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成了凌天老祖，打算自己谋取天下？”


    “与其靠别人，不如自己发展势力。”


    “你这样貌叫老祖也太难听了吧，不如叫洞主阁主什么的比较雅致。”


    对着一个看起来和他岁数差不多人叫老祖，总觉得被占了便宜。


    凌天一愣，说道：“我是按岁数起的名，你的年龄连我的零头都没有。”


    “那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凌天沉默一会，“告诉你也无妨。一千年前，灵力枯竭，天道势弱，我本想取而代之，谁知被人狠狠算计了一回。”


    那一次，他的本源遭受重创，这么多年，伤势时好时坏。他为了彻底治愈伤势，想了无数办法。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被云祁打断了。


    凌天脸上闪过一抹狠厉，似乎要将算计他的人碎尸万段。


    云祁不知为何，心中一紧，脱口而出，“谁算计了你？”


    凌天直视他，缓缓吐出几个字，“天道守护者。”


    “他人呢？”


    “转世了。”


    云祁心中有一种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的感觉。


    他之前就猜测楚明寒可能就是天道守护者，如果凌天所言为真，就能解释楚明寒的一切特殊之处。


    凌天又言：“你身边那个楚明寒，很有可能就是天道守护者转世。”


    云祁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攥紧，脸上适当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他就是普通人而已。”


    “你不用瞒我，”凌天似乎看透一切，“当初天道崩塌，分成五块碎片散落各地。我用尽手段也没能找到一片，但你身上应该有两片了吧。”


    “天道保留最后一丝意识维持天地运转，并寻找合适的人选成为天道之主。天道碎片选择了你，天道守护者就必然会来到你身边守护你。”


    “那个人，就是楚明寒！”


    如果天道是磁铁，守护者就是铁块，会不由自主靠近天道，与其紧紧相连。


    凌天的话让云祁心弦紧绷，没想到他人在这里，对外面的一切却心明眼亮。


    凌天似乎看出他的紧张，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他怎样，毕竟他只是守护者，重要的是天道碎片。


    倘若你把碎片交出来，我自然不再理会他。就当做咱们之间的一笔交易如何？”


    云祁苦笑，“可惜，碎片与我融合在一起，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拿出来。”


    凌天诧异地扬了扬眉毛，眉眼清冷，“看来，我只有吃了你了。”


    云祁并不惊慌，反而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之前临风就说过，凌天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如今他站在凌天面前，竟也分辨不出。


    凌天一怔，脸上浮现一抹怪异的笑容，“我和临风差不多，都是天地孕育而生。只不过他是天生的灵，而我是鬼地孕育而出的鬼，我生来就是鬼。”


    天生的鬼？云祁拧眉，“那你对临风紧追不舍又是为什么？”


    “你就当我嫉妒他吧，我生来被正邪两道视为异类，他们对我鄙夷唾弃，赶尽杀绝，我自己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道鬼门关。


    可临风不一样，他到哪里都受欢迎。即便他不能修炼，本领低微……”


    凌天面无表情，满腔恨意都隐藏在眼底深处，“你说可不可笑，天地孕育了我，却又容不下我。我只有换了这天地，让所有人都成为我的同类！


    尤其是临风，他与我身世相同，更应该与我相伴，我不会放过他的！”


    最后这话有点别扭，这凌天不会对临风有什么扭曲的感情吧？


    云祁小幅度甩了甩头，觉得自己魔怔了。


    “确实可怜，我很同情你。不过，不能认同你的做法。”


    真如凌天所说，他的遭遇令人同情，但他的做法未免太过疯狂，实在让人难以苟同。


    尤其是临风，他绝不会让他和凌天一样不人不鬼的。


    现在没心没肺的临风就挺好。


    “没关系，我不强求别人理解我，只要不干涉我就行。”凌天顿了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像是一个刽子手在问犯人临终遗言。


    “有啊，”云祁说道，“那些传承的书籍，你从何而来。”


    凌天看向之前放书架的地方，一抹快意一闪而逝，“当初天下第一宗门囊括天下所有技法，我想拜入山门，他们却对我百般羞辱甚至迫害。我走投无路，只能堕入魔界。


    后来，灵气枯竭，宗门败落，我趁机将所有书籍都都保存了起来。”


    想当初那帮人何等高高在上，自视甚高，看不起如蝼蚁一般的他。


    结果如何，那些伪君子还不是一个一个陨落了，所有的功法都落入他的手中。


    恐怕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吧。


    原本这些书籍都被他收在幽冥袖里的，他为了查找


    资料方便才放了出来，一时大意，竟便宜了云祁。


    好在，他有备份。


    “有句话我不好意思问，不过也只能问你，我修炼的功法又是从何而来呢？”云祁犹豫一会，还是问了出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第一宗门的什么人，将大部分功法集中在一处等待有缘人继承。而你，就是那个有缘人。”


    “原来是这样，我没问题了。”


    虽然只是个猜测，不是很详细，但这个说法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那我现在可以吃你了吧。”凌天貌似有些期待。


    云祁瞪大眼睛，“你不会以为，我就站在这等你吃吧？”


    “反抗是无用的。”


    “有用没用，反抗了再说，反正我不会束手就擒。”


    语毕，云祁抢先出手。


    凌天看起来气定神闲，两人在宽阔的墓室辗转腾挪，飞檐走壁。须臾之间，已过了十几招。


    云祁一剑刺出，十几道剑影，直朝凌天而去。


    凌天右手挥出一个防护罩，十几道剑影尽数被挡下。


    他面上露出一丝不屑，“你也不过如此……”


    话没说完，他错愕低头，只见一把木剑刺穿他的腹部，木剑上散发的力量令他痛苦不已。


    趁他病要他命，云祁再次出手，几十道剑影又袭向凌天。


    凌天强忍痛楚，将木剑拔出，艰难躲避其他剑影，只是行动缓滞，被几道剑影刺伤。


    “千年雷击木！”凌天凶狠的眼睛瞪着手中木剑。


    “没错，专门为你准备的。”


    当初青黛的事给了他很大的教训，他必须有后手，免得遇上高手太过被动。


    他在秘境用千年雷击木炼制了一把木剑，配合他的白羽剑，成为他的利器，可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烈焰猛然飞起，冲凌天吐出火焰，凌天一惊，下意识对烈焰掷出手中木剑。


    这正合云祁之意，毕竟千年雷击木十分罕见难得。


    他伸手接住木剑，凌天也堪堪躲过烈焰的火。


    云祁半眯着眼睛，当初，青黛可是不怕烈焰的火……


    他转头看向那蓝色穹顶，心中划过一抹猜想。


    “烈焰。”


    云祁叫了一声，烈焰会意，逮着凌天狂喷，而云祁则在一边时不时补上一剑，又或者用大把的符纸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