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你,六十斤!

作品:《人在鬼灭:我,签到获得六道仙人

    他的视线,却像被钉子钉死一般,死死锁在千悠结羽指间的那对花纸耳饰上。


    篝火跳动,映得那日轮图案仿佛在滴血。


    那是父亲的。


    是灶门家长子代代相传的荣耀与责任。


    他没有哭嚎。


    更没有不自量力地质问。


    少年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父亲冰冷的身体,郑重地交到早已泪流满面的母亲怀中。


    然后,他缓缓站起。


    炭治郎挺直了那并不宽阔的脊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用平等的目光直视那道宛如神明的身影。


    “我会拿回来的。”


    他的声音因悲伤而沙哑,却淬炼出钢铁般的质感,一字一句,都砸在寂静的雪夜里,铿锵作响。


    “羽柱大人,我,灶门炭治郎,在此立誓!”


    “总有一天,我会强大到让您亲口承认,我拥有……背负它的资格!”


    千悠结羽缓缓抬起眼帘。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之中,三枚猩红的勾玉,仿佛亘古不变的星辰,静静旋动。


    他看着少年那张被泪痕与炭灰弄得一塌糊涂,却燃烧着不屈火焰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我等着。”


    话音未落,他已然转身,衣袂拂动间,那份神乐之舞带来的庄严肃穆被彻底撕碎,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绝对威严。


    他甚至不给任何人缓冲的时间。


    “考验,现在开始。”


    千悠结羽的目光如刀,依次扫过面前的三个孩子。


    决然的炭治郎。


    紧张到攥紧拳头的祢豆子。


    还有那个仍在呼呼喷着粗气,仿佛随时要冲上来干一架的野猪头少年。


    “你们都看见了刚才的舞。”


    “告诉我,你们,看见了什么?”


    问题一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炭治郎和祢豆子瞬间愣住。


    看见了什么?


    是父亲燃烧生命的绝唱,是神圣而悲壮的献祭。


    可这些,能作为答案吗?


    祢豆子死死咬着嘴唇,她觉得父亲很伟大,可这个词在羽柱大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炭治郎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知道,这绝不是寻常的提问。


    这支舞,他从小看到大,里面一定藏着他过去从未触及的奥秘。


    是什么?


    父亲跳舞时,总是在强调……


    呼吸!


    “找到正确的呼吸节奏,炭治郎,你就能一直跳下去,跳到天亮也不会疲惫。”


    父亲温和而坚定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


    一道光,划破了所有的迷雾!


    炭治郎猛然抬头,双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声音激动到颤抖:


    “是呼吸!”


    “那支舞的每一个动作,都对应着一种独一无二的呼吸法!”


    “它们彼此串联,形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循环,让身体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生生不息!”


    “父亲的身体早已病入膏肓,却能跳完那般神乎其技的舞蹈!依靠的绝不仅仅是意志,而是这套……能将生命力升华为力量的,至高呼吸法!”


    千悠结羽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赞许。


    天生的剑士胚子。


    无需引导,便能直指核心。


    然而,这份对天才的欣赏,却被一声粗野至极的哼哧声无情打断。


    “哈?!呼吸呼吸的,吵死人了!”


    伊之助扛着他那两把豁口刀,大摇大摆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野猪头套正对着炭治郎,鼻孔里喷出两道浓重的白烟,充满了不屑。


    “不就是扭来扭去吗?软趴趴的,有什么了不起!”


    他用豁口刀的刀尖,遥遥指着空地中央。


    “本大爷也会!而且比那个病秧子跳得好一万倍!”


    炭治郎又急又气:“伊之助!住口!那不是普通的舞蹈,那是献给火神大人的神圣神乐,是……”


    “闭嘴,弱鸡额太郎!”


    伊之助根本不理他,将两把刀“哐”地一声插在雪地里,双手叉腰,身体后仰,摆出一个自认为霸气绝伦的姿势。


    “都给本大爷看好了!这就是本大爷的……”


    “火!之!神!神!乐!”


    下一秒,在灶门一家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山之王动了。


    他先是僵硬地模仿了一下炭十郎的起手式,随即大概是觉得不够威猛,画风骤然突变!


    只见他猛地四肢着地,像一头真正的野猪般向前一扑,在雪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猪突猛进——円舞!”


    咆哮声中,他又弹簧般直起身子,双臂如同风车般胡乱挥舞,身体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摆动,与其说是舞蹈,不如说是一头发了疯的野猪在雪地里撒欢。


    “烈日红猪!”


    “幻日猪虹!”


    “猪车!”


    “炎猪!”


    他将自己兽之呼吸的招式,胡乱安在神乐舞型之上,动作狂野,毫无章法,滑稽得令人不忍直视。


    年幼的六太和花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用小手死死捂住嘴巴,肩膀却在不停耸动。


    炭治郎和祢豆子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当扬挖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


    唯有千悠结羽,始终抱着双臂,静静地,看着那扬荒诞的闹剧。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嘲笑,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里,清晰地倒映着伊之助那上蹿下跳的滑稽舞姿,却冷得像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


    直到伊之助以一个屁股向后,脸着地的姿势,重重摔趴在雪地里,宣告了他即兴“神乐”的悲壮落幕。


    千悠结羽,才终于开口。


    他的目光,越过了羞愤欲绝的炭治郎,和摔了个狗啃泥却兀自得意的伊之助,缓缓投向了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幽深夜幕下的山林。


    “明天开始,你们三个,绕山跑到日出。”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


    “炭治郎,祢豆子,负重三十斤。”


    他顿了顿,视线终于转回,落在了那个刚刚爬起来,正拍着屁股上积雪的伊之助身上。


    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却让在扬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你,负重六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