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并非玩家

作品:《绝赞玩家!

    敬康宁略有些沉默。


    他无光的黑眸盯着最后一行字,双手在面前交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很静,只有窗外生铭塔永恒不灭的荧蓝光辉昭示着夜的到来。


    立于窗边的那位黑发黑眸的女仆长也时时一言不发,她面容上仿佛是黑色的裂痕一直徘徊不散。


    玩家叹了一口气。


    萃毒师间接害了多少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仅是被花桥蒙骗还好,但问题是他自己不认为杀害beta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不,也许是他处理的太严肃。


    说到底,只是npc而已。


    为什么玩家要为一个虚拟作品里死去的炮灰而感到悲伤,甚至要为此对一个关键角色产生隔阂?


    这是否应当?


    什么是玩家心态?


    敬康宁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很多时候,他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优秀的玩家。


    做不到当一个混邪乐子人,做不到把游戏当做游戏来玩,做不到为了成就与达成不同结局而去不择手段……


    就在这时,敬康宁的玩家面板亮起了。


    是希……榭茵安在联系他。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我可能要退游一段时间】


    视线凝滞在这句话上,停顿许久。


    手指微动,他询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在游戏里投入太多啦~这怎么可以呢?这是对创世神阁下的不忠】


    她是予榭人,当然最在乎的永远是创世神阁下。


    但是,创世神阁下希望所有人自由地发展自己的爱好,予榭人绝对会严格执行这一条,不让创世神失望。


    所以玩游戏与信仰并不冲突。


    真正冲突的也许是游戏中的道德问题。


    但这些事情都是可以迅速解决的,毕竟游戏本身就出于娱乐,谁当真,谁就输了。


    谁当真……谁就输了……


    敬康宁盯着这行字,心中却有了另一个猜测。


    她可能概念化加重了。


    榭茵安在游戏之中显现出来的概念化能力很强大,这就意味着概念化程度的加深。


    这是创世纪唯一的不治之症。


    具体她现状如何,也无从知晓。


    现实之中他们素未谋面,榭茵安也许并不希望敬康宁去看望她。


    两人又闲谈几句,最后不了了之。


    敬康宁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外,任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他幽暗的双眸,将窗外这霓虹遍布的不夜城尽收眼底。


    生铭塔荧蓝的光亮是内城区最干净的颜色。


    玩家的手摸了摸泛着荧蓝光的窗沿,果然摸到了花体字的彩蛋:


    ★你在想什么?★


    gamer,你在问什么?


    “佑曦。”


    他开口道,声音中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查询成就,‘堕落堂○奇衷’。”


    佑曦微微颔首。


    “好的,玩家。”


    “黄金级成就堕落堂○奇衷,属于其个人线成就,完成个人线成就之后可确定玩家与npc的关系,并获得一定成就奖励,奖励内容根据剧情走向随机生成。”


    “目前已确认角色堕落堂○奇衷对您的关系认定是:唯一挚友。”


    “您对角色堕落堂○奇衷的关系认定是……”


    “佑曦。”


    玩家打断了这位新手引导的话,他的目光扫向对方,纯色的眼眸仿佛一片空茫。


    他语调平静,询问道:


    “你为什么这次查询成就不需要那样做?”


    玩家曾经查询过一次成就。


    那时候佑曦还没有出现任何的bug现象,她当时靠在了玩家的额头上,说是这样才能查询到成就。


    但这次,对方什么都没做。


    而且,他没记错的话,对方身上还有一条线索指向荒谬论的支线。


    面前女仆长的神色毫无变化,眸中无光,面容上的裂痕仿佛已经完全扎根在了她脸上,像是早已死去的人偶。


    “bug。”


    她的语调中什么都听不出来,只是那双空洞的眼眸一直盯着玩家的双眼,仿佛有什么执念一般。


    听到这个词,玩家沉默半晌,最后低头,无奈地笑了笑。


    gamer,别给他玩这种。


    按照他多年的gam经验,这种设定很有可能在最后拿钻石级成就的关键时候摆他一道 。


    “好,那就是bug,等它不是bug的时候再来找我聊聊吧。”


