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灯下，许温言的手术刀精准划开皮肤。辞烟落几乎在同一时刻递上电刀，两人的动作流畅得仿佛排练过千百遍。


    “主动脉弓暴露不充分。”许温言皱眉，“再给我一个拉钩。”


    辞烟落却突然按住她的手："等等。"她指向一处细微的波动，“看这里，血管壁有异常震颤。”


    许温言俯身观察，发丝擦过辞烟落的脸颊：“假性动脉瘤……术前CT没发现的。”她立刻调整方案，“先处理这个，否则夹层修复时会破裂。”


    手术节奏骤然加快。辞烟落的手指在狭小的胸腔内灵活穿梭，时而为许温言撑开关键视野，时而精准止住所见的每一处渗血。


    “吸引器。”许温言伸手。


    辞烟落却递上一把特殊的长柄夹：“用这个，角度更好。”


    许温言接过器械时指尖一顿：“这不是标准器械。”


    “我改造的。”辞烟落眨眨眼，“专门对付难搞的血管，好用。”


    许温言试了试，意外地顺手：“……谢谢。”


    手术在紧张的氛围中推进。当时钟指向一小时四十五分时，许温言终于完成了最后一针缝合。


    “准备撤体外循环。”她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就在这时，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心室颤动！”麻醉师大喊。


    辞晚晴的心脏在众人眼前疯狂抽搐，像只被困的鸟儿。


    “200焦耳准备！”许温言一把抓起除颤板，“清场！”


    “等等！”辞烟落突然按住除颤器，“看心电图形态——不是普通室颤！”


    许温言定睛一看：“多形性室速……该死的，是再灌注心律失常！”


    辞烟落已经翻出药剂：“静脉推注胺碘酮150mg！”


    药物推注后，心脏依然狂乱地跳动着。血压直线下降，手术创面开始渗血。


    “不行，必须立刻电复律！”许温言调整着除颤器能量。


    辞烟落却突然脱下手套：“我来。”她将双手直接贴在辞晚晴裸露的心脏上，“徒手心脏按摩。”


    “你疯了吗？！”许温言厉声道，“这会引发——”


    “相信我。”辞烟落抬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就这一次。”


    许温言咬紧下唇，终于点头：“其他人退后。”


    辞烟落修长的手指开始有节奏地按压那颗挣扎的心脏。她的动作精准得不可思议，仿佛能感知每一根心肌纤维的颤动。


    “心率开始规整……”麻醉师难以置信地报告。


    三十秒后，辞晚晴的心脏终于恢复了稳定的节律。辞烟落收回手，指尖沾满鲜血：“好了，继续吧。”


    许温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冲洗胸腔，准备关胸。”


    祁若嘴里可以塞下五个鸡蛋：“不是！主人你怎么啥都会？”


    手术室的自动门缓缓滑开，带着消毒水和血腥味的空气涌出。辞烟落跟在移动病床后走出，白大褂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神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许温言紧随其后，她的疲惫更为明显，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颊边。


    祁若持续尖叫模式：“啊啊啊啊啊！徒手心脏按摩！主人你刚刚徒手摸了一颗还在乱跳的心脏！寒洛！你看到了吗？！这真的是人类能掌握的技术吗？！我们是不是绑定了什么隐藏大佬？！”


    寒洛数据流疯狂刷屏：“警报！警报！检测到宿主执行超高难度医疗操作‘徒手心脏复律术’，成功率低于5%！数据库比对中……未找到匹配技能来源！警告！世界逻辑稳定性下降1.5%！祁若，停止无效尖叫，分析异常数据！”


    祁若持续输出：“分析？！分析个锤子！主人连自己改造的手术器械都有！那长柄夹！那角度！许温言都看傻了！主人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QAQ我们是不是绑错人了？寒洛你说话啊！”


    辞烟落脑内冷哼“职业病，闭嘴。吵得我头疼。再吵把你们数据流拧成麻花当跳绳。”瞬间，脑内频道一片死寂，只有寒洛微弱的电流滋滋声


    手术结束后，许温言一把拽住辞烟落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拖进了空无一人的换药室。


    “坐下。”许温言的声音冷得像冰，但手上的力道却意外轻柔。


    辞烟落懒洋洋地靠在治疗床上：“许主任这么关心我？”


    许温言没搭理她，径直取出消毒棉球，动作粗暴地按在辞烟落掌心渗血的伤口上。


    “嘶——”辞烟落夸张地抽气，“轻点！你这是谋杀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许温言冷笑，手上的力道却真的轻了几分，“徒手心脏按摩的疯子也配叫救命恩人？你知不知道徒手心脏按摩对患者和你都有风险，而且你还把手套脱了，手不要直说，帮你捐了。”


    许温言将沾满碘伏的棉球重重按在辞烟落掌心，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掌心的伤口烙穿。


    “嘶——”辞烟落倒抽一口冷气，“许主任，你这是消毒还是谋杀？”


    “消毒。”许温言眼神中反射着冰冷的光，“谋杀的话，我会选择更高效的方式。”


    “比如？”


    “比如用你改造的那把长柄夹，直接夹断你的颈动脉。”许温言面无表情地缠上绷带，“反正你对解剖结构这么熟悉，应该知道从哪个角度下手最利落。”


    辞烟落低笑：“许主任连威胁人都这么专业。”她故意动了动手指，“不过绷带缠这么紧，是想让我记住你的‘温柔’吗？”


    许温言突然用力一拉绷带，系了个死结：“不，是想让你记住疼。”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辞烟落，“下次再敢徒手接触患者心脏，我就用缝合线把你的手指缝在一起。”


    “哇哦~”辞烟落吹了个口哨，“许主任的‘特殊关怀’真是让人心跳加速。”


    许温言冷冷扫她一眼：“再废话就连嘴一起缝上。”


    祁若在辞烟落脑海中瑟瑟发抖：“主人……许温言好可怕QAQ她刚才说缝嘴的时候，杀气值突破天际了！”


    寒洛冷静分析：“数据显示，许温言在包扎过程中虽然言语威胁，但实际动作精准度提升15%，力度控制误差仅0.3牛顿，属于医学定义的‘谨慎操作’。矛盾指数高达87%，建议宿主……”


    辞烟落脑内冷哼：“放心放心，我可是没有失手过的杀手。”突然严肃起来：“辞晚睛也是这本书的配角，你们怎么不介绍一下，想要我帮你们数据线拆了吗？！”


    祁若在辞烟落脑海中疯狂翻书页的声音几乎要具象化：“等等等等！原著里确实有个叫辞晚晴的配角！但是……”


    寒洛冷静调出资料：“辞晚晴，32岁，乡镇医院的副主任，出场次数10次，台词共计50句。原著描述是气质温婉的医学专家，但后应医疗事故陨落，被病人家属过度追究，搬来这里，家庭情况也不好。”


    辞烟落手有些颤抖：“就这些？”


    祁若弱弱补充：“还、还有……她喜欢养猫，最喜爱的植物是茉莉……”


    祁若：“主人……活的死的。”


    辞烟落：“活人微死。”


    寒洛：“宿主心率为零，已死。”


    许温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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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手术后继，特殊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