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拜师
作品:《举头观月明》 一阵阵清风吹拂着脸颊,空气中伴随着泥土的和草木的清香,但这四周都安静的奇怪,不时还传来一丝说不上来的臭味……
这是什么情况?
我在哪?
我还活着?!
身上一点儿也不疼了!
模糊之中,我睁开眼,抬起满是淤泥的双手,看清的那一刻我几乎要叫了出来,可是习惯性的忍住冲动不敢发出声音,毕竟嗓子疼起来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手脚并用的站起来,朝着脚边一滩水洼照镜子似的看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起来……这么小个儿?
就像是……三四岁的小孩样子……
这是身体重塑了?
我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盯着水洼发呆,完全不知危险靠近,只听一声怒斥。
“妖孽放肆!”
一道光“嗖”的一下从我的头顶飞过去,什么东西撞击声就在不远处,吓得我一个激灵没站稳,倒在地上坐一屁股泥巴。
一个身穿青色衣袍束着头发的清秀男子飞身而下站在我面前将我挡住,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仙风道骨的,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抬起手时那把剑就飞回到他的手里,而那把剑刚才正是将那只被钉在地上的狼妖的“光”。
我看的目瞪口呆,盯着他的后脑勺眼睛都不眨。
虽说我见识过古代战场厮杀场面,但是……这可是是法术啊!
我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内心活动如此精彩以至于他转过身蹲下看了我半晌我都没发现……
“小娃娃吓着了?”
他睁着一双大眼睛对我好奇的眨了眨,分毫不像他刚才那般手起剑落利落模样,倒有几分清澈。
我回过神抬手习惯性想揉眼睛,被他轻轻捉住手腕提醒。
“泥巴入眼有的难受的。”
我只是忽然视线清晰,有些不适应了,身体也完全康健,可谓是通体舒畅了起来。
他观察了我四周,攥着衣袖将我脸上的泥一点点擦拭掉,温温柔柔的说道。
“小娃娃独自一人?”
我依旧睁着眼睛望着他一言不发,不清楚他的底细,我怎能随便回应。
不知为什么他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与你相见也是机缘,若无处可去,不妨考虑考虑来清殊山?”
清殊山?那是什么地方?
我平时对一些名山大川不大有做研究,也只知道常听的三山五岳诸如此类。
不过他刚才那番出场看着就厉害,我都变成小孩儿了,要真遇到什么劫匪的定然打不过……
“那你是骗子吗?”
我问,双手已经被他擦拭干净,身上的衣服还是那日在神庙前穿的鹅黄色衣袍,不过现在跟个披风似的挂在了我的身上,泥巴遍布看不出原本模样。
他被这问题惊到,笑着干咳了几声,看来平时并没有人这么问过他。
“当然不是。”
他答得很认真,随即怕吓到我又笑了起来。
“你是要当我师父?”
我问。
“我有此意,你愿意吗?”
他那清清淡淡的眼里叫我看出了掩不住的期待。
……
“你能教我什么呢?”
那个时候,在等红绿灯的街道上,我是被保护的那个人,面对那些黑气我毫无还手之力。
祭祀台上,我没有还手之力,浑身是伤,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在我眼前。
那种无力和绝望让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浑身发抖,心痛难耐。
“刚才那个,”我抬手指了指他背在身后的剑。
“你能教我吗?”
我问的很真挚,因为是真的想学,我要有自保之力,也要有保护他人之力,我实在是受够了任谁都能拿捏揉搓的感觉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的爽朗,实实在在的点头。
“自然会教于你。”
“我陆净莲虽从未收过徒,但我会将毕生所学都教于你,护你周全,我会学习如何成为你的师父。”
他半蹲的姿势与我平视,眼里的真诚竟然真的打动我了。
他这样的人,应该是有很多人求着想成为他的徒弟吧,可为什么是我呢?
可能他们这样仙风道骨的人就比较随性吧……
“那你会御剑飞行吗?”
他见我没在继续那个话题,有些失落,却也认真回答我。
“会,但是现在这个环境最好不要飞,会吓到行人。”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
以为我觉得没意思,话语立马转了个方向。
“不过……悄悄地就好……不让他们发现。”
说着他还比了个“嘘”的手势。
我被他逗笑,他看到我笑出声也忍不住笑了。
看着他带有笑意和平静的眼睛,我对他伸出手。
“好啊。”
“师父。”
他欣喜,眼睛亮了亮,握住我的手晃了晃。
“我陆净莲有徒儿了!”
抱住我往半空中抛了抛,高高举起转了好多圈。
他见我好奇御剑飞行是怎么个感受,便起身飞剑抱着我就坐上去,“嗖”的一下就起飞了,照顾到我还降速很多,慢悠悠的在空中飘行着。
我颤颤巍巍的拉着他的衣服生怕一个松手自己就吓晕跌落下去……
“对了,徒儿怎么称呼?”
他拉着我的手腕扶稳我,又问道。
“望舒,闵望舒。”
我又往他身旁靠了靠。
“好啊,好名字!”
“便就如此称呼你吧。”
……
清殊山脉。
由我师父陆净莲和几位师叔师伯成立的清殊派,在我拜入门下前他们都是没有收任何一个弟子的,却是修行子弟人人敬仰的门派。
自从我成为师父首席大弟子之后,师叔师伯们才开始陆续收徒,并且调侃我师父说他终于开窍想通了。
对此,我师父总是这么说的。
“若不是遇见我望舒徒儿,我依旧是不会收徒的。”
师叔师伯他们总是被堵的无话可说,摇着脑袋甩袖而去。
山上过午不食几乎不开火,我常感饥饿难耐,,师父就常常下山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这日子过的比在现代还要舒坦,那个时候我总是自己一个人,不管是害怕还是喜悦都是一个人。
没有人这么日日夜夜的陪伴在我身边,我也第一次有了常在人们口中听到的“榜样”。
师父是这么一个给我无尽关怀和尽心教导的人。
我打心底里尊敬他。
在还没有其他师弟的时候我都是每天跑一座山峰,和一位师伯师叔或是长老学习,黄昏之时师父便来山下接我回家。
前两年我都是每日练习基本功,着重翻阅背诵书卷,刚开始还是一看书就想睡觉的性子,特别是满页的符咒和繁体字。
后来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之后也就真的认真钻研来。
“师父!”
