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作品:《伪装成王

    资料很详尽,正如艾玛所说,搜集了那些与劳·蜜尔娜失踪前见过的贵族的信息。


    但还包含了一份劳·蜜尔娜手下动向的资料,甚至这份资料的厚度比起贵族的,要厚的多。


    这不是普通的确定动向会收集的资料量。


    “这只是我个人的怀疑。”艾玛女士面不改色,“我与那位大人曾经短暂接触过,留下的印象使然,我很难认为她真的遭遇意外。不过这终究是我的看法,决定这起任务实施方向的,是您。”


    乌镶月定定看了她一会,按下了资料,“那你为什么还要把那场宴会的资料,摆到上面?”


    在贵族们动向的资料里,一场即将在近期举办的宴会,被放在了难以忽略的地方。从其他资料来看,如果想亲自调查这些贵族,去一趟宴会是最方便的。


    可这样一来,怀疑的方向就回到了其他人对劳·蜜尔娜下手,这与艾玛的推测截然相反。


    艾玛垂下头,看不清神色,“我的工作是,尽一切可能辅助您完成任务。”


    “我很好奇,劳·蜜尔娜到底哪里让你认定,她会做出自导自演的失踪?”


    “您见到她就会明白了。那是位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不择手段的大人。”


    不择手段?如果是这样的话……


    “假如我说要去这趟宴会呢?”乌镶月敲了敲桌子。


    “我立刻为您准备。”滴水不漏的回答,深棕发的女士对他的决定毫无怨言,略一行礼告退。


    比起他那三个手下,看上去还是艾玛女士更难对付。


    乌镶月轻叹口气,眼见艾玛女士离开,又对七幺幺他们说,“这是给你们的任务,之后……”


    *


    帝都有笑话。


    一人问,贵族从出生开始就必须学会的三件事分别是哪三件。


    答曰,礼仪、跳舞还有开宴会。


    那人又问,可礼仪和跳舞不都是为了宴会准备的。


    答曰,所以只有一件事是贵族从出生就必须学的——开宴会。


    巫庚站在宴会大厅角落,扯了扯领结,眉头紧皱,端着杯殷红的酒水,却没动一下。


    “我说你啊,都来参加宴会了,怎么还板着张脸。”有相熟的贵族拍了拍他的肩膀,“莫不是之前在军营待久了,连个笑都不会了?”


    巫庚没说话,冷淡的一瞥,就让那人止了声。


    “哎呀,你也别嫌弃我多嘴。”


    对方叹着气,拉开了点距离,苦恼似的,“你年纪也二十五六了,早该是结婚成家立业的年纪,结果你单着不说,还成天往军营里去。军营里又没吃又没喝,更没有漂亮女孩,你这样和苦修的僧侣有什么区别,也不怪你家里急得都催我头上,害得我在这遭你冷眼,里外不是人。”


    这些话第一次听或许还能有些愧疚。可巫庚已经听到耳朵起茧,烦不胜烦。这次也是为了堵住家里人的嘴,才来了这无聊的宴会。贵族之间的宴会承担交流功能,自然有人当做相亲场所。


    比如旁边还在喋喋不休的这位。


    “虽说你确实是勇者的同伴,但你又不是勇者那样必须为了保持圣洁而不能乱来的,如果有什么看得上的,就多试试啊,这里这么多人,甜美的妖艳的可爱的,就算是男的,你家都说认了,所以……”


    巫庚越听,眉头的褶皱越深。


    这种时候,他倒是有些羡慕至今仍在禁闭的逄星洲了。那人即使在宴会上大受欢迎,也能凭借勇者身份,合理婉拒所抛来媚眼的夫人小姐甚至少爷。


    他的目光逡巡全场,寻找能够不着痕迹摆脱身边这人的最佳通道。这时,一个略显眼熟的背影,出现在视野边缘。


    巫庚眸光一顿。


    “我说这么多,你倒是给个准话啊,到底有没有想试试的……”


    当说客的贵族口干舌燥,连连灌了两杯酒水,才缓解了点。他心知巫庚有多难搞,听说之前有十几个贵族轮流上门游说,没一个成功的。他今天倒也没抱着一定成功的念头,不过至少要说得人意动吧,不然……


    “好。”


    “嗯?什么?”


    说客贵族还没反应过来,就瞧着刚刚还八风不动的人,忽然笔直朝着一个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然后,从人群抓了一个容貌秀美的贵族少年出来。


    “诶?”说客贵族一脸震惊,远远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中,“他还真喜欢男的?不过怎么一上来就带人去私人房间,这么急不可耐?看不出来巫庚还是个闷骚的。不过能说动这么个大石头,我是不是其实很有当说客的天赋?”


    此人的沾沾自喜无人知晓。


    作为被抓包的倒霉贵族少年,乌镶月被推进房间内的时候,一边挣扎一边愤怒,“你做什么?!”


