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颖此刻心花怒放，先前那点怠慢早抛到了九霄云外，双手把卡递回颜俏手里，语气热络得发烫：“小姐，这些衣服我们可以安排送货上门，您留个地址就行。”


    颜俏接过卡塞进包里，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声音没带半分温度：“不用，把你们店长叫过来。”


    “这……”张颖心里猛地一沉，莫名慌了神，磨磨蹭蹭地不肯动——她隐约觉得不对劲。


    可不等她犹豫，店长已经被其他店员火急火燎地叫了回来。


    人刚到跟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这猪脑子！我就开个会的功夫，你就敢给我捅这么大篓子？不想干了趁早滚蛋！”


    张颖还没回过味，梗着脖子辩解：“好多人进店就瞎试，试完又不买，衣服上不是口红印就是粉底渍，我这是为了避免衣服弄脏！”


    听着这套歪理，店长气得嘴角直抽，反倒笑了出来。


    她连忙转向颜俏，点头哈腰地道歉，话里话外全是讨好。


    颜俏却扯了扯嘴角，那抹笑里带着几分讥诮，显然不吃这一套。


    她沉下脸，声音冷得像冰：“道歉就免了。我现在要投诉她——服务态度恶劣，歧视顾客。另外，这些衣服我全要退。”


    这话像炸雷似的劈在张颖头上。


    她要是真退了货，自己今天这十几万的提成就打了水漂！张颖瞬间冲上前，嗓门陡然拔高：“我态度怎么差了？我哪点歧视你了？”


    想比嗓门？


    颜萍眼疾手快地把颜俏拦在身后，仰着下巴怼回去：“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要不要现在就调监控，让大家都看看你刚才那副嘴脸？”


    “美女美女，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店长慌忙挤到中间打圆场，额角已经沁出了汗。


    张颖被“监控”两个字噎得脸色发青，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儿瞬间泄了大半，却还是梗着脖子强撑：“调就调！我怕你不成？”


    话虽硬气，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墙角的摄像头，底气早虚了半截。


    颜俏从颜萍身后微微探身，目光冷冽地扫过张颖：“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麻烦店长现在就去调，正好让大家看看。


    不是穿着普通，你就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三句不离‘这衣服太贵你买不起’，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买不起？”


    她语速平稳，字句却像冰锥子，一下下凿在张颖脸上。


    张颖的脸由青转白，嘴唇哆嗦着，半句辩解也说不出来了——那些话，她确实说过。


    店长见状，哪里还敢真调监控？


    忙不迭地给张颖使眼色，又转向颜俏连连作揖：“颜小姐，是我们管理不当，张颖这丫头不懂事，我现在就罚她写检讨、扣奖金！您消消气，千万别退货啊，这单我给您打八折，不，七折！”


    “折扣就不必了。”颜俏抬手打断她，指尖在刚买的那些衣服上轻轻拂过，“我买东西图的是舒心，不是看谁脸色。而且，我这是用行动证明，无论多贵，我都买得起。


    但现在，你们店服务态度很差，影响我消费，我要退货。今天这事，要么你们按规定处理她，要么我现在就拨打12345投诉——奢侈品店的服务员，都是这么看人下菜碟的？”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周围几个看热闹的顾客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有人已经掏出手机对准了张颖。


    张颖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她这才明白，眼前这看似清冷的女人，根本不是她能惹的。


    店长也慌了神，知道再护着只会把事情闹大，咬咬牙对张颖厉声道：“你现在就给这位小姐鞠躬道歉！然后去人事部办离职，这个月工资全扣！”


    “店长！”张颖哭丧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违抗。她磨磨蹭蹭地走到颜俏面前，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对不起”，头埋得快抵到胸口。


    颜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对店长道：“退货。”


    店长脸色煞白，却只能点头：“好好好，我马上安排退款……”


    颜萍看着张颖失魂落魄的样子，冷哼一声，扶着颜俏转身：“走了，姐，这种地方晦气。”


    颜俏瞥了一眼要哭不哭的张颖，冷冷的说道：“啥玩意儿，什么也不是。”


    两人并肩走出店门时，身后传来张颖压抑的哭声，和店长气急败坏的训斥。


    颜俏抬头看了眼午后的阳光，轻轻吁了口气——有些气，总得顺了才舒坦。


    两人从店里走出来，颜萍这才没那么紧张，瞪了颜俏一眼，气呼呼地说道：“都给你整无语了。”


    天知道，在颜俏结账时，电脑里报出来的到账信息，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很想给她一拳，将她给打醒。


    两百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出去，疯了吧。


    好在颜俏最后给退回来了。


    “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想证明一下，咱们虽然穷，但真的不差钱。”颜俏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说道。


    她现在也是心有余悸。


    经这么一闹，两人也不想在这边逛了。


    颜俏提议去金街那边，与其买这些，还不如去买点金子。


    颜萍一听“买金子”，眼睛亮了亮，气也消了大半：“这还差不多！金子多实在，揣兜里沉甸甸的，比那些华而不实的衣服靠谱多了。”


    她伸手戳了戳颜俏的胳膊，“不过你可得悠着点，再敢乱花钱，我真把你卡没收了。”


    颜俏笑着躲开：“知道啦，这次咱只看不买……哦不，看准了再买。”


    两人打车往金街去，车里空调吹散了刚才的燥气。


    颜萍想起什么，又忍不住念叨：“你说你刚才那股劲儿，跟谁较上劲了？为了个势利眼气成那样，不值当。”


    “不是为她，是为那口气。”颜俏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语气轻了些，“你说凭什么啊？穿得普通点就该被人戳脊梁骨？好了好了，咱不气了。”


    两人到金街之后，又是哐哐一顿买，她们买的都是款式简单，要不了多少工费的那种。


    买到最后，两人干脆商量一下，去银行直接买金条。


    说是这样保值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