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翔回到办公室后，便告诉库珥修他已经与上级初步确认了扩产的需求，随后便在Ai的协助下迅速起草了一份商业协议。


    协议的大致内容，主要是双方限期交割产品和款项，以及产业扩产后库珥修方面及时给予后续订单的事情。然后还包含违约事项等内容。


    最后库珥修与张翔相继签下大名并印上拇指红印后，库珥修便起身对王潇微笑着点了点头，出门离去。


    “再见啦~小哥。”


    菲利克斯也和王潇打了个招呼，而威尔海姆只是与莱茵哈鲁特相视一笑——可以看见威尔海姆的佩剑此时已经换成了一把龙泉剑，其剑格中心镶嵌的魔石正隐隐发光，表明这把龙泉剑是有剑灵的高端货。而旧的佩剑“无名之剑”估计已经放家里了。在白鲸灰飞烟灭后，威尔海姆便彻底放下了那份为亡妻复仇的执念，“无名之剑”剑刃上的泪痕刃纹也随之消失了。


    王潇虽然对这爷孙俩突然相视一笑的原因感到有些好奇，但下一刻人家威尔海姆已经出门离开了，他也懒得问了。随即看向张翔，问道：“张经理，我们此行主要目的是想为莱茵哈鲁特定制一把剑，不过我们初来乍到，暂时还不了解这边的锻剑工艺水平，不知道你们的龙泉剑比起莱茵哈鲁特的龙剑有多大差距？”


    “定制剑这点事直接找楼下导购员不就完事了，跑上来找我干什么......”


    张翔心里暗自吐槽道，但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反而笑道：“请两位放心，我们经过了大量测试后发现，露格尼卡王国的锻剑水平实际上全方面不如我们，只是因为在富含灵气的环境下进行锻造，让剑可以被使用者作为释放灵能的媒介，有点像法杖的作用。”


    “等等，灵气？”


    王潇立刻注意到了张翔的用词，问道：“我们蓝星那边已经对玛那和魔力有具体定义了？”


    “差不多吧，反正具体称呼是下来了，搞得我们来这边参加工作的同志们都很兴奋呢！灵气复苏啊！”


    张翔高兴地点点头，又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经过交流后我们发现，在同样的锻造环境下，露格尼卡王国方面的锻剑水平，无论是生产效率、生产成本、良品率还是最重要的产品质量本身，都全方面不如我们的产品。至于他们所使用的那种被称为秘银的合金，经过我方材料学专家的测定，这种材料在经反复锻打后，无论是韧性、刚性还是硬度，都不如我们正常锻剑所使用的高碳钢。”


    张翔顿了顿，又看向莱茵哈鲁特，说道：“所以，如果莱茵哈鲁特的龙剑同样是在本土锻造水平下的极致产物，而非什么外星科技的话，那么我相信我们的龙泉剑会更胜一筹。”


    说罢，张翔便起身从他身后的展柜中取下一把龙泉剑，这时王潇才注意到，张翔背后的展柜中发出的光亮实际上并非LED灯照明，而是由承载剑尖的底座上的魔法纹路发出的光，同时剑格中心镶嵌的魔石也同样在发光，看起来像是在维持剑灵的活性？


    同时该剑表面的纹饰可谓精美绝伦，其剑格上的雕刻纹饰为龙头，其龙口大张，像是要吞噬剑格中心那枚发光的圆形龙珠（魔石），而剑鞘上的龙鳞纹饰则表明这便是龙身，护环上雕刻的龙爪与剑标上雕刻的龙尾栩栩如生。剑柄被张翔握住了，看不太清是什么样式，大致可以看出其末端的剑首是一颗棕红色的木质龙珠，其表面的光洁度显然是车床车出来的作品。


    “嘤~！”


    当张翔将利剑出鞘的那一刻，莱茵哈鲁特顿时瞪圆了眼珠子，那出鞘瞬间的清脆响声在房间中久久回荡，仿佛龙吟一般撼人心魄。


    只见那剑刃上因钢材被反复折叠、锻打、淬火而产生的剑纹宛如龙爪划过般，又像是时空被利剑划开的一道道裂纹。其纹路走向倾斜于剑身所带来的撕裂感，仿佛歼-20的割裂迷彩般绽放着咄咄逼人的锐气。而剑身表面的光洁度，在房间的灯光映照下，其表面的金属光泽真可谓寒光四溢，锋芒毕露。


    莱茵哈鲁特一下就被这柄剑深深吸引了，就像是小孩子逛超市时在货架上见到了一见钟情的玩具，他的目光无论如何都难以从该剑身上挪动分毫。


    这时莱茵哈鲁特腰间的龙剑突然剧烈颤抖，其颤抖频率比它以往遇到的任何一个强敌都要高，让莱茵哈鲁特不得不从那柄龙泉剑上收回了视线，并按捺住自己腰间颤抖不已的龙剑。


    “哈哈哈哈，看来你的龙剑正在宣示主权。”


