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一问一答，众人面色却越发凝重。


    在方香香的供述中，马富对她起了歹心，马益对此很是生气，曾经多次表示要弄死马富。


    之后一次防护措施没做好，她怀孕了，马益不想要孩子，毕竟对外他已经死了，方香香如果要生下孩子，只能对外称找了男朋友。


    他不乐意，感觉自己像是戴了一顶无形的绿帽子。


    留下孩子，又有暴露的可能，反正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另一个也不必留了，这就是马益的想法。


    说到这里，方香香露出冷笑，“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自私的人。”


    “我想留下孩子，他不愿意，我们发生了剧烈争吵。”


    “最后，”她哽咽了一下，眼中有晶莹闪过，“他迷昏了我，把我送上了手术台。”


    黑诊所可没那么多规矩，钱到位管你上手术台的人愿不愿意。


    “我从未想过他会这样对我。”方香香第一次流露出又恨又悲的神情。


    昏迷的人上手术台风险极高，夫妻几载，她怎么也没想到马益会对她，连她的命都不顾。


    那一杯掺了药的水彻底断了她对马益的情份。


    “我做了手术后，在家休养身体，突然有一天马益深夜回来，让我去买氰化物。”


    “这东西有毒，又是国家管控物品，我不愿意，马益就威胁我，用女儿威胁我。”


    方香香嘴角下拉，眼中燃着怒火，他知道马益不是人，却没想到活生生的女儿都能下手。


    “我没办法，只能想法子弄来氰化物交给他，然后在那晚马益回来了，告诉我他弄死了马富。”


    “他是一为了泄愤，二是要让马益这个身份在外人眼中彻底消失。”


    “他拿我的银行卡找上马集，让马集想办法收买法医，伪造死因，想用意外掩盖杀人的事实。”


    “马集会死，理由很简单，杀人灭口。”


    “绑架又是怎么回事？”胖警官问道。


    方香香抿唇，“马益用我的银行卡转账，这事泄露一定会牵连到我，为了把我自己摘出去。”


    “我将孩子藏了起来，对外则称孩子去了外公外婆家，警方查起来又说孩子被人绑架，我被逼无奈才转的账。”


    “我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可当今天坐在这里我才明白我躲不过去。”


    她神情中带上些许无奈，好像是真的觉的自己躲不过去了才选择坦白。


    隔着玻璃，黄禹问道，“你们觉得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就这么交待了，他怎么觉得有些不真实，以往那些犯人，不是闭嘴像撬不开的蚌壳，就是胡言乱语。


    老实交待的不是没有，可那都是上了些“手段”的，这种没问几句就全说的，他头一次见。


    秦鹤年弯腰对麦克风说道，“问马益的死。”


    胖警官听到耳机里传出的话，问道，“容我提醒，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方香香一愣，十分疑惑，“谁？”她的疑惑十分真实，好似不是装的。


    “马益，马益也死了。”胖警官说道。


    方香香吓了一跳，“马集死了后，我就没见过马益了。”


    她的神情似喜似悲，最后停在了如释重负上。


    她的情绪很真实，就很迷惑人。外面围着的一群警察就方香香话的真假产生了争辩。


    半晌秦鹤年说道，“说假话的最高境界是九真一假。”


    “上笔迹测谎吧。”