同志呢？”


    王潇说着说着便看向杨桓国，又接着问道：“难不成你对于抽象这种新生的文化现象还有研究？这里不是连接不到主世界的互联网吗？”


    “这你就大错特错了，小王。”


    没想到杨桓国和碧翠丝竟然异口同声地同时开口说道。


    杨桓国接着说道：“要研究一样事物，实际上并不一定需要这样事物完整呈现在你面前，因为很多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条件。就像康德先生直到离世都没有离开过他所在的村子，但却能写出近代西方哲学的奠基之作《纯粹理性批判》。因此我其实并不需要为了研究一种新兴的亚文化现象而专门跑去上网刷视频，况且还有贝蒂帮忙呢。”


    “......”


    王潇依然是满脸疑惑的样子，以他的哲学水平实际上他还是不能理解研究抽象跟马哲到底有什么关系。于是他沉默片刻后又开口问道：“所以这跟马哲到底有什么......”


    “行了，先聊到这吧，现在我真得去睡觉了。”


    碧翠丝眨了眨带血丝的双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打断了王潇的话，用慵懒的腔调慢悠悠地说出了一句让王潇彻底陷入呆滞的话：“小王，目前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现在，我们是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