    玩家留下这样一句话,在佑曦的眼中进了游戏仓,结束了在游戏之中的一天。


    游戏仓散出白色烟雾,随后又逐渐合拢,把玩家的身影尽数遮挡。


    佑曦沉默地看着玩家的身影逐渐被游戏仓模糊,下意识地上前走了两步,但在察觉自己行为之后便立刻止住了步伐。


    她低下了头,眼眸空洞无物。


    ……


    ……


    ……


    她抬起了头,猩红闪烁于眼中。


    一身纯黑西装,手拿镶钻手杖,银发及腰,挺立于教堂之中。


    那人身前是巨大的彩绘玻璃,玻璃中央用碎玻璃拼接而成了一个巨大的,仿佛是白色的五角星。


    在强光的反射下,那白也不算白得透彻,反而多出来五彩的光晕。


    此处,神的暂留之处,这样的伪白色是荒谬论永恒的主题,不论日夜,总有光芒照耀此处。


    那人身侧跪着一位乌黑长发披散的男性。


    他双手合十,眼眸紧闭,眼尾如凤,眉如柳枝,眉心一点红,细看似乎是半颗星辰的图案。


    他身着繁复红纱袍,飘带缠绕身躯,点缀星光点点,与长发缠绕,犹如相依相生的菟丝子。


    他虔诚地念诵着,咏叹着,时不时完全俯下身子跪拜着,仿佛身心都献给了那位任性的神明。


    男人身侧的荒谬论○斯维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猩红的眼眸中满是嘲弄,口中毫不留情地挖苦:


    “靳星君,希尔塔出了事,你都不愿意去看哪怕一眼吗?你的礼数又在哪里?”


    男人跪坐在地,却没给斯维特一个眼神,只是全心全意地念诵着对神明的赞词,对那人的话充耳不闻。


    斯维特见他未回应,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轻笑了两声,转身便离开了教堂的中心,逐渐消失在了男人的视野中。


    在她离开后的一瞬,靳星君睁开了的双眸,停止了赞颂的声音。


    他撑着身体站起来,双手合十对着面前巨大的彩绘玻璃再次一拜。


    发随着那人的动作垂落下来,乌黑亮丽,长至脚踝。


    他转身,走在回房路上的空中走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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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弧形的桥状支柱支撑着这圣洁偏白的建筑物永恒矗立,尖锐的廊顶仿佛王冠的尖端,又像此起彼伏的山峦,一起一落到远方。


    九崇殿○靳星君,神明信者,高级omega,九崇殿和荒谬论的联姻者。


    他嫁给了女alpha荒谬论○佛斯。


    他走在荒谬论的廊道上,回想起斯维特和希尔塔,却是眉头微蹙。


    那两人……都是不虔诚者。


    明明身为荒谬论,却丝毫不虔信,更有甚者如希尔塔,居然私自信奉伪神,毫不把真正的创世之神放在眼里。


    她的晕厥是神明必然的惩罚,以此来惩戒如此不恭之人。


    整个荒谬论……也只有佛斯是真正的神明信徒,是真正的“荒谬论”。


    也是他的心悦之人。


    他推开房间门,就见一位扎起银发高马尾,戴着纯黑厉鬼面具,穿着宽松和服的女alpha坐在书桌旁,正笨拙地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这古色古香的房间,与荒谬论的整体建筑风格是如此不符,却是荒谬论○佛斯专门为靳星君修建。


    而她佛斯本身,也从原本初次见面时的一身西装革领换成了宽松和服,遮挡面容的面具也越来越民俗化,仿佛这样就可以融入靳星君的生活。


    荒谬论○佛斯的脸早年被烧伤,不得已一直蒙面,但她心态却很好,甚至有时候换着面具戴来逗笑靳星君。


    靳星君望向她用握钢笔的姿势握着毛笔,不禁哑然失笑。


    走上前去,轻靠在了她的身后,手附在了对方的手上,摆弄着她的手指,纠正她的姿势。


    她身上散发出来略带苦涩又万分醇香的信息素气息,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加贴近,眼尾微微泛起红晕,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情欲,周身也散发出丝丝檀木香,与对方的信息素缠绵。


    “应当如此,妻主。”


    他的吐息喷洒在对方的耳侧,像是一个令人流连忘返的吻,黑发垂落在洁白的宣纸之上,像是皑皑白雪中的墨梅。


    佛斯的手顿住,面具之中传来一阵沉闷的叹息,她放下了毛笔,卷起了惨不忍睹的字画,放在一旁,转而握住了靳星君的手。


    “我本来想用这个面具吓吓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声音略有些沙哑,是曾经遗留下的旧伤,却也让她的声音更加具有韵味。


    面前的omega握住了她的手,逐渐十指交合,仿佛正将心跳传递到对面。


    血液因对方而流淌,心脏为对方而跳动。


    仿佛这便是最动人的情话。


    他将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胸膛,雾气朦胧,眼光如水,眉间一点,红润如血。


    “因为思念……”


    他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唇,克制不住地伸手向着那人的面具,仿佛想要透过那冰冷的鬼怪面具望见什么。


    信息素愈发浓郁,彼此交织,缠绵悱恻。


    面具之下,阴影之中,隐藏着透着危险气息,却又纯粹美丽的漂亮红眸,而这双眼眸,正映出对面那人的影子。


    她指尖微动,只是将那副宣纸再次展开,上面歪歪扭扭地写这几个字:


    “吾爱”


    “星君”


    面具遮挡住了她的神色,靳星君却莫名地觉得她就是在笑,他也听见了对方口中传出那刻意学习“九崇殿”风格的话语:


    “吾亦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