“这御水术每每使出的时候总觉得差把劲呢?”
这是我这五年来第不知多少次拿着藏书阁里的珍贵书卷跑回家找师父讲解了。
只不过这次我刚跑进院子就见几个少年拿着苕帚打扫,他们见到我,立马放下手里的物件行礼。
“师姐午好。”
我看了眼师父的别院,心知一定是那几位师叔师伯来了,便和他们道声好就也拿起一把苕帚走到一旁扫呀扫。
其实按理说,他们应当称我一声“师兄”的,因为不论男女,都以师兄师弟称呼,此前是没有师姐师妹之称的。
还是因为那年我第一次见到我的第一位师弟,他走到我面前恭恭敬敬的叫了声。
“见过师兄。”
我当时就懵了,直接对他说。
“我是女生,不是男生,你得叫我师姐。”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长辈包括师伯师叔都指着我说我基本礼仪都没学明白,长老他们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示意我别再说了。
唯独师父,他哈哈大笑说我说的在理,上前大袖一挥,宣布道。
“望舒是我唯一的弟子,此后也是各位清殊弟子的师姐。”
听完之后我十分惊讶,师父他不是个随意修改规定之人,但对这件事他就这么宣布了,我抿嘴往他身边挪了挪,想抓住他的衣袖寻找一份安全感。
他却将我推了推,我完全出现在众人面前,一下子惊慌起来频频回头看他,他笑着对我点点头。
我攥紧拳头缓缓抬头看向台阶下的千百弟子。
还有面前这位正在睁着大眼睛看着我,耳根子却红透了的师弟。
他也在紧张,他担心自己说错话让我生气。
我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嗯……小小年纪肌肉都这么结实了……瘦瘦高高的样子,穿着衣服还真看不出来这么壮……
不过也是,能在成千上万人上山人的较量之中成为清殊山的第二位弟子,肯定不是什么柔弱之人。
“二师弟,你好啊,我叫闵望舒,以后就是你的大师姐啦!”
我看着他说道。
“嘿!你这小丫头!要你同所有师弟见见面问候,你倒好,这半晌就在跟这小子聊天了!”
说话的正是我的几位师叔师伯里最“瞧不上”我的那位——西澜峰姬聆无师叔。
虽然他看起来确实非常,十分不好说话,但不得不说,在体术方面他是真数一数二的,想要修习体术的弟子们都争先恐后的想拜入他门下,他都以严厉的教学方式吓走一大批人。
当然,我就是他嫌弃和不看好的那类人,说我细胳膊细腿的瞧着就练不好体术。
我也是社恐人士豁出去了,死皮赖脸的要学,撒泼打滚都试了一番,师父也任由我每日去西澜峰闹那一出。
再说了我是为了提升自己,想学更多的知识强健身体,这又不丢人!
终于,他被我烦得头疼答应教我体术,但绝不会因为我是小姑娘而减少教程网开一面。
我要的就是这样,师叔的严厉确实能让我这个以往上学那会儿喜欢浑水摸鱼的人真正学到东西。
学了几年之后师叔师伯他们便要开始招弟子了,我也不便再叨扰师叔师伯们,便回我和师父居住的东临峰继续修行。
不过这位师叔依旧不大待见我,多半是因为他总觉得是因为我太让师父操心师父才不愿再收徒的……
想到这,我咧着嘴抬头看着师父笑了笑。
他被我的表情逗笑,伸手点了点我的眉心无奈的摇摇头。
二师弟这般连我都能看出来阿给我好苗子的人,自然成为了姬师叔的弟子,他礼貌一礼之后抬脚走远,这时我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
“师姐?为何看着落叶发笑啊?”
一旁的师弟们以为我是悟出了什么才笑了起来,纷纷抱着苕帚簸箕凑上前来。
我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被他们的身影笼罩了,他们虽然是我师弟,但其实大多年纪都比我大一些的,个子也比我稍高一些。
我笑着摇摇头,拿过他们手里的洒扫工具带走到一边放下。
“都来东临峰了还拘束什么?放开了玩啊!”
他们平日被各自师父教导的规矩不一样,大多都不像我师父这般放纵弟子,就算还是孩子管教严格,特别是姬师叔,数他最严厉,他的弟子也都十分出众,虽然除了我很少能碰见他们……
他们就这么被我带着到后院里吃点心了,吃完点心还一起做了风车,带着风车到后山追追赶赶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黄昏来临,师父一张传音符飘来。
“望舒啊,玩的差不多了带师弟们回来呗,不着急啊,天黑了山路不好走,慢慢的,你师叔师伯们都在喝茶……”
接着一声粗旷的嗓音传来。
“闵望舒啊闵望舒,你自己懒散也就罢了,带着我的弟子们也跑去嬉闹!胆子肥了啊!立马御剑回来!”
“师弟!我们望舒天性活泼可爱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懒散胆肥!”
师父严正为我说话道,后来有慢下语气。
“师父的话记得啊,咱们不着急,安全最重要。”
后面还在说什么被师父直接打断,话音便到此算作结尾。
这要是电话那就是点了扬声器,姬师叔对我的态度那真是众所周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