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南初是被闹铃声吵醒的。


    睁开眼就看到陌生的墙壁，立刻就打了个激灵，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了。


    等闹铃声再次震痛他的耳膜，季南初才想起来，他昨天好像睡在萧熠房间了。


    低头一看，果然是昨晚的沙发。


    萧熠居然把闹铃丢在了他耳朵边，难怪声音这么大。


    把闹铃摁掉，顺带着看了一眼，才四点。


    萧熠就是故意的。


    季南初重新躺回去，一分钟后，他翻了个身，两分钟后，他又翻了个身，三分钟后，他点开手机，把经纪人之前发给他的资料从头看到尾。


    先前只看了前面还好，现在全部看完，季南初简直两眼一黑。


    一个小小的艺人助理竟然要干这么多活儿！


    艺人的工作和生活方方面面全部都要管，还要负责和剧组、品牌方等这些人沟通，相当于还要做一部分经纪人的活儿。


    昨晚萧熠让他看剧本的时候他还不服气，现在一看，居然还真是他的分内事。


    季南初：“……”


    萧熠开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黑影子上半身趴在沙发上，下半身趴在地上，一副被生活的重担压的灵魂出窍的模样。


    萧熠走过去，抬脚踢了踢他的脚，“起来。”


    季南初不高兴道：“我要涨工资。”


    萧熠嗤笑一声，“你昨晚剧本看完了吗？”


    “没有。”


    “没有还敢提，快点起来。”


    季南初不情不愿地爬起来，顺手理了理衣服，他昨晚回来以后都没洗澡，这会儿还能闻见网吧里面的那股味儿，季南初下意识皱了皱眉。


    萧熠往后退了一步，嫌弃道：“回去把自己洗干净，半个小时后跟我去健身室。”


    季南初洗完澡换好衣服，又给萧熠准备好了水，看了看时间，又打电话给剧组订餐。


    萧熠的餐食都是由剧组负责，倒是不用他操心。


    健身室里，萧熠练的时候季南初就随便找了个闲置的器械坐着休息，过会儿坐着不能满足他了，他就躺下了。


    早上四点就醒了，这会儿困得不行。


    看他这舒坦的模样，萧熠都有点练不下去了，最后勉强撑到四十分钟就结束了。


    季南初被叫醒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问他：“这么快就结束了？”


    萧熠：“……”


    “下次早上不许睡觉。”


    季南初一脸的不理解，“那我干什么，在边上帮你加油吗？”


    萧熠：“……”


    回到酒店，季南初开始收拾萧熠的开工箱，萧熠进去洗澡的时候他在收，萧熠洗完澡出来他还在收，嘴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


    萧熠走过去，看见他拿着一瓶防晒霜左看右看，然后来了一句，“靠，这怎么也是防晒霜，他到底有几张脸，能用这么多防晒霜？！”


    萧熠：“……”


    眼见着他要把十几瓶防晒霜一股脑地全丢进去，萧熠一把攥住他，“随便拿一瓶就行。”


    “……哦。”


    今天又是一整天的戏，从早上就开始拍，一场接着一场，一上午都没休息过。


    因为戏服厚重，演员们脸上的汗都没干过，萧熠还好，脸上几乎没什么妆，女演员们就惨了，拍戏的间隙几乎都在补妆。


    吃午饭的时候，季南初怂恿着萧熠请大家喝冰饮，萧熠没好气道：“你自己怎么不请？”


    季南初：“我没钱。”


    萧熠：“……”


    萧熠：“闭嘴。”


    季南初：“……”


    下午，季南初去给萧熠买咖啡，回来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一个男人把一个小男生逼到了角落里，两只手还不干不净地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眼看着就要摸到裤子里去了。


    季南初想也不想，上去就是一脚，男人一头栽在旁边的花坛里，啃了一嘴泥。


    “艹！”


    男人呸呸吐掉嘴里的泥，撸起袖子就要和季南初干架。


    旁边的小男生从最初的惊慌中回过神就跑了，季南初想安抚他几句都没来得及。


    两人来回过了几招，男人打不过季南初，只能呼哧呼哧喘着气怒道：“艹，你完了，把你经纪人叫来，这行你别想混了。”


    季南初又踹了他一脚，“你以为我想混啊，我巴不得你把我踢出去呢。”


    五分钟后，萧熠接到电话，对方小心翼翼地请他去领他的助理回来。


    萧熠额角抽了一下，“他怎么了？”


    “他，他打了隔壁剧组的一个灯光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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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萧熠：“？”


    他过去的时候，季南初还在和那个灯光师对骂，但显然这方面他不是人家的对手，翻来覆去也就是“王八蛋”“垃圾”这些词。


    对方骂的可就“丰富多彩”了，那些难听的脏词一串一串的，等萧熠到了才收敛起来。


    季南初一见萧熠，也下意识站住了。


    “怎么回事？”


    萧熠的声音并不如何严厉，但现场吵嚷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个灯光师迟疑了一下，低声道：“萧熠？他是萧熠的人？”


    旁边人告诉他，“萧熠的助理。”


    灯光师立刻松了口气，一个助理而已。


    “萧先生，你的助理打了我，你总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萧熠侧头看了他一眼，只见地方半边脸都是黑泥，嘴巴上也沾了不少，另一边脸上有一些红肿的痕迹。


    “你打了他？”


    季南初本来是很理直气壮的，但对方萧熠清泠泠的视线后又有点心虚，“是。”


    灯光师得意道：“听见没有，他承认了。”


    萧熠却没看他，“为什么？”


    “因为……”季南初下意识看向躲在人群背后的男生，男生涨红着脸，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乞求。


    季南初把视线收回来，“就是看他不爽，这种垃圾就是欠教训。”


    灯光师显然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反应很快，一下子就看清了形势，愈发得意起来，“好端端的就打人，这种助理萧先生你还要留在身边吗？”


    萧熠皱眉，“说实话。”


    季南初梗着脖子，“这就是实话，我就是看他不爽。”


    灯光师那边的人纷纷道：


    “神经病吧。”


    “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萧老师，这种助理不能留，太能惹事了。”


    见季南初铁了心不肯说，萧熠转头看向那位满脸得意的灯光师，“我要把他带回去问清楚，如果真是他的问题，我会让他向你道歉的。”


    说着就要把季南初带走。


    “萧先生，”灯光师哪肯放过他们，“你这是要包庇他吗，一个小小的助理而已，你何必呢？”


    “你要怎么样？”


    “把他交给我，我自己和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