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的修行才刚刚开始
作品:《人在鬼灭:我,签到获得六道仙人》 风雪都仿佛因那句话而凝固。
灶门炭治郎站在原地,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不懂“宿命”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他能看懂父亲眼中那份被碾碎的绝望,更能感受到眼前这个漂亮哥哥话语里,那不容任何生物置喙的冰冷。
他的目光从父亲惨白如纸的脸,缓缓移到那柄静静躺在雪中的斧头上。
那是父亲的斧头。
是父亲燃烧自己生命,用以支撑这个家的唯一工具。
父亲的身体已经很差了,每天清晨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母亲和他的心脏。
“拿起它。”
千悠结羽的声音再度响起,没有半分催促,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炭治郎死死咬住下唇,一种源自血脉的、懵懂的责任感,在他小小的胸膛里疯狂翻涌。
他迈开短腿,一步步走到斧头前,蹲下身。
冰冷的铁器触感,穿透薄薄的布料,刺入掌心。
好重!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两只手才勉强将沉重的斧柄从雪地里抱起。
整柄斧头在他手中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脱手。
灶门炭十郎看着这一幕,眼眶深邃,指甲早已深陷掌心,却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被儿子每一个挣扎的动作,寸寸凌迟。
“呼……”
炭治郎学着父亲平日里的模样,双腿分开,憋着一口气,奋力将斧头高举过头。
那可怕的重量让他整个身体都向后仰去,双腿筛糠般抖动,险些摔倒。
“嘿!”
他发出一声稚嫩到可笑的低喝,用尽毕生力气,朝着那棵已被千悠结羽斩断的巨树残根,狠狠劈下!
“铛!!”
一声震耳的闷响。
斧刃仅仅在树根表面,留下了一道浅得可怜的白痕。
一股凶猛无匹的反震力,顺着斧柄疯狂倒灌而回,震得他双臂瞬间发麻,虎口崩裂,渗出丝丝血迹。
他再也站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雪地里。
他没有哭。
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发红颤抖、渗着血丝的小手,又抬头看看那几乎毫发无损的树根。
原来……这么难。
原来父亲每天背负的,就是这样的辛苦。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挡住了他头顶的光。
千悠结羽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
而他的父亲,不知何时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安坐在数米外的一截树桩上。
千悠结羽没有理会挣扎着想爬起来的炭治郎,而是对着面如死灰的炭十郎,平静开口。
“筋骨不错,气息也对,是个天生的剑术苗子。”
他的语气,就像一个顶级的工匠,在评价一块尚未雕琢的璞玉。
灶门炭十郎闻言,只是扯动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夺走了灶门家世代相传的呼吸法,如今,还要将他的长子,引上那条与恶鬼搏命的不归路。
这是交易?
不。
这是神明下达的旨意。
他能阻止吗?
他拿什么阻止?用这副病入膏肓、随时会熄灭的身体,还是用那套早已被彻底看穿、毫无秘密可言的火之神神乐?
更何况,千悠结羽说得对。
他活不了几年了。
他死后,那扬被预言的“灭门之灾”,这个家,又该如何抵挡?
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外人虚无缥缈的“承诺”上?
不。
这世上最可靠的,从来都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
如果炭治郎能跟着这位深不可测的“羽柱”大人……或许,才是唯一能在那扬滔天灾厄中,搏得一线生机的机会。
自己的命运早已注定。
但孩子的未来,不能就此断绝。
炭十郎的眼神,从挣扎、不甘,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平静。
他终于抬起头,沙哑着嗓子,对千悠结羽说出了那句耗尽他所有尊严的话。
“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拜托您了。”
千悠结羽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聪明人的选择。”
他不再多言,只是静立一旁,冰冷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这枯燥的重复中悄然流逝。
当太阳西斜,将山林染成一片橘红时,那巨大的树根旁,已经堆起了一小堆足够家里烧上几天的柴火。
炭治郎浑身酸痛,累得几乎散架,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可新的问题来了。
他看着那堆柴火,又看看自己瘦小的胳膊腿,再望向一旁连站立都有些勉强的父亲,刚刚燃起的些许成就感,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浇灭。
这么多柴,怎么运回去?
父亲的身体,绝不能再背负任何重物。
而自己……他试着抱起几根,就已经是极限。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最后,那双清澈的赫灼之瞳,带着一丝本能的求助与依赖,小心翼翼地,落在了那个自始至终都站在一旁,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千悠结羽身上。
千悠结羽察觉到他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对着那堆散乱的柴火,随意地抬了抬手。
下一刻,让灶门父子毕生难忘,甚至颠覆了他们对世界认知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散乱的柴火,连同那棵被斩断的巨大树根,直接被一只由土做成的手掌给抓了起来。
它们在半空中被手掌捆扎、堆叠,最后,竟组成一座小山般的巨大柴堆,随后牢牢的定在离地半尺的空中,纹丝不动。
这股力量……
不属于这个世界!
灶门炭十郎瞳孔剧震,浑身冰凉,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千悠结羽瞥了一眼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忘了的炭治郎,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跟上。”
“你的修行,从走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