    力气悬殊太大,甩开对方的时候,他一下摔到床上,发丝垂落,眼底一瞬划过烦躁。


    运气太糟了,来参加个贵族宴会,居然还能碰见之前骗过的家伙,还好他压根不是以真容出现的,七零零的易容术帮大忙……等等,那巫庚为什么抓他?难道这人其实是色中饿鬼?


    匕首刚刚滑下手袖,他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


    “都到了这里,你还在装什么?你以为你伪装得很好吗——阿、月。”


    乌镶月瞳孔一缩,握紧了匕首,悄悄换了个容易发力的姿势,表情却困惑,“你认识我?我最近才来帝都……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贵族社交圈露面。”


    曲偃月的名字里也有个“月”,被叫做阿月完全没问题。


    巫庚冷哼一声,对黑发少年死不承认的态度半点探索心都没有。


    他随手解下腰上的一个药瓶。晃了晃,晶莹的光点在内部飘散,他漫不经心道,“这是追踪虫,靠近被标记者三米内会发光,一米内会扑过去撕咬血肉。上次你在军营里留下的气息,你觉得足够它出来后,咬你一口吗?”


    说着,他一拔瓶口。


    叮叮!电光火石之间,接连两声铁器撞击的声音。


    空荡荡的药剂品滚落地毯,散发光点的虫子轻盈飞了一截,就像熄灭的火星,陡然坠落。


    柔软的床铺摇晃,半透明的紫色床帘垂落,依稀能看清里面的景象。


    黑发少年在下,手腕被一对圆环扣紧,动弹不得,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倒在头侧。踹出去的大腿被捏住分开,挤进来了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脆弱的脖颈还被大手笼紧,掐住了。


    “果然是你啊。”


    上方挟持他的黑长发男人瞥了眼地上的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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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眉头微扬,“可惜,这种虫子可没什么攻击力,顶多发现你之后发发光而已。不然你现在的表情,应该会更有趣一点吧。”


    “你想做什么?”乌镶月咬着牙喘气。


    是他小看这个跟着逄星洲身后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了。能被季星·戴纳重视的人,能成为勇者同伴的人,果然不可能是他一把匕首就放倒的。


    “我想做什么?”巫庚扬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这话是我该问你吧。你知道你害得我多了多少麻烦吗?”


    这场相亲也是。如果不是上次那场仗打得那么糟糕,害得他被关进审判庭,怎么会让他家里那群老家伙又有机会拿捏他?


    乌镶月在这场宴会上听说了一部分。


    但他不可能承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很感谢你们之前短暂收留,后来想开了就回家了,没有提前打招呼我很抱歉,可这不是你这样对待我的理由。”


    “满口胡话。看来你所谓的悲惨家世也是编出来的。”


    “独自出门在外,怎么可能什么都往外说。”黑发少年梗着脖子,假装自己不过是有点心机。


    “是吗?”


    巫庚面无表情盯着他,视线从他的脸往下,滑到被缚的双手,“到了这个地步都敢这么说,看来你背后的势力很大,不怕被我抓住把柄。但你既然来了帝都,还参加这场宴会,必定是有所目的。你说,我要是去问那些人你聊过的话题,他们会不会一个字不拉复述给我?”


    话语里的威胁毫不掩饰,乌镶月目光一冷,“你要是做得到,就去吧。”


    黑长发的男人与他对视,深蓝与漆黑对立,空气里仿佛有无形的杀气,激得人心躁动。


    “还是算了,我有了更好的办法。”巫庚突然对他笑了下,那笑意与之前不同,带着点微妙的恶劣与期待。


    “……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来帝都有什么目的,但无论是什么,你都不会安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玩猜谜游戏,恰好的是,我需要一个联姻对象,一个能和我死死绑定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的联姻对象。”


    意思是……乌镶月瞪大眼睛,手脚又挣动起来,“你疯了吗!我才不会和你结婚。”


    “这事可由不得你。巫家在帝都也是有权势的老牌贵族,你现在的身份赢不过的。”


    巫庚贴近他,垂落的黑发冰凉,扫过他的脖颈,乌镶月张嘴想咬他,下一秒嘴就被捂住了,药剂的味道充斥鼻腔,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而且,拿你当诱饵的话,那个笨蛋勇者,说不定会更有动力一点?”


    男人轻声细语,仿佛情人甜美的密语,“这么说来,你主动送上门,倒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之后,让我们好好相处吧,阿月?”


    “……”黑发少年眼皮耷拉,一个字都没说,就晕了过去。


    巫庚这才起身,好整以暇把自己弄乱的衣服整理好,又颇有兴致地把床上少年的衣服理好了,这才把人抱起,施施然往外走。


    隐藏起来的寇五看完了全程,好几次想要下手。


    可是……他想起一个信号都没有给的乌镶月,略显苦恼地皱眉。


    或许无相大人另有想法,暗杀者想着,无声无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