    张翔哈哈一笑，接着又将旁边原本是库珥修他们三人所坐的椅子拉了过来，将手中出鞘的龙泉剑像是架桥一般摆放在两张椅子之间，随后直接整个人站了上去，并单脚在剑身上来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


    这番操作直接让没见过世面的莱茵哈鲁特瞠目欲裂，只见那柄剑在张翔的单脚站立下发生了“严重弯曲”，但看向张翔脸上那稳如泰山的样子，显然这并非这把剑的极限！


    “我的体重大概140多斤，对于这柄剑来说还远远不是极限。”


    接着张翔便跳了下来，毕竟想在一柄会轻微摇晃的剑身上维持金鸡独立的姿势可是很累的。他拿起椅子上的剑，说道：“毕竟这可是现代工业产品，与传统手工制作存在本质上的差距。手工锻打与锻造机锻打能比吗？无论是锻打时的出力均衡度，还是持续锻打能力，锻造机都不是人力能比的，更别说拥有各种精确测量仪器的淬火池了。”


    “嘤~”


    张翔把剑收回剑鞘，直接将其抛给了莱茵哈鲁特，说道：“试试吧？”


    莱茵哈鲁特一把接住张翔抛来的剑，脸上的兴奋之意像是得到了自己最喜爱的玩具的小孩子般，快乐要溢出来了。但与此同时，他腰间的龙剑也开始了更加剧烈的颤抖，像是要自己飞出剑鞘将莱茵哈鲁特手中的新欢剁碎。


    这时王潇出手按住莱茵哈鲁特腰间的龙剑，看向张翔问道：“对了，你们对于剑灵这种东西的研究进展到哪一步了？”


    “这个啊，这东西并非我们负责。我们都是把带有剑灵的剑交由1225基地那边的科研团队进行专门的研究，因此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回去打个电话跟刘浩宇聊聊，让他直接把现阶段的科研成果打包发你一份就行。”


    张翔顿了顿，接着看向莱茵哈鲁特又说道：“不过我这边倒是有一些用户反馈的使用案例，就是你可以出手让自己以前带有剑灵的佩剑死心。”


    “哦？这要怎么做？”


    王潇代莱茵哈鲁特问道。


    “就是让另一个人拿着新欢，跟老佩剑碰一碰。就两把剑的剑身轻轻地碰在一起就行了，不需要决斗什么的，剑灵会在暗中自己完成较量并替主人完成交接工作的。”


    张翔说道。


    “还能这样玩！？”


    王潇顿时来了兴致，他站起身接过莱茵哈鲁特手中的龙泉剑，并拔剑出鞘。


    莱茵哈鲁特也随之起身，拔出腰间颤抖不已的龙剑。


    “叮~”


    两柄剑的剑身轻轻地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动，接着剧烈颤抖的龙剑逐渐平息了下来，与龙泉剑贴贴所发出的丝丝金属摩擦声也逐渐平息，像是在发出最后一声惋惜的哀叹。


    “这就成了？”


    王潇回头看向张翔问道。


    “是啊，一般来说这就完事了。”


    张翔点点头回答道。


    然而龙剑显然不是一般的剑，只见莱茵哈鲁特将其收回剑鞘后，整把剑突然直接从他腰间飞了出去，让在场的三人顿时大惊失色，以至于护主心切的莱茵哈鲁特立即抢过了王潇手中的龙泉剑并拔剑将他护在身后。张翔也在愣神片刻后立刻跑到莱茵哈鲁特的身后躲着。


    只见飞在半空中竖立的龙剑后方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那身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虚无缥缈，但是那标志性的红色长发和女性的曼妙身姿，让莱茵哈鲁特一眼便认出那分明是前代剑圣——威尔海姆的亡妻，自己的奶奶特蕾西亚！


    只见特蕾西亚的身影双手持龙剑，将剑身直挺挺地支撑在地面上。接着她缓缓拔出龙剑，将剑尖直指莱茵哈鲁特的眉间，目光冷峻地盯着她的孙子。


    紧接着，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特蕾西亚用有气无力地声音轻声说道：“你们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


    随后特蕾西亚的身影便消散不见，原本被她持握于半空中的龙剑也磅的一下掉落在地面。


    “咳咳，呃......那个，这种情况我们还是第一次见......”


    张翔干咳了一下，率先打破了现场略显尴尬的沉默氛围，接着他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所以刚才那是......前代剑圣显灵吗？”


    莱茵哈鲁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龙泉剑并将其收回剑鞘内，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自己的奶奶......”


    而被莱茵哈鲁特护在身后的王潇从刚才特蕾西亚说完那句话后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憋笑，接着他又想到了刚走没多久的威尔海姆。要是刚才那番场景发生的时候他还没走的话，会触发什么更加有趣的情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